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可查到我三叔与何厚、慧海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朱瞻壑急切的向姚广孝问道。
虽然还不能确定真凶是朱高燧,但他却是最大的嫌疑人,因此姚广孝肯定会调查对方。
“我已经让人详细的查过了,并没有发现赵王与慧海两人有任何的联系,当然因为时间太紧,所以我查到的线索也很有限。”
姚广孝立刻回答,这也是他为什么说,不能确定朱高燧就是真凶的主要原因。
“哼,老三从小就心思重,以他的身份,秘密豢养一些人为他办事也是轻而易举,所以他根本不必亲自与何厚、慧海有什么联系,照样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朱棣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说最近老三怎么这么安静,连进宫的次数都少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原来是因为心虚!”
知子莫若父,现在朱棣越想越觉得,也只有朱高燧才有动机有实力去毒杀朱高煦。
“皇爷爷,此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不能只凭猜测就给三叔定罪,因此最好还是慎重行事!”
朱瞻壑却十分冷静的劝说道。
其实他也很怀疑朱高燧,因为最近朱高燧的确安静的有点过分,比如朱高煦离京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见到朱高燧出现,这绝对不正常!
“世子所言极是,若真是赵王,那也是皇家的丑闻,绝不能传到外界,还请陛下三思!”
姚广孝也跟着劝说道。
像这种皇家丑闻,外人其实是不方便参与的,甚至日后还可能会被清算,但姚广孝却根本不担心,除了他与朱棣的关系特殊外,最重要的是他孤身一人,年纪又大,根本不用担心日后的事。
听到朱瞻壑和姚广孝的劝说,朱棣也终于冷静下来,只见他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终于抬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臣以为应该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加派人手,紧盯着赵王与纪纲,尽量多收集两人交往的证据,说不定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有用的线索。”
姚广孝建议道。
“孙儿也觉得如此最好,毕竟若真是三叔,他给我爹下毒的目的,也只有太子之位,可现在我爹去了交趾,对他没有了威胁,那么接下来他很可能会对大伯下手!”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既然如此,只要派人盯紧了三叔,他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说的对,老三性格阴沉,以前只是挑拨你爹和老大斗,现在老二不在了,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朱棣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于三个儿子间的龌龊事,朱棣其实很清楚,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他们三个做的不太过分,他就当做没看见,这次朱高燧显然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
只见朱棣来回走动几趟,最后猛然停下脚步道:“朕决定了,不能让锦衣卫一家独大!”biqμgètν.net
“陛下的意思是?”
姚广孝不解的问道。
旁边的朱瞻壑却是一惊,想到一个传说中的机构。
“锦衣卫一家独大,纪纲专权,朕无法再信任锦衣卫,所以必须要有人监督锦衣卫!”
朱棣说到这里略一思量,当即拍板道。
“不如就从锦衣卫中抽调一部分精干人手,单独设立一个衙门,即有锦衣卫的侦缉之权,同时还要监督锦衣卫,至于衙门的位置,就设在东华门那边吧,名字就叫东缉事厂!”
果然是它!
朱瞻壑这时在心中哀叹一声,自己竟然亲眼见证了东厂的诞生,如果说锦衣卫臭名昭着,那么东厂的臭名更在锦衣卫之上,史书上对它几乎没有任何好的评价。
在原来的历史上,东厂应该是在永乐十八年才设立,可是因为朱瞻壑的影响,竟然让东厂提前了五年出现。
“陛下这是要分锦衣卫之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避免锦衣卫一家独大的局面!”
没想到姚广孝竟然十分赞成的道。
“少师,你手中的那支探子,也编入到东厂之中,再加上从锦衣卫抽调的人手,应该可以尽快牵制锦衣卫的实力,到时就由你来掌管如何?”
朱棣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做,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陛下,臣手中的探子编入东缉事厂倒没问题,只是臣的年纪大了,这几年越发的感觉精力不足,实在无力再掌管东缉事厂了!”
姚广孝最后却请辞道,他这些年修身养性,对这些权势之类的看的也越发淡了。
朱棣看着满脸皱纹,胡子雪白的姚广孝,这时也不由得长叹一声:“你比朕大十五岁,算起来今年也七十了,当初朕让你还俗娶妻生子,可你就是不肯,否则现在说不定孩子都快成年了。”
“臣是和尚,当初太祖皇帝亲自下旨,严禁僧人娶妻生子,我自然也不能违背,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对娶妻生子也实在没什么兴趣。”
姚广孝微微一笑再次道。
旁边朱瞻壑听到这里,想到家里要为自己相亲的事,忽然有些羡慕姚广孝了。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东缉事厂初立,必须要找一个能力足够,而且还要绝对忠心的人来负责!”
朱棣说到最后,再次皱起眉头,有能力的人好找,可一个绝对忠心的人却十分不好找。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暗叫糟糕。
东厂为什么名声不好,就是因为历代厂公,皆是由宦官担任,宦官本来名声就不好,再加上东厂的权势过大,使得宦官拥有了执法之权,这也导致了日后宦官的专权。
纵观大明一朝,凡是专权的宦官,比如刘瑾、魏忠贤等人,都有东厂有着密切的关系。
“陛下,绝对忠心之人的确不好找,但眼前不是恰巧有一个吗?”
就在这时,姚广孝忽然再次开口道,而且在说话之时,竟然面带笑意的看向了朱瞻壑。
看到姚广孝的目光,朱瞻壑也吓了一跳,甚至他很想反问一句:少师你啥意思,哥们就那么像厂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