“呦，萧少，今天天气这么好，没约小惜师妹呀？”周六上午八点，王成恺刚到公寓，就看见萧哲正在举着哑铃健身。
“她哥哥今天来。”萧哲放下哑铃，走到跑步机旁。“你呢？今天有安排吗？”
“上午没有，下午有约，呵呵。”王成恺摸着后脑勺傻笑着。
“去球场打球？”萧哲问道。
“嗬，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约我们去打球？”王成恺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去不去？”
“去！当然去！难得你今天这么有闲心。”王成恺急忙说道，“等一下啊，我给苏傥那小子打个电话，估计他还没起呢。”
萧哲抬手看了下时间，八点刚过，小惜她哥应该到了吧？
……
“哥！”公共汽车站上，白小惜兴奋地朝刚从车上下来的杨晋立挥着手。
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杨晋立就发自内心地微笑着，几天未见的思念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升华成无以名状的幸福。
“小惜，不是叫你不要在这里等我吗？这么冷，脸都冻红了。”
“我不冷，嘻嘻，人家暖和着呢。哥，你看……”她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从大衣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哈哈，包子和豆浆！哥，你快趁热吃。”
他愣了愣，无奈又感动地笑道：“你也没吃吗？不是跟你说了先吃的吗？”
“我想和哥一起吃。”
“真拿你没办法。”他叹气道。
“哥，你是不是要夸我很机灵？想出这么个妙招，这样你一下车就有早餐吃，而且还是热乎乎的，嘻嘻，哥，快夸我呀！”
杨晋立的h大离白小惜的F大比较远，坐车要两个小时，每次他为了能跟她多待一些时间，都是很早起赶六点钟的早班车，坐两个小时的车，到小惜的学校才能吃早餐。
“嗯，是很机灵，”杨晋立宠爱地看着她，“难得你的小脑瓜想出这么个好办法来。”
“哥，你怎么这样？！”她委屈地嘟着嘴，“人家不顾淑女形象，把早点放进大衣里面，掖掖藏藏，鼓鼓囊囊的，你居然还拐着弯地说我笨？”
“哦？淑女形象？小惜，你说这个的时候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他戏谑地说。
“哥，你讨厌！”她笑着给了他一粉拳，“我有那么不淑女么？”
“你说呢？啧啧啧……小惜，哪个淑女像你这样一口咬半个包子的？”他故作嫌弃地摇摇头。
“什么呀？这是小笼包，我一口能吃一个，我才咬一半，已经很注意形象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嘻嘻笑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哥，你是不是喜欢那种很淑女很温柔的女生呀？”
“不要转移话题。”他笑着吃下一个包子。
“哥，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哈哈哈……我们宿舍里的人都说了，男生都喜欢那种温柔的娇滴滴的女生，我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古人真是睿智呀！”
“你们宿舍都乱七八糟地讨论些什么呀？”他笑着摇摇头，“感情这种事哪有什么规律可言？每个人的审美标准都不一样。”
“审美标准可能因人而异，”白小惜淘气地笑道，“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小惜，”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白小惜被他意料之外的夸赞弄得愣了几秒，然后很开心地笑道：“哥，你当然觉得我好啊！就像我觉得你很好一样，因为我们是兄妹呀。”
“……”杨晋立有口难言地看着天真无邪的她，真想脱口而出，小惜，我不是你哥……可是，这样伤她心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
五年前，白小惜14岁。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到老师办公室。
“小惜啊，后天家长会，通知都发下去了吗？”新来的班主任李老师问道。
“嗯，已经发给同学了。”
“你们家谁来啊？”班主任不了解她家情况，“你爸还是你妈？”
“……”白小惜的心里难受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老师，我哥哥来。”
“你哥来？”班主任李老师抬眼看她，扶了扶眼镜，“也行吧。”
“谢谢老师。”白小惜礼貌地说道，“要没别的事，我先回班上了。”
白小惜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一个老师对她班主任说道。
“李老师，你还不了解白小惜的家庭状况吧？”
“她家怎么了？”李老师扶了扶眼镜。
“去年，她父母出事了……没了……”那位老师同情地说。
“啊？那、那我刚才……岂不是说错话了。”李老师内疚道。
“没事，小惜这孩子还是挺善良、挺有气度的。”那位老师宽慰道。
“唉，真是可怜呀。”李老师叹了口气，“幸亏，她还有个哥哥。”
“……”那位老师压低了声音，“其实，那不是她哥哥，说白了，就是邻居而已。”
“啊？那、那小惜怎么找个邻居来参加家长会呀？”
“他们俩关系挺好的，”那位老师说道，“你应该也认识吧，就是我们学校高一年级的杨晋立。”
“杨晋立？”李老师想了想，“哦，就是年级第一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们俩……”那位老师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啊，我也只是听学生之间传的啊……”
“什么呀？啧，你不要吞吞吐吐的。”
“嗐，估计就是学生瞎说的，”那位老师说道，“就是，就是有人传，他们俩是早恋。”
“早恋？”李老师诧异地说，“小惜这女孩，还是很漂亮的，早恋……也很正常吧。”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那位老师继续说道，“好像他们还住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李老师不相信地说，“我虽然新接这个班，可是，我觉得小惜还是很有分寸的女孩子，不可能是别人想的那样的。”
“哈、哈哈……”那位老师话锋急转，“就是嘛，我也不信呢，谣言就是不能偏听偏信的嘛。白小惜这个孩子很不错的，学习好、能力强，又乐于帮助同学，很好的孩子！哈哈。”
白小惜站在门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紧紧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