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蔚皱眉看着从手术室出来的男人。
虽然把头发剃掉了,但依然还有着扫把头的脸,扫把头的身子。
只是蔚心里清楚,那具躯壳里已经整个换人了。
“扫把头呢?”
“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他就能回来吧。”
“喂!别无视我啊!把扫把头还给我!”
蔚扑上来,揪住男人的衣领,似乎想抡起拳头揍他,但最后这一拳还是没砸下去,只是咬着嘴唇瞪着他,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拜托……把他还给我……”
李蟠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在这住两天,我一定把他还给你。”
于是李蟠挣脱前女友的束缚,走出天龙帮的诊所,坐上后门的面包车离开。
坐在车里,李蟠握着拳头,活动五指关节,检查着植入体状态。
这身体素质确实比较弱,别说化神之躯相比了,甚至远不如当初他炼气筑基,九阴炼形的时候。恐怕是之前出了什么偏差,导致没有在军校进行过基础锻炼,素质差了一截。
不过没有关系了,初期属性用植入体提升反而是最快最效率的,几十万上百万的四级军用义体就能有非常不错的性价比。
只不过天龙帮混得不咋样,单靠黑拳捡尸体和走私贸易,大概也就比捡破烂好那么一丢丢,帮会医生正个骨还可以,那种操作精密难度极高的脑内手术神经系统手术根本做不了。
于是李蟠现在也就是换了一副大猩猩手臂,加了点致密骨髓,强化仿生肺,再造骨骼,弹性关节,植入强化肌腱之类的东西,至少基础身体素质补到佣兵保安的正常水平,免得跑两步就喘就搞笑了。
小面包驶入地下城,带着李蟠来到新东京的管道里,老刘带着几个手提包等着他,
“从军火贩子手里搞来的,枪号都磨掉了,自己选顺手的吧。”
李蟠检查了一下,都是从高天原陆军那儿倒腾出来的货,天龙帮这帮穷鬼,自然搞不到什么正经的SBS装甲,也就弄一身防弹纤维战斗服和插板防弹背心。当然武器弹药也都是三级四级的,破甲弹都没几发,更别说五级装备。
“看不上,不用了,我直接潜入,近身动手好了,到时候抢他们的就是了。”
于是换上防弹紧身衣,除了腰间的杀鱼刀,李蟠也就多拿了一把户外匕首,几瓶止血剂注射器之类的补给品。
毕竟上一次单刷修罗帮,他也就扛了把消防斧么。
呃,不对,上次那么轻松,主要是有十八帮忙骇客支援,掐网断线呢。
KUSO军团……此仇不报非君子……
老刘也随便他,递来一张地铁卡,一张黑金数据卡,
“这是地下铁道单日票,港城线坐到底,不要下车,会有人上来收钱,再过三站就会到修罗组的地盘,付钱就能进,如果伱确定他真在那‘农场’里……”
李蟠笑笑,
“哦,所以你也知道那里是‘农场’啊。
说起来,你们不也自称天地会么,那种地方,天地不容吧?放着不管可以吗?”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低下了头,
“若是我再年轻十岁,若是我手脚俱全,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心气,但现在……
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了……”
李蟠摇头,
“你怎么没能力,你拼起命来也能打打的,不过是没惹到你头上,犯不着豁出命罢了。
也是呢,这年头还有鬼来伸张正义,行仁侠事。捞不到好处的事,我也懒得去做的。”
老刘瞪着他,
“所以灭掉修罗组,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了你女朋友?还是他惹到你头上了?”
李蟠笑笑,
“都有吧,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找点乐子。”
“……找乐子?”
“呵呵,走了老刘。”
“……套什么近乎啊。”
李蟠戴上防毒面具钻入地道,一路攀爬最终坐上地铁,抵达了废弃港区的船厂。
故地重游,不过这次是从正门进的,倒也有一种新鲜感。
这藏在废弃船壳里的新东京人间牧场,表面上是为地下城的罪犯提供限制级服务的娱乐场所,只要帮派之间不开战,天龙帮的人自然也可以来消费娱乐。
而且相比地上那些俱乐部,这儿的收费可谓廉价,入场费千把块就够了,花样也多多了,所以时不时就有地面上的达官显贵组团包场来一日游的。
而本质上,这里其实是修罗组为服务巴结夜氏的血族元老们,准备的血酒工厂。
毕竟长老们口味还蛮叼的,要把一个大活人彻底整崩溃才能压榨出绝望之血,其实还是挺费心费力的工程,做久了连员工都受不了,搞工业化流水线又千篇一律没那味儿。所以还是得找新东京这些人渣罪犯精神病来帮把手。
恩,所以某种意义上,这就和那种农家乐草莓园差不多,明明你才是消费的顾客,还得进农场自己采……
“武器放门口,你要几个。”
才上船李蟠就被拦住了。
“什么要几个?几个人?”
