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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东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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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我请客,没想到去结账的时候,竟然发现被人先结了。

问相貌,才知道是大头。

三个大包房,这一晚上,竟然干进去八万八!

前台小姐还笑眯眯说,这是他们老板给打了折……

回到包房后,我就埋怨大头,说这样可不行,明天我得请。

于是第二天晚上,酒还没醒透呢,我带着唐大脑袋他俩,又在大董请的客。

还是昨晚那些人,喝完酒,又去天上人间。

这次我带了十万现金,刚一进门,唐大脑袋就把大袋子放在了款台上。

这货太能装逼,扯着嗓子喊:“这是十万,我们武爷说了,今晚谁要是和抢,他就急!”

加代搂着我的肩膀,喷着酒气笑道:“兄弟,你是这个!”

说着话,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喝到后半夜。

大头、唐大脑袋和老疙瘩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七哥搂着我说破费了。

我说钱就是王八蛋,七哥你什么事情都能想着兄弟我,我就必须给哥长脸……

这是实话。

不过,我还有一层意思没说。

周疯子曾经明里暗里点拨过我,既然他和加代想以和为贵,我就应该帮点儿忙。

这不是我以往的性格,这两天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迎合这些社会大哥而已。

万万没想到,我这一番酒话,把七哥说感动了。

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抢过一个麦克风,把正在唱歌的小姐吓了一跳。

噗噗噗!

他用手拍了几下,大声说:“今儿晚上,哥哥我贼高兴,我要和几位老弟义结金兰,你们同不同意?”

我差点没哭了,虽说自己没少喝,可也记得和他老人家至少拜过两次了。

加代和闫京用力鼓掌,纷纷叫好。

于是,我们四个人跪在包房里,对着投影里搔首弄姿的三点式美女,重重磕了三个头。

我又一次听到了那套嗑:“……我兄弟四人义结金兰,歃血为盟,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

再往后,我和他一起背诵的。

无他,惟耳熟尔。

爬起来以后,加代和闫京搂着我和七哥就哭,后来我也跟着哭,也不知道为啥哭。

四个大老爷们,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包房里七个小姐目瞪口呆,谁都不敢笑。

这顿酒比昨天喝的还多,小姐姐们基本都成了陪衬,根本插不上话。

后半夜去卫生间,出来时遇到了一个美女,她问:“武老板,你好,周总也来了吗?”

我说没来,她失望地走了。

回到包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抓李正光那天晚上,这个女孩儿陪过周疯子,叫什么海玲。

天蒙蒙亮,大头醒了去结账,十万块钱竟然没够!

第二天,唐大脑袋心疼地直撞墙,“哥呀,后来我又他妈刷了整整六万哪!”

老疙瘩也直抽凉气,“这喝的不是花酒,这是喝钱哪!”

我也心疼,可这是给七哥涨脸,不能不花。

这是非常成功的两次宴请,我、大头、七哥和那两位大哥的关系突飞猛进,而且还拜了把子,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了。

我以为能歇歇了,不料下午正在补觉,手机响了。

迷迷糊糊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武,我是你三哥,晚上我回请你和大哥……”

三哥?

谁呀?

我和大哥?

大哥是谁?

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哦,不喝了,这两天喝太多了……”

那边不高兴了,“是不是瞧不起你三哥……”

我激灵一下醒了。

我艹,是加代!

他怎么成了我三哥?

转念才想了起来,昨晚……不对,应该说今天凌晨在夜总会包房里面,我和七哥、加代、闫京拜了把子。

包房里那些小姐,还有投影里的三点式美女,都是见证人。

七哥最大,当然就是大哥。

闫京老二,加代老三,我是老四……

“那个……三哥,休一天呗……”

“不行,晚上六点,马连道9号院的春华楼,带上你那两个小兄弟,咱不见不散……”

接下来,又是这套,喝完酒,再去夜总会。

天蒙蒙亮散局的时候,闫京大手一挥,明晚他请客。

我差点就疯了。

就这么你请完他请,三个人和马三他们也都混熟了,又认识了几个京城有名望的“老炮儿”。

直到加代回深圳,我又请了一次,这番连轴转的酒局才算正式结束。

掰着指头算了算,喝了整整13天!

