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看向江莉莉,问道:“你们很熟?”
江莉莉扯了扯嘴角,连忙和侯学光划清界限:“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认识而已。而且我刚来公司不久,怎么会有很熟的人。呵呵呵……”
江莉莉努力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一些,她不敢对上侯学光的目光。
侯学光见江莉莉这么无情,想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只好自己再争取一下。
他扯住纪砚的裤脚,带着些许哭腔说道:“纪总,我是杨主管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什么人品他最清楚了。今天我真的只是酒喝多了,平时不这样的!”
“你是杨主管带出来的人?”纪砚低头,看着摇尾乞怜的侯学光。
“对对对!是杨主管!”
纪砚收回目光,淡淡地对何维吩咐道:“杨主管也一起开除,这么没有看人的眼光,怎么当人事部主管?”
“是。”何维恭敬颔首道,心里感叹这杯酒让整个人事部都变天了。
侯学光一听就连自己领导都被连累了,便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哀求道:“纪总,再给我个机会吧!纪总!”
纪砚冷哼一声,看都不想看侯学光一眼,直接对何维使了一个眼色。
何维立刻会意,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便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保镖走进包间。
“把这个人扔出去。”何维朝保镖吩咐道。
“是!”保镖们应声上前,将侯学光架了起来,拖出了包间。
坐在外面的员工们不明所以,纷纷探头看着被拖行出去的侯学光,又打望着包间里面,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维吩咐人重新搬来了一把椅子,替换掉被侯学光坐过的那把:“纪总,您请坐。”
纪砚将椅子往江笛那边又挪了挪,刚一坐下,江笛就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纪砚没有多想,直接跟了出去,留包间里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
菲林餐厅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今天不是周末,所以来往的人并不多。
江笛在广场上踱着步子,此刻的夕阳已经落山,整个城市笼罩在夜色之中,晚风一阵阵温柔地吹拂在江笛的脸颊。她低头,看见在路灯的映照下,自己的影子正在脚尖处摇晃着。
江笛感觉身子突然有些发凉,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冷吗?”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紧接着,江笛感到自己的肩膀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她扭头看去,只见纪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已经脱下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江笛摇了摇头,逞强道:“我不冷。”
随后将外套从肩膀上拿开,递给面前的男人。
纪砚紧抿着唇线,没有接过外套,只是紧紧地盯着江笛,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关心之意。
“你不要我就扔地上了?”
纪砚无奈,只好接过外套,搭在手臂上。
江笛转过身子,继续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纪砚大跨几步跟上,和江笛比肩同行。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听着风吹落叶的声音。
“大哥哥,给女朋友买束玫瑰花吧。”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旁边响起。
两人停下脚步,打眼看去,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扎了两根羊角辫,皮肤白皙q弹,长得十分精致可爱。
她怀里抱着一大簇玫瑰花,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纪砚:“买束花吧大哥哥,送玫瑰花保佑你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纪砚对小女孩说的这句吉祥话很受用,他扭头朝江笛说道:“我给你买束花吧。”
“不要。”江笛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要是真被这小姑娘说准了,她跟着纪砚天长地久地遭受折磨,那不是人间炼狱吗?
“你看这个小姑娘才几岁,这么小就出来卖花,肯定是家庭条件不好,就当是做件好事。”
江笛看了眼那个小女孩,她的裙子虽然很干净,但看上去确实已经洗得发旧了。
见小女孩对自己眨巴着大眼睛,江笛一时心软松了口:“好吧。”
纪砚勾起嘴角,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挑了一束看起来开得最好的。
“多少钱?”
小女孩看了看纪砚的穿着装束,然后用手指比了个数字,说道:“五百块。”
纪砚正准备掏钱包的手突然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说多少?”
“五百块。”小女孩面色不改,声音甜腻。
纪砚数了数手里的玫瑰花:“我就买了五朵,你这一朵要一百?”
小女孩撅着小嘴说道:“大哥哥,不要这么肤浅,爱情是无价之宝,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纪砚被噎得哑口无言,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的嘴这么会说。
他掏出五张红色钞票,递到小姑娘面前:“拿去吧。”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接过钞票,开心地跑到一边去,寻找其他潜在客户了。
纪砚把那束高价买来的玫瑰花,举到江笛面前:“送你的。”
江笛捧过玫瑰花,放到鼻尖嗅了嗅,没有什么香味。
比起玫瑰花,她还是更喜欢清香馥郁的栀子花。
纪砚深锁眉头,还沉浸在一朵玫瑰花要一百的物价之中:“平时很少买这种便宜的东西,原来玫瑰花的市场这么好了吗?看来温室种植场可以安排种点玫瑰花。”
这时,熟悉的稚嫩童音又响起了。
“大哥哥,买束玫瑰花送给女朋友吧。”
“好,我要五朵,多少钱?”
“五十块。”
纪砚听到那个小女孩给别人的报价,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时,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江笛乐得“噗嗤”一笑,说道:“她应该是看你这一身穿得很贵,知道你是个有钱人,才把花卖得那么贵。不过,这么小就知道看人下菜碟了,或许你说得对,她的家境应该不太好,所以才会这么早熟。”
纪砚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小女孩是个有经商头脑的,长大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