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陆小九咬着唇,她从校园走过来,听到了一堆不好听的话,当着她的面,都有人说,当着陆柏的面,更不用说了。
她刚在校道上就要作,被天一给拦了。
今天若是再折腾出一点什么事情,她怕真的上新闻,对她爸爸不利。
陆柏认真地看书,抬头看了她一眼,“谢了。”
陆小九心里格外难受。
付涛雷打不动地来给陆小九送花,得意洋洋,如战胜的公鸡,陆小九看到他就暗恨,倘若不是他,小白就不会有这种无妄之灾。
一大束玫瑰花,丢到他的脸上,“滚!”
“陆小九,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是吧,你以为自己是天仙美女吗?我付涛想要搞定一个女人,没有搞不定的!”付涛一直为所欲为惯了,他想要征服陆小九,几次三番却被下了面子,当着全校学生的面,他哪儿会愿意。
陆小九指着他,“无耻,你戏毒戏得脑子坏了吧,怎么不去戒毒所,哦,付家厉害呀,这么快就出来,有本事冤枉人,有本事你就承认,承认了,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谁冤枉他了?”付涛这句话明显就底气不足,“不是老子做的,是……”
陆柏眯起眼睛,付涛语气一变,“就是他,谁冤枉他,证据呢。”
“无耻!”陆小九说,“拿着你的玫瑰花,滚。”
“陆小九,你!”
天一挡在前面,目光冷锐,“叫你滚,听不到吗?”
陆柏靠在椅背上,沉思不语,付涛没那个胆量做这种事,可他知道是谁做的。
“你们等着!”付涛放下狠话就走了。
陆小九愤愤不平,楚凛说,“这王八蛋知道是谁陷害阿柏。”
“楚凛,陆柏,其实我想说,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听我爸说,为了保陆柏,陆叔叔和付家是有条件的,这件事如果再追究下去,怕会多生事端。”天一说。
“你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让学校里的人肆意地骂阿柏,我们连回嘴都不能,给自己辩解都不能,你要是怕麻烦,你一边儿,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还阿柏一个清白。”楚凛说。
“我不是怕麻烦。”天一慌忙辩解,“我是怕陆叔叔的努力白费,付家他们不好对付。”
陆柏说,“阿凛,天一说得对。”
“阿柏!”
陆柏把书本一拍,“别说了。”
“卧槽!”楚凛一脚踢开椅子,“真是憋屈。”
上学第一天,对陆柏而言,非常不好受。
第一天晚上,学校就听到一个消息,付涛昨天晚上回家挨了打,被人打断了腿,付家的人气势汹汹地找陆柏算账,陆柏从下课就在医院等玲姨,一直到九点回去,全医院的人都能给他作证,付宇鹏只能放狠话,“别让我知道你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目前而言,就陆柏最有作案动机。
除了他,付宇鹏想不到谁会揍付涛。
这件事对楚凛而言,简直大快人心,他拉着陆柏到无人的地方,“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什么?”
“别装了,就算装我也知道是你做的。”楚凛说。
陆柏笑而不语,“这件事,太简单了,我顺便也知道是谁陷害我。”
“谁?”
“付宇鹏和徐璈。”陆柏说,唇角掠过一抹笑意,“这两个人,我慢慢收拾。”
“行啊,这会付涛估计能趟两个月,简直爽呆了,这头猪,果然是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付宇鹏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为了陷害你,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万一上了瘾,他不是得不偿失嘛。”楚凛说,有这种兄弟,想想都背后一身冷汗,至于徐璈,那就简单了。
因为周馨馨。
女人果然是祸水,长得太帅也是没办法,被女人看上就被她的前任报复了。
阿柏你也是悲剧。
这件事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陆柏淡淡说,“这笔账,我会算清楚,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医院里,付涛被吓坏了,如一个疯子喊打喊杀,打了镇静剂,过了一天才好起来,他想起了可怖的晚上,一名成熟的男人突然把他拖进了小树林,旁边是一条吼叫的狼狗,他把他绑在树干上逼问,小别院里到底了生了什么事情,他挣扎,哭喊,男人始终站在阴影里,那条狼狗扑出来,冒着绿光看着他。
“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可想清楚。”他说着,放了狼狗,那条狼狗朝着他扑过来,一口咬下他腿上的肉,付涛惨叫,在狼狗第二次扑过来时大喊,“我说,我说,我说,是徐璈和我哥联手要整陆柏,我事后才知道,我们家人安排人一个一个接触,统一口供,我事后才知道,我事后才知道。”
“毒是谁带进来的?”