“你特么初哥么还几个人,你能玩几个人啊?
一个币,五百,十分钟。”
在肩膀上纹着黑龙的修罗组打手不耐烦得扔来一个框子,里头有一堆红色塑料币,瞧着就是什么游戏厅的游戏币,有授权数据芯片。
“船舱门口都挂着牌子,投币解锁。蓝屋里的都是新人,能哭会叫,可以打,可以艹,不能用道具,不能弄死了。
黄屋里的有点疯了,不过还知道痛,屋里有各种付费道具,投币租用,注意点心电图,弄死赔钱。
红屋里的随便整吧。
要几个。”
李蟠低头看看那些塑料币,叹了口气,
“还非得给老子整成红色的。”
于是他一个一个拾起来,一二三四五,数到九个,打卡付了四千五百块。
打手侧过身,解锁门禁,
“玩个痛快。”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
于是李蟠就把刀拔出来了,一刀从他嗓子眼攮进去了。
“咳啊啊!”
刀尖破开喉结,从脑后穿出来,卡在颈椎里。修罗组的打手整个人被顶起来,扔进入口卡住门。
“纳尼!”“马鹿!”“铁咩!”
不过现在没有五马赫的加速,周围守门的混混也反应得过来,抡起撬棒砍刀棒球棍,邦邦朝李蟠背上抡。
李蟠侧身扭腰,闪过脑后撬棒卷起的冷风,肩上背上挨着两下,痛得好像火撩,肾上腺一下子灌进全身。
于是借着这闪身扭腰的一下摇摆,李蟠甩起臂膀一拳抡出去,大猩猩钢拳一拳抡飞了打手二号的下巴,打得他鼻梁倒插入面孔里。
“呀嘎啊啊!”“死捏~~~!”
打手三号和四号从两侧夹击,一个用砍刀斩腿,一个高举棒球棍砸头。
李蟠一个飞扑横冲,闪过刀锋,一肩撞断打手四的腹脊把他击晕在船壁,搂腰一个过桥摔砸断他的脖子。然后反手把扭曲的人体抡起来,挡住砍刀,顺势将打手三号砸倒,接着拔出匕首扑上去,一刀劈断三号的脸。
然后李蟠关上入口大门,转身从双手捂住喉管的打手一号身上,抽出杀鱼刀,擦了把飙到脸上的热血,补了一脚踩断他的颈椎。
然后李蟠一手鱼刀,一手匕首,走进船舱,面对从狭长走道对面,冲过来的修罗组打手。
“那我开动了。”
“阔落噻——!!”“呀啊啊!”
大家知道怎么打群架吗。一个挑一群那种。
重要的是地形。
游走,伏击,暗算,下毒,放火,炸药,手段怎么样都好,你一个打一群,不管你怎么下三滥,正义都在你一边。
总之战术的核心,是要创造出一对一的地形。
然后就扑上去干吧。
“嘶嘶嘶……”
“啊啊啊啊!”
“嘶嘶……”
“呀啊!”
“嘶嘶……”
“艹啊!我的肚子咔咔啊……”
穿心贯肺抹脖子,撩阴剜目绞肠子。
伴随着毒蛇一般嘶嘶的吐息,人的血,人的泪,人的汗,喷涌而出,喷溅在李蟠的脸上,身上,刀上。
其实凡人真的很好杀,攮上一刀人就软了,连站立力气都没有,没经过训练,在慌乱之中更是破绽百出,致命的器官都暴露在外,闭着眼睛都能刺中。
而当没有习惯战场的人,忽然面对冰冷的刀锋,铁锈的味道,同伴的惨叫,嗅觉和听觉被各种各样激烈的信号占满,整个人就会过渡得紧张,不是呼吸过促就是忘记喘气,血氧的失衡进一步导致身形动作的迟缓,动作会失衡,会迟滞,会错位,更加无法做出及时的闪躲应对。变相得就好像在给对手开加速挂一样。
总之就是大部分菜的和鸡一样,同等级别依然可以乱杀。
当然现在的李蟠也没强到无双的地步,这种狭长的通道,对手癫狂起来抡着棍棒乱舞总归也能砸到你两下的。何况他现在这凡人之躯,虽然补足了一些力量防御,但依然有负荷有极限,做不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片叶不沾身的无伤挑战。
李蟠只能尽量调解呼吸,保持自己的节奏,杀一个缓一缓,杀一个缓一缓,维持耐力,一路踩着肠子和血潭,平推出去,同时注意身后的响动,时不时还得连退两步,趁着身后船舱有人开门出来袭击,反手一刀从腹股沟撩过去开膛破肚。
但即使这样,在手杀十数人后,李蟠还是负伤了。
恩,都尼玛什么年代了,谁和你玩兵击格斗呢……
“嚓嚓,砰!”
