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10万枚Tesla P100芯片制造完成，性能和良品率环比湾积电，超出4.5%。”
参加揭牌仪式的第二天，陈河宇接到何婷波的电话，心里不由地为之一震。
山海微电在16纳米芯片的制程节点上，终于具备了成熟的光刻、退火和蚀刻工艺，良品率远超湾积电。
这意味着山海微电在全球芯片市场中，将拥有更强的竞争力，除非湾积电肯额外投入资金优化制造工艺，提高质量控制和检测技术，甚至是更换一批新设备。
否则，湾积电以往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AB测试做了吗？影响良品率的生产工序要提前排查出来，要不然等到大规模量产时，这些因素会拉高制造成本。”
陈河宇忍不住问道。
“您放心，我们一共设计了8组实验方案，测出3种导致缺陷密度、失效率高的原因，并重新对硅片纯度、晶圆杂质含量的标准做了严格要求，把良品率从91%提升到了94%。”
何婷波解释道。
“干的漂亮！MVIDIA的订单是我们的了！”
陈河宇笑着道。
尽管MVIDIA的芯片业务量，只占湾积电全年总营收的8%，属于体量较小的合作方，但换算后也有120亿华币的订单额，等同于斩断对方一截小臂，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不是喜欢背后玩阴招吗？
漂亮国没跳你先跳，那就专门盯着你，往死里锤！
“帮我约见苹菓大华区总裁陆磊，我倒要看看，白捡的利润他们要不要？”
他嗤笑一声，对着何婷波吩咐道。
“好的，老板，安排好后，我再通知您，”
何婷波跟着一起，爽朗笑起来。
作为山海微电的负责人，在设备被封锁的两个月里，同样整天发愁，担心生产线无法配置齐全，导致良品率过低等问题。
如今轮到山海微电发起反击，心情顿时无比畅快！
在陈河宇手底下工作的这段日子，让她仿佛回到了20年前，那个“清风明月皆可愿，顺风顺水任驰骋”的峥嵘岁月，跟随老师共同研发第一代光刻机，每日斗志昂扬，满怀期待。
陈河宇“嗯”了一声，旋即放下电话。
“老默，去把油箱加满，20点准时出发回沪城。”
他呼出一口浊气，理清思绪，走到阳台，朝着楼下练拳的丁默交代道。
“好勒，老板，我马上就去办。”
丁默昂头回道，立即转身回屋去拿车钥匙。
随后。
两人吃过晚饭，方才踏上归程。
一辆蓝色宾利驶入绕城高速，全程以一百二十迈的时速，向东南方一路疾驰。
“晚上回去，到家估计要凌晨一点，不用等我。”
陈河宇给洛雯雯发去微讯信息。
“要给你留夜宵吗？”
洛雯雯问道。
“不用麻烦刘姨，我跟老默在外面随便吃点就成。”
陈河宇回道。
“嗡！”
只见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新消息提醒，显示温小米发来一张图片，他好心之下点了进去。
“五公里慢跑，打卡get！45度俯拍.jpg”
照片中的温小米，穿着一套黑色紧身衣，香汗淋漓，肌肤雪白，大腿和小脚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
陈河宇发出一个问号。
感觉不够真切，于是放大图片继续欣赏，温小米的名字压根名不符实嘛。
“抱歉抱歉，发错人啦，马上撤回！”
“啊！老板，我点了删除键，怎么办，呜呜呜……”
温小米回信息的速度很快。
“……”
陈河宇笑笑，没有说话，将手机丢在座位上，拿起一本《半导体器件物理与制造技术》的专业书，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温小米的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
就拿这个考验他啊？
手机的震动声像只小蜜蜂，“嗡嗡”不停歇，让人一直不得安宁。
“肚肚好多赘肉呀.jpg”
“腿腿好粗，没脸见人.jpg”
“……”
陈河宇有些无奈，捡起手机回道：“你发错的频率有点高，要不要让公司带你去医院查一查，是不是患了帕金森？”
肚皮光滑平坦，哪来的肥肉？
这腿也……
他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点击查看原图，温小米笑容很甜，嘴角带着一丝揶揄，似乎知道这一刻，陈河宇一定会放大浏览。