这些天,我觉得自己酒量大涨,尿出来的尿,至少都得35度。

这天是周二。

我们已经把去西藏的东西准备齐了,正在和大脑袋他俩趴地图上面商量路线。

张思洋在京城注册的房地产公司已经万事俱备,等参加完她的一个什么酒会,我们就动身。

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头。

他说要带七哥去东岳庙,非拉着我们也去。

我现在一接他和七哥电话就浑身哆嗦,这些人太能喝了,而且还能连着不停转地喝。

果然是周疯子的兄弟,一个个都是酒桶!

东岳庙。

位于朝阳门外大街141号,是道教正一派在华北地区最大的宫观,因主祀泰山神东岳大帝而得名。

停车场在右手侧。

我有些担心,怕大头这个假道士被赶出来,再连累我们。

他们只开了一辆车,冷强开车,没下来。

常年跟着大头的有四个人,不过冷强跟他时间最长,两个人关系也最好。

据大头说,冷强是特种兵退役的。

他是东北农村兵,回老家后没再继续务农,在县城里开了家小饭店。

这天,大头从家乡带父母进京,开车路过,在他的饭店吃饭。

饭才吃一半,就目睹了一场打斗。

当地一伙流氓来收保护费,和冷强冲突起来,被他打了出去。

流氓被打跑了,客人基本上也都跑光了。

望着满地狼藉,冷强欲哭无泪。

大头喊他过来,递上一根烟还没聊几句,七八个民警就闯了进来,不容分说就把冷强带走了。

大头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又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正犹豫时,冷强的父母闻讯赶了过来,老两口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哭声让人忍不住落泪。

大头父亲给了大头一巴掌,怒斥道:“还瞅个叽霸,去把人给我捞出来!”

就这样,大头开始联系关系,从京城到省里又到市里、县里,一个托一个,又交了两千块钱的罚款,才把冷强捞了出来。

没想到他出来以后,就关了饭店,说啥要和大头走。

就这样,他成了大头忠心耿耿的兄弟兼保镖!

大头今天穿的十分正式,头戴纯阳巾,身着蓝色道袍。

五个人说笑了几句,来到山门外的东岳庙广场。

这里左手侧是钟楼,右手侧是鼓楼,往北看,琉璃牌楼和棂星门蔚为壮观。

不等我问来这儿干嘛,就见一个小道士快步走了出来。

小道士眉清目秀,做了个稽首,“无量天尊!”

大头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与他打了招呼。

“师祖让我来接张道友……”小道士说。

听到这句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有些狐疑,难道大头不是假道士?

东岳庙里还有一个民俗博物馆,可能因为不是周末,游客并不多。

小道士垂着手前面引路,带着我们穿过瞻岱门。

神路两侧,是玉马和铜特。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唐大脑袋他俩也没来过。

都看得兴致勃勃。

绕过岱岳殿右转,沿着东太子殿南山墙过道,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别院。

院内十分凉爽。

落座,看茶。

大头跟着小道士出去了。

我小声问七哥,“这是来干啥?”

“大头一直没个正式身份,疯子找人联系了宗教局和道教协会,今天是来传度和授箓的……”

三个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不由又对周疯子暗暗敬佩,这个人对朋友还真是无微不至,怪不得提起他来,没一个人不恭恭敬敬。

就连七哥,虽然比他大了六岁,可从来也不会倚老卖老。

这里太安静了,四个人喝着茶,说话都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我问:“这个什么传度,不让咱们参观哪?”

七哥摇了摇头,“大头这事儿比较特殊……”

我明白了,走后门呗!

就不再多问。

唐大脑袋说:“道观叫什么庙呢?我还以为都是和尚呢?”

老疙瘩瞪了他一眼,“啥也不懂就别说话……”

“你懂?!”

“反正比你懂!”

“你懂个叽霸!”

“我就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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