虽然有防弹衣也即使,但散弹枪一枪轰出来,还是干得李蟠挨了重拳般倒飞出去,脸上被钢珠崩了一片血。
啊……好痛……真的好痛……不过……
“就是应该痛嘛啊哈哈哈!这样才对这样才对啊!厮杀就要有点悬念才对嘛!
不痛不痒不拼命!老子玩个吊啊哈哈哈!”
“艹!赛博精神病!开枪!开枪!!”
哒哒哒,砰砰砰,乒乒乒
喷射的火蛇,飞溅的弹壳,炽热的电浆,把狭长的船体走道蒸腾的好像桑拿房一样。
李蟠甩手掷出鱼刀,切断枪管和枪手的额叶,同时把匕首一按,匕首柄部的强光手电一阵爆闪,瞬间致盲了其他枪手,把流弹劈里啪啦乱轰出来,打得周围的碎肉血花乱飞。
而趁着这个时机,李蟠四足并用,状若疯狗,攀过尸山,从屋顶爬过来,跳入人群之中左冲右突,往来冲撞,穿梭横移,刀尖穿透防弹衣和钢板,把碳的硅的陶瓷的金属的血肉撕扯开,用刀攮,用牙撕,用头顶,用膝撞,杀出一条血路来。
男人们如发情的猛兽般嚎叫着,怒吼着,凶猛的冲撞在一起,用枪托用拳头用爪牙奋力得厮杀在一起。
修罗组如同被困在狭小囚室的野兽,拼尽了命去顶住迎面碾压过来的巨石,作那捶死的最后挣扎。
然而全无卵用,看起来有希望,和人家其实只是想和你玩玩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的战力差。
于是当枪声和嘶吼声消音匿迹,只剩下李蟠一个人,沐浴在血河里,站立在尸骸间,熟练得用止血胶糊住身上的单孔,把战斗兴奋剂药插进脖子间,伸手抹掉脸上的血汗,也捂住自己的笑颜。
好痛……但是好爽……
原来杀戮,竟是这么爽的吗……
难怪伐鬼那家伙乐此不疲。
应该多杀。
甩掉刀上的血肉,李蟠轻车熟路得穿过被屠杀一空的船舱,来到一间仓库门口。
没记错就是这间了。
“喂,你们三,谁给开开门。”
李蟠笑眯眯朝摄像头打招呼,
“逼我下去找你们是吧。”
门立刻开了。
毕竟骇客们也不过是来赚钱的,没了工作再找喽,那自然不敢阻挡这个连脑插都没装,只用两把短刀,就一路杀穿修罗组的赛博神经病。
然后仓库门开了,李蟠看到一个女人正斜躺在座椅上,用吊瓶输血,还沉醉在血酒带来的欢愉之中。
“对了……这地方是你搞出来的来着……”
那女人愣了楞,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和他手里的刀,不禁惊叫,
“你,你是什么人!念鬼!念鬼!Μδουσα!”
女人的双目血光汇聚,魔力的光纹绽放开来。
李蟠猛得把匕首支投掷向她眉心,
“Sicarius!”
“什么!Scutum!”
女人一听,下意识转眼盯向匕首,从双目发出的魔光命中那军用匕首,竟将刀锋瞬息变成了石头!同时她把手一抬,鲜血喷涌而出,化成一面矩形的大盾挡住刀锋,砰!得一下,就把石匕首磕得粉碎了。
而与此同时,李蟠一个蹬地滑铲,螺旋走位,从大盾的间隙中绕来,杀鱼刀寒光一闪,穿心透肺,把都来不及坐起身的女人,一刀贯在座椅上。
“你特么还真是个废物啊,尤利娅……”
“你,你,谁……”
女吸血鬼气孔流血,呕着血浆,随着刀锋一绞,整个人尖叫着血肉爆裂,像煮烂的史莱姆一样把脓血溅开满地,只剩下一具恶魔似的骨架。
擦掉脸上和刀上的残渣碎末,李蟠休息了一会儿,打翻了血酒柜,扔了两燃烧弹放了把火,托着尤利娅的骨架走出船舱,来到农场的后厨。
恩,就是修罗组放血分尸绞肉灌肠的地方了,真香肠哦,和劣质合成肉掺在一起流入民间市场,因为真的带一点肉味,销量还不错咧。
说起来修罗念鬼那家伙也是个挺有点经营头脑的家伙呢,一旦被他盯上了,先放高利贷榨干你的钱,然后送到船舱里榨干你的身子,接着榨干你的血作酒,搅了你的肉灌香肠,真一条龙服务供应链都转起来了呢。
轰一声,恶鬼村正抡着等离子太刀砍破船舱,修罗念鬼怒吼着“尤利娅!!”冲出来,声音竟充满悲情,仿佛痛苦发自真心。
恩?你这么激动干嘛?而且这家伙上一次不是有多远躲多远的性格吗?怎么和中了邪一样冲过来……
哦,原来如此,是通过魅惑男人来掌控世界的魔法么,看来还蛮好用的呢,大概要睡一次才能发动吧,说人家是废物也有失偏颇了呢……
“你找她是吧?”