“哼！喜欢吗？以后天天给你发？”
温小米大着胆子问道。
“温小米同学，鉴于你对老板职场星骚扰的行为，现在正式通知，你被解雇了。”
陈河宇回道。
“啊？！老板，不要啊！哭泣.jpg”
温小米道。
这一次，他直接把新消息提醒关闭，继而拿起书，没一会儿就沉浸其中。
他想做的事情太多，除了依靠系统，还得补充大量专业知识，才能带领团队攻坚更精密的芯片工艺。
庐城和沪城之间的路程是四百多公里，丁默全程没有休息，凌晨30分的样子，才开进市中心。
“老默，陪我去吃碗粥吧。”
陈河宇随口道。
“好，我知道有一家，味道不错，就是环境可能……”
丁默提议道。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吃过大排档。”
陈河宇摆摆手，打断老默后面的话，他可不是矫情的人，上高三时，几块钱的馄饨锅贴照样大快朵颐。
“好，正好离您家也不远，十分钟后到达。”
丁默微微一笑，更改路线，直奔记忆里熟悉的那家门店。
只是。
陈河宇一推开车门，就看到了屋内撸串的温小米，对面还坐着一个妹子。
“这里吗？”
陈河宇指向招牌上“光头烧烤”四个大字，脸上满是疑惑，这特么不是一家烧烤店吗？
“老板，砂锅粥自然有的，盈盈带我来过几次。”
老默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行吧。”
陈河宇微微颔首，这个点还在营业的餐厅真不多，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径直走了进去，本想避开温小米，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为老板，为什么要怕一名员工？
“薇薇，他竟然要开除我，好难受啊……”
温小米大大咧咧坐在位置上，一口啤酒一口串，咧着嘴向对面的妹子哭诉道。
“额……你老板为什么要开除你呢？”
方薇好奇道。
“我……”
温小米磕磕巴巴，不好意思说出口，她那些清凉的照片，想到就一阵脸红。
“算啦，你不愿意说，那我就陪你喝酒吧。”
方薇端起小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陈河宇走近后，发现两人点了一瓶啤酒，烤串吃了大半，酒水却不见少。
“咳咳！胆子不小，明天是工作日，还不回家睡觉。”
他冷不丁开口，吓了温小米一大跳。
“哇！你怎么在这里？”
温小米眼前一亮，日思夜想的人悄然出现，她的第一反应是欣喜，然后又格外低落。
因为陈河宇义正言辞说过，要开除她！
“我搬家了，不住那个小区，这边离地铁站近一点，方便上下班。”
温小米畏畏缩缩道。
模样怂的很！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网络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吧？”
陈河宇暗自好笑道。
“行啦，早点回去吧，汪智没有通告，你也不能偷懒，多和柳小婉学点管理经验。”
他温言提醒道。
“你不是要开除我吗？”
温小米愣了一下，傻傻问道。
“再啰嗦，就真的开除你。”
陈河宇警告道。
“啊？！薇薇，我们赶紧回家吧。”
温小米非常从心，拉起方薇就走，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小米拽着跑出几百米。
“哎哟！小姑娘，钱还没给呢！”
老板见状，连忙站在门口喊道，只是温小米两人早已跑远，无影无踪。
老板无语，大晚上的还能遇到逃单！
他扭头看见陈河宇，笑吟吟道：“这位先生，刚刚看到你们在聊天，这单？”
说话的同时，眼睛咕噜一转，生怕陈河宇来一句“不认识”。
“老默，交给你了。”
陈河宇失笑，摇了摇头，自顾自去挑选烤串和砂锅粥。
老默闻言，马上起身掏钱结账，他记得温小米这个姑娘，余光看向自家老板，暗自琢磨着。
晚上不宜多吃，陈河宇只点了一份海鲜粥，几串热气羊肉尝个味道。
吃完夜宵，老默启动汽车，把他送回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陈河宇轻手轻脚走进家门，快速洗漱，摸进了洛雯雯的房间。
