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化在庄老汉的茶馆里打砸闹事,吓得庄老汉不敢言传,可是,就这样,赵化还是不行。还要庄老汉给自己赔礼道歉。
庄老汉掂量再三,也不敢怠慢,急忙赔了不是,一面顺势用衣袖将茶桌上的茶叶抹去,一面嘟哝着说:“你们是老主顾了,平日里喝茶,哪次你们付过钱,我要过吗?”
没想到,庄老汉的这几句又把赵化惹恼了。他扑上来挥起拳头就要打庄老汉。
庄老汉为了躲开赵化的拳头,赶紧向后屋走去。
这时正在里屋描红绣线的庄家小姐应莲,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和摔砸东西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栗,可又担忧爹爹被别人欺负,心情便紧张起来。
她提起裙裾,迈步走到门前,轻轻揭起门帘,向外屋茶馆张望。听那恶声恶语不敢进去,只好透过布眼向外窥视。不想正好和回里屋的爹爹撞了个满怀。
爹爹没注意到应莲出门,突然被应莲一撞,一个趔趄,差点被撞倒。
应莲赶忙扶住庄老汉,叫了一声:“爹,你怎么了?”
庄老汉赶紧把应莲推搡进屋里,说:“快进屋,别出来。”
应莲忙转身飘然回内室。可是,就在这卷帘进屋的一瞬间。应莲的娇躯已进入无赖赵化的眼帘。
应莲曼妙的身姿,把赵化看呆了,两个眼珠子紧紧盯在应莲高高的胸脯上,半天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大脑里飘过一句话,尘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绝世女子,简直是仙女下凡。一下子怔住了全身,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猩红的舌尖在嘴唇外转了一圈。
应莲的美,不同于城里的那些涂粉抹脂女子的美,她是一种自然的美,淡妆素裹,出污泥而不染的美。
赵化突然跨前一步,直冲庭院,向应莲的倩影饿虎扑食似地冲过去,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张着嘴愣在那里。
看见赵化扑过来,庄老汉两腿一软,顿时瘫坐在院中,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小女子眼睁睁地就要遭殃。他硬撑着身子站起来,扑向赵化,可惜没赶上,只撕下赵化衣服一绺腰带。
赵化一脚踹开应莲的房门,色咪咪地说:“真是人间尤物,我赵化见过,玩过的美女不少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不想到在这山野小店,寻常人家,竟藏有绝色佳人。大好春光,我可不能辜负了小姐的美妙年华。”
赵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逼近应莲,一伸手就去抓应莲的纤纤玉手。应莲拿起手中的香扇,急忙躲闪,这一躲一闪,更衬托出她的轻盈体态,曼妙身姿。
赵化这时已经是热血沸腾了,看着应莲淡绿色的裙边下露出的三寸金莲,还有高高隆起的胸脯,好像浑身打了鸡血,无法控制自己了。
他一下子向应莲扑了过去,想把应莲按在床上。
应莲一个躲闪,赵化扑了个空。别看她是个弱女子,可是应急情况下,反应还是敏捷的。
赵化转了个身,又去揽抱应莲。这时听见后面有个微弱的声音:“别欺负我女儿!求求你了,高抬贵手。”赵化那里能听得进去。
他又凶神恶煞般地扑向应莲,应莲迫不得己又后退了几步,躲过赵化。
赵化两次都没有成功地抱住应莲,恼羞成怒,这一次他是豁出去了。他瞅准应莲朝外望她爹的瞬间,一个饿虎扑食,把应莲按倒在床上。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撕扯应莲的裙子,同时腾出一只手来,胡乱地抚摸,揉捏应莲的身子。脸向应莲的嘴上贴过去。
惊悸中,应莲大喊了一声:“爹……”声音凄惨无助,令人听了悲鸣。
赵化将肥硕的身子向上移了移,扭曲着压在应莲身上。应莲感到身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磨石,梦魇似的喘不过气来,似乎要窒息而亡,一双肮脏的手四处乱摸。
应莲绝望了,胡乱地开始踢打,乱抓。无意间手碰到了床上放着的剪刀。应莲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用尽浑身的力气,咬着牙,狠狠地刺向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肥胖的躯体。
赵化还处在亢奋状态,还没来得及快活地呻吟,就发出了一声大大的惨叫,像个死猪一样从应莲身上翻滚了下去,跌倒在地上,蹬直了腿,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再也没有声气了。
应莲站起来,疯了似的跑出去,抱着昏死在庭院中的老爹放声大哭,声音凄凄惨惨。
她近乎绝望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周围一片黑暗。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彻底撕碎了她全部的幻想和愉悦的心境,她决意随爹爹而去。
她举起手中的剪刀,向自己的胸前刺去。
被应莲狂怒的气势震慑住的差役这时才清醒过来,他们齐刷刷地扑过来,不等应莲的剪刀刺向心脏,就飞起一脚,踢掉了应莲手中的剪刀,赵化的污血还在剪刀上往下滴。
不有分说,众差役围上来,控制住了应莲,他们用一条绳索把应莲柔弱的身体捆了个扎扎实实。
在茶客们怜悯又同情的眼光中,应莲被赵化的差役们连踢带骂地带走了。
这件事发生在庄啸天回家的前一天。
次日,庄啸天高高兴兴地回家来,他憧憬着见到自己爹爹和小妹时的幸福场景。爹爹一定欢喜得了不得,小妹也可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这下一家人可以幸福地团聚了。想想都是幸福的。
可是,当他到达爹爹开的茶馆前,眼前的景象把他彻底怔蒙了。他凄然地望着,五年前的家,已面目全非,门前不见盼儿归来的父亲,也看不到望眼欲穿等着自己回来的小妹。
他推开茶馆门,里面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柜台,桌子,凳子都被砸成了碎片,散落一地。庭院中留有一大滩血迹,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紫黑一团。他不清楚老实巴交的父亲和娇小妩媚的小妹到哪儿去了。
他又往里面走了走,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正躺在小妹曾经睡觉的床上,鼾声如雷。
庄啸天一把拎起这个叫花子的。大声咆哮道:“够胆包天的混账东西。你把我的爹爹和小妹弄哪儿去了?”
还在酣睡中的那个叫花子的,突然被人拎起来,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听那人大声呵斥询问,再看看他手握大刀,穿着官府,吓得叫花子的浑身筛糠,赶忙趴下,鸡啄米似地磕头求饶,说:“大人饶了小的命,小的只是讨饭为生,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庄啸天看了看这个叫花子的,也很可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刚才自己太愤怒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一股凉风吹来,自己清醒了许多。
他静下心来,收回腰刀,态度平和地问:“你可知道这家茶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茶馆的人又去哪儿了?”
这个叫花子的瞅了瞅庄啸天,看他不像刚才那样凶神恶煞,就说:“官爷,这家茶馆发生了一起命案,老者死了,被庄上邻居埋到了村后的土坡上,女儿杀了人,被官府带走了。”
听完叫花子的话,庄啸天仰天大喊道:“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人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让我们善良的人家破人亡,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