李蟠给他看看手里的骷髅,然后随手扔进搅拌机。
“也不一定要用到大蒜啦。”
“尤利娅啊啊——!”
修罗念鬼怒吼着,村正抡起大太刀斩下。
李蟠突击直进,不仅毫无畏惧,简直是见到家人一般,哈哈大笑着冲向巨大的合金机甲,好像灵活的猿猴一样左闪右跳,避过机甲的离子刃和肩炮杀伤范围。
七寸的杀鱼刀,刀尖横走,这里划一刀,那里撬一下,星星手臂又掰又拆,一路电光火闪,绕着巨大的人型机甲搅成一阵旋风,卸甲扒皮一般把机甲拆解成块。那动作比起砍人的时候都熟练哩!
“KISAMAULUSANN!!!”
村正扑街,然而修罗念鬼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怒吼着打开驾驶舱,提着野太刀跳出来拼命。
然而他的野太刀实在太长了,一半都没拔出来,而李蟠的动作明显变快了,仿佛他的肌肉他的神经他的血,每时每刻都在融化,在增强,在进化,在恢复自己本该拥有的力量。
于是依然没有什么壮烈的大决战可言。
修炼念鬼只隐约见一道影子从背后绕过来,一脚撩阴戳得他弯腰,接着几刀挖了腰子,卸掉手筋脚筋,便把他脊椎切断了,捅成个瘫在地上的软肉,只能和待宰的阉猪一样呜噫噫噫啊嗷嗷嗷的哀嚎。
“其实记忆力太好真蛮操蛋的。开起挂来是方便,但遇到那种闹心事,嗨尼玛,可真是忘不掉啊忘不掉,怎么都忘不掉……”
“咦咦咦啊啊啊嗷嗷嗷!”
“所以你看,如果老子不一直给自己找点乐子,这些糟心事这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翻上来,梦魇一样追着我,越想越气越想越烦,受不了,我真特么受不了啊……”
“嗷嗷嗷咦咦咦啊啊啊!”
李蟠顺手给念鬼拆了骨,卸了皮,才意识道自己不是在杀一条鱼,于是剖到一半又收了手,拽着念鬼的头皮,把他一路拖到搅拌机旁,
“总之,所以我一直在想啊,你说她们死都死了,还不去轮回,全聚在这儿干什么呢?哈哈!现在我终于想明白啦!”
然后他开心得把修罗念鬼举起来,一把丢了下去,
“她们想和你!拌在一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
“李经理。”
李蟠睁开眼,发现自己手捧着欲望之匣,张着嘴正在那“哈哈哈哈哈哈”,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黄昏,法务,和01总经理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他发癫。
“哈哈,哈,哈……咳咳失礼了。”
李蟠尴尬得从会议桌上下来。
“看来对您来说,这是欲望之匣了。”
短发的女人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玩得还开心吗。”
李蟠,“……”
黄昏也得到了答案,微微颔首,
“感谢您的配合和支持。”
她伸出手,但李蟠一时竟舍不得把那匣子还回去。
于是黄昏收回手,倒也不勉强,
“您想要的话,留着也无妨,不过毕竟是从SEC申请的设备,一个要四十亿……”
“我买了。”
李蟠把那匣子搂在怀里。
黄昏点点头,站起身来,
“那么,感谢诸位的协助,汇款单我随后会发到您的个人邮箱。”
李蟠一愣,“等等,这就完了?”
法务点点头,
“念完伪经,你的提审就结束了。后边的部分算咨询。”
李蟠一时迷茫,盯着手里的盒子,
“那这玩意是个什么鬼。”
黄昏收拾着提包,披上长袍,
“如果你痛哭流涕,再也不敢碰这痛苦之匣,那么显然你还没有准备好。
如果你欢喜发自真心,再也离不开这欲望之匣,那么你也一样没有准备好。
只有当这件东西,你也能拿得起,放得下,对你而言只是个普通的匣子的时候,你才真正准备好了。”
“……准备好……做什么?”
黄昏笑了笑,点点头,
“成为世界的仲裁者。
那么,我先告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