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有假,你看看!”
华兰说罢略微喘着粗气,顺手还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等袁文绍接过来一看,嗬,确实是二甲十三名,哎呀我勒个去,这小舅子也太牛了。
虽然知道长柏会中,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成绩,要知道一甲只有三名,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所以这二甲第十三名已经是非常高了。
简单换算就一目了然了,按三十取一来算,一个县大概上百名秀才去参加乡试,很可能只有一人走狗屎运会中举。
而中进士的机会,则只有区区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有可能更低,每次差不多平均一个州府只能出一个进士,当然这样算不太严谨,却也足以说明科举一途之难,难于上青天。
比如禹州这次参加科考的举子,听说全部折戟沉沙,现在已经是连续三次没有人中进士。
小舅子长柏中榜,袁文绍自然也为他感到高兴。
收起信件后笑着问道:“娘子,差人往京中送礼了吗?”
“呃…我太高兴,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
华兰说话时表情有些尴尬,不由的直接低下头,这多少是有点心虚的意思。
既然作为当家大娘子,竟然连给亲弟弟送礼祝贺这种事,都需要夫君来提醒,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呀。
想到这颇为孩子气的回头,直接瞪了一眼贴身丫鬟,意思是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后面的彩云颇有些委屈,刚刚自己压根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大姑娘你一看到心提着裙子就跑了,我在后边撵都没撵上~
而袁文绍已经习惯了,自家娘子虽然被盛老太太带大,而且平时也称得是上端庄贤惠,家里各项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但遗传于自家岳母的性格,大脑总是会时不时的溜号,需要人在身边提点着一下。
“娘子,让忠叔把我之前养在后院的枣红马,一并送到汴京去,这是我之前答应长柏的!”
“哦,知道了~”华兰喜悦的点了点头。
高兴的心情都无以言表,娘家这回算是后继有人了,这她如果在婆家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后也可以有了依靠。
……
“滋~”
“齐参军,我来禹州这么多年,咱们还是头一回喝酒啊~”
放下酒杯时袁文绍似笑非笑,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表情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今天下值后应下属之邀来吃酒,其实要不是给新任统制的面子,压根都不带搭理他的。
因为当初刚来上任的时候,有很多同僚都送了不少见面礼,至于说有谁没送?
哼哼,他袁某人时到今日,未必记得都谁送了,送多少!
可谁没送,他可是一清二楚,别以为袁二爷是个多么大度的人,平日在衙门里可没少给他穿小鞋。
要说这个齐参军确实家境拮据也就算了,但他家里可是下属梧陵县出了名乡绅地主,他爹人送外号齐半城,说到底还是不给面子,不拿自己二把手当干部是不是?
而这边齐参军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些年那可是被整的太惨了,五年前二十多岁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可以说走路都带着风。
而现在多年郁郁不得志,刚过三十两鬓都已经有了白发,腰杆都略微有些佝偻,眉头紧锁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样。
五年前就是正九品,如今那是一步都没挪,而且手里的权利,几乎全都被下属架空。
平日在衙门里,也根本没有人敢跟他搭话,所有人见到都绕着走,因为都知道自己得罪了都监大人,这些年在这禹州城混的,都没有那不入流的小吏吃得开。
家里的生意在县城也颇受刁难,老父亲整日里唉声叹气,资产足足缩水了一半。
也不是没想过道歉,但送出去的礼物全部被拒绝,这次也是祖上和新任兵马统制有点关系,才总算有了这个赔礼的机会。
“嘭!”对着酒楼的地板,二话没说直接磕了个响头。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苦苦哀求道:“袁大人,是属下当初太年轻不懂事,您就饶我这次吧!”
“嗯,齐大人,快起来吧,伱这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难道还让我过去搀扶你不成?”
别看袁文绍嘴上这么说,但却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点过去扶的意思都没有。
当初你以为搭上统制刘胜,就可以不鸟我这个兵马都监,这要是不把你这只鸡杀了儆猴,以后在这衙门里边还怎么混?
而齐参军见状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庆幸留了后手,只见他对着外面轻咳了一声。
“嘎吱~”一阵开门声过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咕嘟!”正在装腔作势的袁文绍猛的一睁眼,当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因为做生意不缺钱的缘故,桌上那点银票还没放在眼里,但映入眼帘的这个女子,确实是让他小心肝直接一颤。
看年龄大概能有二八年华,一身紫色齐胸裙,搭配同色滚边绣祥云纹襦裙,就像是那半开未开的花苞,别有一番娇俏可爱,眉眼间的娇羞,更是无不流露出一种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是一个美人,美就美在匀称,没有过多的装饰,宛若一块未经开发的璞玉,没有一丝一毫人工雕饰的痕迹,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让人惊心动魄的腰臀比,纤细的腰肢在丰润的蜜桃臀映衬下,魅惑力惊人。
她绝美的脸颊明艳到不可方物,那傲人的双峰顶起深深的沟壑,一举一动还流露出丝丝白皙,这是一种最佳的排列组合,呈现出来惊心动魄的芬芳。
扭头瞧了一眼那边正在讪笑的齐参军,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也当即拜倒,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咬着贝齿,泪眼朦胧,一双水汪汪的秋水黑瞳满是恐惧。
这让袁文绍心中猛的一跳,升起一股怜惜之情,直接下意识的起身过去,抓着人家姑娘嫩白的小手将其搀了起来,然后凑近上下又打量了一下。
这下又忍不住强咽了下口水,同时强压住某种冲动,然后脸上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和刚刚完全是两个样。
实在是…哪个干部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舍不得放开那小手,眉头一挑看着齐参军。
明知故问道:“这是何意呀?”
“袁大人,这是小人的族妹,身世特别的悲惨,父母早亡兄嫂不容,还劳烦大人帮着照顾一下~”
齐参军躬身行礼,在那真一半假一半的解释着,这女子父母双亡倒是真的,但并不是什么族妹。
而是被卖到自家的丫鬟,原本是见猎心喜想纳入自己房中,但一想到这边窘迫的情况,也只能忍痛割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