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慢慢给时瑶顺背，直到时瑶缓过来，不咳嗽了。
时瑶悄悄打量程旭的神色。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拿起叉子，动作慢条斯理，将剩下的草莓蛋糕一口吃了。
是的，一口都吃了。
蛋糕渣渣都没给她剩。
时瑶眼巴巴看着，没忍住，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颊，不知道是被蛋糕撑的，还是被气的。
时瑶：“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程旭咽下嘴里的蛋糕，“抢也没有了。”
“……”
时瑶忍住不笑，别说这样的程旭还挺可爱。
只要他不在学校再和厉辞动手，现在这样和她耍耍小脾气也怪好玩的，时瑶又戳了戳他的脸。
两人相处的画面，差点没酸掉对面厉辞的牙。
可无论他说什么，两人都不搭理他，仿佛当他不存在。
有气没处撒。
他刚被厉尚峰放出来几天，现在如果找茬，估计又要被关在家里好长时间。
被关在家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个越来越脑抽，还爱发朋友圈的爸。
“这班是一天也不想上了，但是儿子太能拆家，只能努力工作，坚强ing……”
“我在努力微笑，可是眼泪还会掉。”
“神马都是浮云。”
“今天也是儿子暴躁拆家的一天，这次换个什么装修风格呢，上次的公主房儿子差点把房子烧了，在线等，捉急。”
“儿子又和人打架了，不过这次被人打得不轻，伤在他身，痛在我心啊，不过他应该没什么力气拆家了，可以安稳几天，偷乐ing。”
“今天和几个老朋友喝了点酒，忍不住感慨，怀念给儿子换纸尿裤的日子……”
一想到这些内容，厉辞就止不住烦躁，抬手揉了揉有些抽搐的太阳穴。
不要脸的老东西。
……
程旭将时瑶送到门口，在她要进教室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臂。
时瑶假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程旭抬眉：“你和厉辞很熟吗？”
来了。
时瑶眨眨眼睛，就知道他会忍不住，黑芝麻团也有露馅的时候，不过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无奈叹气，“不熟啊，就是每次上体育课都能看见他，可能上次给他摆了一道，心有不甘，每次都过来刷存在感，不过我不理他。”
时瑶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他打过你，要不是怕再违纪，我真想再帮你教训教训他。”
程旭唇角扬了扬，“不用。”
“我相信姐姐。”他俯身，轻哑的声音划过时瑶耳畔，意味深长：“毕竟我比他大。”
时瑶心脏有点快，“什么？”
程旭低笑了声，摸摸她的头，“谁知道呢～”
时瑶假装听不懂，面色不显地回到教室。
等确定人走了，她将脸埋在胳膊里，土拨鼠尖叫，“卧槽小六，程旭已经对我发起第一波进攻了，差点被撩到。”
小六敬业道：：“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几个水泥封心的音频。”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曾经的乖弟弟程旭现在越来越爱逗弄人，他也不直接挑明，每次都给时瑶整得心脏怦怦跳。
小六的音乐库里现在收藏了上百首水泥封心的歌。
小六：水泥墙都快顶不住了。
之后它的歌单里又多了很多恐怖片的经典配乐。
每次程旭牵起时瑶的手，又或者附在她耳边说话，阴恻恻的配乐就会伴随着凉意席卷而来。
衬的程旭越来越吓人了。
时瑶苍白着脸，成功收心，“小六，真特么谢谢你啊。”
小六嘿嘿笑：“就没有我小六想到不到的点子。”
……
程旭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很多衣服都小了，时瑶决定趁今天有时间，带他去商场买衣服。
时渺没有跟去，她几天后会有一场小测，要在家里努力复习。
程旭跳级这件事，激起了时渺的学习劲头，她虽然比不过程旭的脑子，但也不想比他差太多。
姐姐说过，优秀的人，大部分都是努力的人，她想通过这场小测，让姐姐多夸夸她。
想到之前她和姐姐提到过程旭的异样，姐姐当时表示对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时渺莫名松了口气，因为相处太久，她总觉得程旭并不是姐姐的良配。
程旭有时候脾气太怪，虽然现在对姐姐很好，但总担心以后……姐姐这样的人，就应该找一个和她一样开朗明媚的人。
这边的时瑶并不知道时渺的担忧，她正在给帅气弟弟挑选衣服。
简直太快乐了。
无论什么样的风格，穿在程旭身上都能挑起来，还顺带穿出属于他自己的风格。
一旁推销员眼睛都看直了，凑过来小声问时瑶：“你男朋友长得也太帅了，身材比例还这么好，他是不是模特啊？”
时瑶摇摇头，“不是模特，而且我也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姐。”
推销员眼睛更亮了，直接改了称呼，“姐，能把弟弟微信推给我吗？”
时瑶看了眼比她还要大上五六岁的推销员，本来想要拒绝，但想到推销员刚才很敬业在给他们介绍衣服，她还是委婉道：“他还没成年，要以学业为重。”
“什么，他还没成年吗？男高？”推销员捂住嘴，“你这么说我可就更兴奋了。”
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