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秦威看着飞羽楼主,淡淡的说道:“束手就擒吧,或许本王还能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郡王殿下觉得在下会束手就擒吗?”飞羽楼主冷声说道。
秦威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不束手就擒,难道你还想着自裁!”
飞羽楼主咬紧牙关,如此局势下,她已经彻底失去了逃走的机会了。
不说那位神秘至极的先天武者,就说眼前这四位九品武者,就不是她能匹敌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依然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反而摆出了一副死战到底的姿态。
秦威微微摇头,道:“本王已经失去了六位血煞奴,可不想在失去一个飞羽楼主!”
“陌言前辈,本王要活的!”
飞羽楼主不明白秦威的话是什么意思。
血煞奴是血衣楼的血煞奴,她这个飞羽楼主也是血衣楼的飞羽楼主,就算是死了,秦威也不会失去什么才对。
陌言也不清楚秦威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秦威已经开口,他自然要奉行到底。
灰色的身影再次闪现而出,还不等飞羽楼主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陌言将飞羽楼主扔到秦威面前,随后便再次隐藏中黑暗中。
他就像是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阴影一般,从未发出过属于自己的声音,也从未做过属于自己的事情,只是安静的跟在秦威身边。
夜幕之下的清思园经过了一番混战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只是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刺鼻。
“死伤如何?”秦威看着昏迷的飞羽楼主,问道。
“有近半士卒战死,剩下的士卒几乎人人带伤。”铁手神色凝重的说道。
秦威神色一顿,尔后微微颔首,道:“好生安葬他们!”
有战斗,就有死伤。
虽然秦威不愿意看到镇武司的士卒出现伤亡,但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他除了适应和接受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四个九品武者呢?”他又问道。
“死了一个,另外三个都被活捉了。”宇文成都回道。
“一会儿送到厢房中去,本王还有用!”秦威吩咐道。
“喏!”
……
布政司衙门中。
田嗣新背负双手,在三堂中来回走动,疲惫的脸庞上充斥着不安的神色。
“大人!”
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进堂中,高声喊道。
“怎么样?”田嗣新急切的抓着衙役的胳膊,问道。
“大人,我们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衙役面色苍白的说道。
田嗣新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都司衙门呢?他们在做什么?”
“都司衙门说他们正在调集巡防军。”衙役回道。
“巡防军什么时候能到?”田嗣新又问道。
“不知道!”衙役哭丧着脸说道。
田嗣新忍不住怒骂道:“这群混账东西,他们都是白痴吗?”
“不行,不能等他们了!”
“召集所有的衙役,差役,壮丁,立即随我去清思园!”
布政司掌管一州之地的民政,田赋,户籍等,虽然布政使是一州之地最高官员之一,但实际上田嗣新手中并没有兵权。
若是有必要的话,他可以让都司衙门调兵,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他没有时间跟都司衙门扯淡,只能先把壮丁带过去。
“大人,衙门内的壮丁又怎么会是那些凶徒的对手?”衙役有些慌乱的说道。
“闭嘴!”
田嗣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急匆匆的走出大堂。
“给我备马,快点!”
片刻之后,他便带着两三百名衙役和壮丁急匆匆的朝着清思园奔去。
可是等他们来到清思园门外时,整个清思园已经陷入了宁静。
“人呢?”
田嗣新向身边的衙役问道。
“大人,我们只找到了尸首,都是我们之前派出的人。”
田嗣新在接到清思园遭人袭击的消息后,连续派出了两波衙役,大概有二十多人打探消息。
结果着二十多衙役全部被人杀了,尸体就扔在清思园旁边的巷子里。
田嗣新站在清思园大门前,神色凝重万分。
“敲门!”
铛铛铛~~
随着敲门声响起,寂静的深夜如同一片阴霾般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衙门都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兵刃,死死的盯着那两扇铜钉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洪飞从门内走出来。
“下官镇武司千户洪飞拜见田大人!”洪飞面色平静的拜道。
田嗣新看着洪飞,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大半。
“郡王殿下可好?”
“殿下一切安好!”
“那些刺客呢!”
“已经全部伏诛!”
“本官可否面见郡王殿下?”田嗣新问道。
洪飞微微摇头,道:“殿下已经休息了。”
“这~~”田嗣新有些迟疑。
他透过门缝看向园内,可惜夜色昏暗,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洪飞取出一根箭矢,道:“殿下休息前让下官将此物交给大人。”
“这是什么?”田嗣新疑惑的接过箭矢。
“军中制式弩箭,总计有千余支这样的弩箭射入了园中,其中有百余支射在了镇武司的士卒身上。”洪飞淡淡的说道。
田嗣新脸色剧变,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洪飞又道:“那些刺客来自血衣楼!”
田嗣新闻言,额头上立即布满了冷汗。
“殿下可有话交代本官?”
“殿下只说这天州城的官场已经烂到根子里了!”洪飞道。
田嗣新脸色煞白,心神都不由的恍惚起来。
洪飞看了他一眼,尔后关上了大门,田嗣新呆滞的站在门前,良久没有出声。
“大人!”
“大人!”
旁边的衙役呼唤道。
“什么事?”田嗣新回过神来,问道。
“那个我们~~”衙役也不知道该说啥。
田嗣新深吸一口气,“走吧,回衙门!”
……
清思园内。
秦威并没有睡下,他只是不想见田嗣新而已。
至于田嗣新会不会来,他也无法确定,但他觉得田嗣新应该会来。
因为他是布政使,而不是都指挥使。
弩箭来自军中,与都司衙门脱不了关系,但与布政司应该不会有牵扯。
一间昏暗的厢房中,秦威坐在椅子上,身影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走了!”
“回殿下,田大人已经离去。”洪飞道。
“他有什么反应?”秦威问道。
“似乎有些惊慌。”洪飞道。
秦威微微颔首。
惊慌就对了!
他不见田嗣新,就是想给他点压力。
不管这场刺杀跟布政司有没有牵扯,只要它发生在天州城内,田嗣新这个布政使就难逃其咎。
“你先退下吧!”秦威道。
“喏!”
洪飞瞥了一眼地上的几道身影,应道。
等他离去,秦威才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