“徐璈,徐璈带来的,我哥说他有渠道,放了我,放了我。”付涛被那条凶狠的狼狗,吓得魂飞魄散。
“很好,付宇鹏为什么要他陷害陆柏?”
“是我,是我嚷着要让陆柏好看,我没想我哥会那么做,放过我,饶了我。”
倏然一条钢管飞过来,狠狠地砸断他的腿,付涛惨叫的声音响彻云霄,“我这么做,不是为陆柏,是为民除害,你们这群肮脏的东西。”
……
付宇鹏沉声问付涛,“是不是陆柏做的?”
“不是!”
“你看清楚他的样貌吗?”
“中年人,力气很大,声音也很沉,不是陆柏,不是陆柏,哥,他说是为民除害,哥,他会不会再来找我。”
“你说了什么没有?”
付涛摇头,不敢告诉付宇鹏,“我什么都没说。”
“很好。”
一连几天,陆柏在学校里,都遭受了各种语言暴力,玲姨也略有耳闻,十分担忧,她怕这件事对陆柏影响大,让他无心学习,这就糟糕了。
“阿柏,如果你觉得在C国生活太压抑,我们不如去美国吧,妈妈可以技术移民。”玲姨说。
“怎么突然说要移民?”
美国对C国的移民政策非常宽松,玲姨是一名儿科医生可以技术移民,这时候美国正急需各种各样的人才,护士,医生都属于技术性人才。
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国家里,备受歧视。
一次信誉受损,终身难行。
“妈,我不走。”陆柏说,“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一声都要背负贩毒者的骂名,我不能让爸爸蒙羞,不能让别人说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玲姨手一抖,略微有点心酸。
“阿柏。”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孩子是一个好孩子,一直都知道。
他有着陆俊的正直,义气。
然而,现实太残忍。
陆柏回到卧室,疲倦地躺在床上,他才十六岁,若说那些流言蜚语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那他是自欺欺人,他无法忽略心里的愤怒。
当听到那些羞辱的话,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这一次的教训,太惨重了。
他侧头,把床头上的相册拿过来,翻开相册,看着他们的家庭照片,陆俊那时候很年轻,斯文俊秀,目光清澈,他一直都没见过爸爸,却一直听着他的英雄事迹长大。
“爸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祖国,你会为我骄傲的。”他会成长成一个让爸爸骄傲的孩子,不会被这些流言打倒。
相册往后翻,最后一页有他和小九的合影。
小九……
不管那些人说得多难听,他可以一概无视,有一件事却不能否认,如果不是小九,这一次他能出来吗?
“小九……”
楚凛兴冲冲地打电话给他,“阿柏,我们第一笔佣金到手,到手了,到手了。”
“我听到了,你这么激动。”陆柏也来了兴致,“多少钱?”
“我爸这个资本家,扣除成本人工,百分之二十的后续资金,还有给我爸利息,还有二十万美金,二十万啊,阿柏,我们每个人能分到五万美金。”楚凛激动得要跳起来,这是他们创立公司后,转亏为盈,并且能分到红利,楚凛恨不得去广播,第一笔到手的钱,印象总是特别深刻,以后哪怕一笔钱赚到了两个亿,也没有今天二十万美金来得激动人心,楚凛说,“我们安排人打钱了,今天晚上应该都到你们户口了。”
陆柏和玲姨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好,也不算差,玲姨作为一个医生,薪资算高的,单身养一个孩子,花费并不是特别大,但是,也存不下什么钱。
五万美元差不多是玲姨快两年的工资。
“你不用每个周末晚上都去酒吧兼职了,这笔钱够你买一份不错的礼物给陆小九。”楚凛说。
陆小九的生日就快到了,不想和家里伸手要钱的陆柏,每个周末都会去酒吧偷偷兼职,赚钱给小九买礼物,有这一份收入,他的确减少了不必要的工作。
周末可以空出更多的时间来。
“阿凛和阿生有消息了吗?”
“我正想说呢,一直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楚凛说,“昨天还好好的,我还能和阿生联系,说是没问题,今天我爸的船队没在码头接到人,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陆柏也很担忧,“再等等吧,他们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