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能把她治好吗?”
裴灵深呼吸一口,低声地问道。
“裴灵,你要干嘛?”曹富强瞪大了双眸:“你不亲自动手,交个实习医生来抢救,你这是作死吗?”
裴灵头也不会,冷声说道:“我相信他可以,如果你不想她出事,你最好立刻给我滚蛋,然后写好报告,说清楚这件事你该怎么处理吧!”
曹富强闻言惊慌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这一劫,他此时只希望把手术床上的女人治好了,这样他才有办法想借口脱离这件事。
“好,很好!”曹富强阴冷着嘴脸:“有些事情我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不过如果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
曹富强抛下一句威胁,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一没医术,二没政绩,能混上今天的这个位置,背后的确有些势力。
裴灵不去理会曹富强的威胁,她看着专心致志的易十三,不由自主地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起汗来。
易十三双眸紧盯着手里的这根银针,这是针包里头最后的一根,他现在需要的,是把这跟银针刺入陈美玲的百会穴里头。
百会穴在头顶的正中,属督脉,又是人体的死穴之一,一旦受到外界重击,极有可能会命丧当场。
当裴灵看到易十三的目光落在陈美玲的脑袋以后,脸色顿然着急了起来:“你……你该不会想在那下针吧?”
易十三没有理会裴灵的话语,他刚才在陈美玲身上刺下了不少银针,每一根银针上面,都留下了一丝真气,让这些银针互相辉映,将陈美玲刚才注射的药物全都聚集在一处,而这最后的一阵,就是将这些导致中毒的药物全都逼到百会穴上,引流出来。
只不过这一步是最危险的一步,如果稍有不慎,这些药物就会全都聚集在大脑,最后会导致陈美玲大脑缺氧,就算不死,也会落得植物人的下场。
这套治疗方法是易十三在记忆里找到的,当年华佗也曾用过这个办法给自己中毒的弟子疗伤,无非就是用真气激人体的免疫力,把血液里的药物全都分割出来,变成血浆,然后把这些血浆以排尿的方式引出来。
只是陈美玲因为妇科病而入院,如果这时候把血浆以排尿的方式引流出来,那么她就算好了,身体的病症也会加重,最后肯定会不孕不育。
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自己做母亲的那一刻,易十三不想剥夺这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所以他才选用这个极致的办法。
“待会我下针以后,你密切注意陈美玲的脑电波,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即告诉我!”
易十三深呼吸一口,两指捏着的银针稍稍一旋,这银针竟然在易十三的两指之间旋转了起来。
这是易十三用真气所致,这一次为了避免意外,易十三再度把身体里的真气抽空,全都聚拢在两指之间。
裴灵看着那出幽幽蓝光的银针,还没来得及诧异,便现易十三猛然把银针往陈美玲的百会穴扎了进去。
下一刻,易十三两指不断地转动,直至一些烧焦的味道传出。
原来,易十三在快速转动这银针的同时,银针因为转动产生的热量,将易十三的两指灼伤。
一旁的裴灵可不敢打扰,哪怕她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样施针。
“快,拿个东西来盛着!”
易十三大叫一声,让裴灵顿然醒悟了过来,慌乱地将一个铁盘子放在了陈美玲的脑袋下。
在易十三拔出银针以后,一道墨绿色的液体从银针造成的洞口喷了出来,流在了铁盘子上。
于此同时,他们两人都没有现,他们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名老人,这几人的目光惊叹不已,但却终究没有出声去打扰易十三的施针。
而易十三在看到这些墨绿色的液体停止了流淌以后,绷紧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浑身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但还是硬撑着身子,把身上剩余的内气传输在陈美玲的脑袋上,让陈美玲脑袋上的针口流淌出解烦恼鲜血,并且迅速地凝结起来。
“好……了,她没事了!”易十三转朝裴灵惨笑着:“我……我想睡一下,那就麻烦你把她身上的针拔下来了!”
话音落下,易十三还没等裴灵醒悟过来,便整个人跌倒在裴灵的怀里,脑袋不偏不倚地枕在了裴灵胸前的柔软上。
裴灵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易十三推开,可当她的双手压在易十三的身上后,现易十三那苍白的侧脸,最终还是于心不忍了起来。
而那几名老医生似乎对他们的这一幕并不感兴趣,反倒是迅速来到了手术床边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银针,其中以为老中医顿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啊,现在的年轻人,竟然能把穴位捉得这么准,而且施针的力度很深浅都很明确,这样的针法,怕是我也没办法百分百做到啊!”
另一名老医生忽然惊叫了起来:“神,实在是太神了!”
这名老医生成功吸引了其他同伴的注意,立即将目光看向了对方。
“你们看看这些银针!”这名老医生惊叹地说道:“这些银针还在不断地颤抖,互相辉映,好像有各自的领域一样!”
那名老中医现这一幕,右手颤抖地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来,带上后,紧盯着银针:“这……这是真气,没想到咱们这座医院里,真有人能以气施针,这可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一道道的惊叹声落下,让裴灵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目光紧盯着怀里沉睡的侧脸:“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奇心在裴灵的心底萌生起来,她不知道在这一刻,自己竟然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有了一种连自己都难以分辨的异样感觉。
而这一切,易十三却全然不知,他吧唧着嘴,勾勒出几分笑意的弧度,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犹如天真无邪的小孩一般地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