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有个问题在我们心里已经困扰了两年了,我们一直都不敢问小惜,可以问你吗?”黄悠悠问道。
“好,可以,什么问题?”萧哲绅士地问道。
“那就是,你和小惜当年为什么分开呀?”黄悠悠沮丧地说,“虽然小惜不说,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其实她……唉,不说了,说了也没有意义了。”
“有意义,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苏傥着急地说,“小惜师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小惜她,这两年,好吗?”萧哲的心里惴惴不安。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黄悠悠带着哭腔说,“男神走后,校园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小惜的指责和攻击,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是小惜她却从不解释,默默地忍受着大家对她的敌对和恶意。”
“这两年,我总觉得小惜很奇怪。”董欣接着说,“除了上课和学习,其他所有的空余时间几乎都用在勤工俭学上了。我问过她,为什么做这么多兼职,是不是缺钱,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还安慰我说她很好。可是,我们却眼见着她一天一天消瘦下去……”
“不仅如此,”黄悠悠回忆道,“我记得,男神走后没多久吧,小惜好像就开始经常失眠了,有时半夜两三点我起来上厕所,都听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我问她是不是睡不着,她每次都安慰我说没事,她很好。然后,第二天继续早早起床,上完一天课,再去勤工俭学。实在让人心疼……”
萧哲的手有些颤抖,胃部隐隐地又开始有些不舒服……
“那……”萧哲艰难地问道,“她……她哥呢?”
杨晋立,你有没有照顾好小惜?有没有让她幸福?
“她哥?”董欣不明所以,“这个不太清楚。”
“哦,我有一次好像听小惜跟王逸轩打电话,说什么让她哥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她,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黄悠悠回忆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苏傥追问道。
“好久了,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男神走后一个月左右吧。”黄悠悠说道。
好好养病?杨晋立生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哲的胃又开始痉挛抽搐起来……
“那小惜师妹有没有跟你们提到过萧少?”王成恺看出萧哲的异样。
“这……这倒没有,”董欣有些伤心,“这两年,她一次都没有提过。可是,我觉得,并不是她忘了男神,相反,或许正是因为太思念,而绝口不提吧。”
“更让人心疼的是,”黄悠悠难过地说,“自打孟佳搬出去后,这两年来,无论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从来没见小惜掉过一次眼泪,也再没见过她像原来那样发自内心的快乐地笑了。”
萧哲痛苦地低着头,紧紧按着自己的胃部,额头渗出冷汗……
“萧少,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胃疼了?”苏傥扶着他,对孟佳说,“快找胃药!”
王成恺望着疼得眉头紧皱的萧哲,忧虑地问,“萧少,你这胃病,也是因为想念小惜师妹而得的吧?”
“哇——”黄悠悠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们俩为什么要这样啊?你们俩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呀?”
“就是啊,分开非但没有互相放下,反而相思成疾、彼此折磨,为什么要这样?”董欣难过地说。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孟佳已经泪流满面,喃喃说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白小惜,你这个傻子……”
……
第二天,F大西校门外,萧哲站在他当年等白小惜的那棵树下,看着公交车慢慢进站,车门开了,他仿佛看到她穿着单薄的衣裳,楚楚可怜地朝手心吹着热气。
可是,现在,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她……
走进校园,
那熟悉的古树下和草坪上,似乎仍有她读书的身影;
那熟悉的超市前,他想起她偷吃冰激凌被发现后,耍赖撒娇的样子;
那熟悉的食堂里,他仍清楚地记得她吃得两腮鼓鼓的可爱模样;
女生宿舍的那棵树下,他仿佛看见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向他飞奔过来,乌黑柔顺的秀发在风中飘扬……
每一地每一处、每一草每一木,都有关于她的记忆,都萦绕着她的气息……
这一切,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一直在他的心里。
可是,小惜,你究竟在哪里?
萧哲在校园里慢慢走着,又回到了那条银杏小路上,他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脑海里,浮现出胖乎乎的白爪百米冲刺到他的跟前,一边戏精般地眼泪汪汪,一边喵呜喵呜地投诉,说小惜欺负它;而不远处的长凳上,小惜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微风吹拂起她的秀发,跟着裙角一起,轻轻飞扬。
他在原地怔忪了一下,脑海里的她随风消散,一同消失的,还有,白爪。
他在长凳上坐下,看向灌木丛,那里已经没有猫窝了。
两年过去了,白爪它……是否还在?
萧哲张了张嘴,想喊一声白爪;却又喊不出口,他怕,怕白爪不认得他;他更怕,白爪不在了。
他待在那里,一直待到夕阳西下,一直待到橘黄的灯光照亮夜色。
“窸窸窣窣……”灌木丛里响起一阵声响。
萧哲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不一会儿,两只野猫从里面打了出来,抢夺着一根火腿肠。
“喵——”一声洪亮的猫叫响起。
不远处,另一只浑身金黄的大猫目光锐利地盯着这边。
刚才的那两只野猫立刻服软地在地上趴了趴,然后怂了吧唧地跑掉了。
“想不到,这里的猫界出了个一统江湖的大佬。”萧哲望向那只金黄大猫,注意到它的左眼角下有一个大大的疤痕,“果然很有老大的威风。”
那只金黄大猫微微扬起头,鼻子在风中嗅了嗅,然后往萧哲的方向望过来。
同时,萧哲也怔愣在那儿,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只威风凛凛的猫老大。
“白……爪?”他的声音欣喜中带着感伤,猫老大有着跟白爪一样的白色爪子。
他站起身,向前走去。
“是你吗?白爪?”
猫老大明显愣了两秒,原本凌厉刚毅的眼睛突然张大睁圆了,它试探性地往这边挪了几步;然后,它委屈地眯起眼睛,欣喜若狂地向他飞奔过来。
喵呜~喵呜~昂咕噜~
谁能想到,刚才气场两米八的猫老大,此刻哭得稀里哗啦,委屈吧啦地在地上撒泼打滚。
谁管呢?老子今天就是要哭!
萧哲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哇——哦,不,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