黑漆漆，寂静无声！
“嘤咛！”
洛雯雯睡熟中，感觉有一只大手贴在小腹上，猛然惊醒，下意识想要呼救。
“是我！”
陈河宇温声道。
“陈同学，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想要干什么？”
洛雯雯看清人脸后，松了一口气，娇声道。
“好久没听你汇报工作了，所以……”
陈河宇坏笑道。
“不要啦！我想睡觉，明早有业务周会，不想有黑眼圈嘛，别……”
洛雯雯只感觉一阵触电般的酥麻，脑海瞬间放空，便哼哼享受起来。
……
另一边。
“小米，那个男人就是你的老板吗？看起来又高又帅。”
方薇笑着问道。
“是啊，也是我的校友，我们当初可是一个学校的。”
温小米挺了挺胸膛，骄傲道。
“他还去过你的出租房？”
方薇脸色怀疑，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去员工寝室干什么？
“你别多想，有一次他请我吃饭，我喝多了，顺路送我回家而已。”
温小米红着脸解释道。
“噢？你别急，我信！”
方薇笑嘻嘻道。
“真的？”
温小米眨着眼睛反问，她从室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真诚。
“比真金还真！”
方薇保证道。
……
第二天。
天色蒙蒙亮，有细微的鸟鸣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陈河宇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缓缓睁开眼神，看向身旁的洛雯雯，半截香肩露在外面。
他会心一笑，捻手捻脚下床，外出晨练。
等他回来时，洛雯雯正坐在餐桌上吃东西，见陈河宇进屋，漂亮的眼睛翻着白眼，恶狠狠盯着他。
“怎么？还没吃饱吗？看你这个样子，都想把我吃了。”
陈河宇擦了擦汗，笑着调侃道。
“下次不允许晚上折腾我！”
洛雯雯揉了揉酸胀的大腿，委屈巴巴道。
“遵命！”
陈河宇“嘿嘿”一笑，坐下来陪她一起吃早饭，随口问道：“一会送你去公司？”
“嗯啊。”
洛雯雯喝着燕麦奶，柔声回道。
“嗡嗡嗡！”
手机震动！
陈河宇拿起来，见到是何婷波打来的电话，随即按下接听钮。
“老板，和陆磊约好了，上午10点在苹菓大华区总部见面。”
“我知道了，你把老王也喊上，9点50分在埔东集合。”
陈河宇回道。
“有工作？我还是自己去公司吧。”
洛雯雯撅着嘴巴，翘的老高，满脸写着“我不开心”。
“没事，顺路。”
陈河宇笑了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
“陆总，听说山海微电把芯片工艺缩小到了16纳米，您说，这有可能吗？”
供应链管理部的总监疑惑道。
“大概率是真的，据说有家采购商在风车国下了一笔电子显微镜、电子束曝光机、离子注入机和化学气相沉积机的订单，这批设备足够组建十家半导体生产工厂。
你觉得，国内谁有这个实力？”
陆磊意味深长道。
“山海微电的胃口太大了！按照100台光刻机的产能，他们是想垄断高端芯片市场啊。”
总监感概道。
“高端？英特早就进入到了14纳米时代，镐通在10纳米工艺上亦有建树，16纳米算什么高端？”
陆磊不屑道。
“那我们要把订单给山海吗？”
总监小心翼翼询问道。
“为什么不呢？”
陆磊笑着道。
笛姆看上了未来科技的人工智能，这次给了双方一个完美的合作契机，在2015年芯片产能不足的情况下，增加一家供货商，对苹菓来说，百利无一害。
尤其大米手机这两年在欧罗洲、北美洲横冲直撞，瓜分苹菓原有的市场份额，是笛姆无法容忍的。
Siri不是莫斯二代智能语音的对手，为此，笛姆还特意考察了谷勾的Now、威软的Cortana和雅马逊的Echo，智能程度和相应速度不及莫斯的三分之一。
依靠这些产品，根本无法对大米手机造成有效的威胁。
苹菓有固有的系统优质不假，但新潮的年轻人，显然更愿意尝试搭载先进人工智能系统的大米。
“陆总，时间差不多了。”
总监看了一眼时间，小声说道。
“走，陪我一起！见见这位芯片行业的后起之秀！”
陆磊沉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