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吴颖的美金,买走了那个白人小伙子的哈雷摩托。
1.5公里不算远,虽说堵满了车,可边缘地带沙地下有公路地基,我不顾扬起的飞沙惹人咒骂,沿着边缘地带加速朝前狂奔。
湿热的风吹起我脸上半尺余长的白须。
此时此情,一定会让无数人惊掉下巴,一个七八十岁仙风道骨体格健壮的华裔老人,不坐轮椅,反而骑了辆超酷的哈雷摩托,反差太大了!
这将是他们一辈子的酒后谈资。
很快,我就看到了前面吵闹的人群。
或许是太热了,也可能这些人不爱看热闹,围观群众不多,大部分人都缩在车里没出来。
两辆日产轿车旁边,一帮华裔小伙子和七八个欧美白人在推搡。
没看错,不是阿拉伯人,都是白人!
这时,一个高大身影从轿车里面出来了,大声朝这些人说着什么。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安东尼·吉尼亚克,他穿着短裤体恤,和一般四处旅行的白人没什么两样。
还刮干净了胡须,眼睛也恢复了天蓝色。
当然了,也可能换了副隐形眼镜。
我来到了近前,停下了摩托,并把车头调转来时的方向,这是为了方便往回跑。
人往前走,发现吴颖手下这些人叫嚷的都是日语。
怒权的人都会汉语,这就有点儿意思了,即使耍臭无赖、丢人,也和我们国人没什么关系。
安东尼在骂人:“你们这些狗屎!无赖!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英语骂人的词汇实在是匮乏,翻来覆去的狗屎、狗屁、婊子、废物以及蠢猪。
当然了,阿拉伯语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是贱货、毒蛇、笨驴和愿真主使你们灭亡等等。
哪像我们华夏地大物博,尤其是东北老娘们,插腰跳脚,指着你的鼻子,骂仨小时如果有一句重样的,都算她输了!
我挤了过去,同样用日语问怎么回事儿。
吴颖的一个手下脸红脖子粗,嘶吼着说,就是这些人堵着不动,所以大伙都动不了。
我气得也大骂起来,就往安东尼身前冲。
安东尼喊:“老爷爷,你们不会说英语吗?这是做什么?”
有人要过来拦我,被吴颖的人拦住了,互相继续推搡、咒骂。
我没好气地怼了安东尼几下,从他裤兜夹出了一张电梯卡和一小串钥匙,还有一沓钱,我没动。
估计是怕我年纪太大,他始终躲闪。
我有些纳闷,这些人明显已经看出了我们有问题,可奇怪的是,他们一直忍着,并没有掏枪。
他们在怕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怕的肯定不是我们。
我继续耍无赖,推推搡搡,连搂带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没有!
我有些失望,不再搭理他,开始往后撤。
上次被我打掉面罩的小伙子凑了过来,我压着嗓子说:“他们知道咱们是故意的,却不敢掏枪,你们继续,我去翻他们的后备箱!”
“就这么翻?这、这不是明抢吗?”他惊讶起来。
我没好气骂道:“这事儿你们还少干了?”
他脸一红,“如果他们掏枪了呢?”
“那就干他丫的!”
说着,我已经拉开了前面一辆日产的后备箱,里面装着两个大皮箱。
我隐约知道安东尼这伙骗子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了。
有两种可能:
一、他们和尔萨旅的阿卜杜拉闹翻了,所以换了身份要跑。
二、这些人怕战乱,所以想出去躲躲。
我选择一。
换了身份,又不敢张扬,被这么多人欺负还不敢掏枪反抗,说明他们怕尔萨旅的人发现。
既然如此,还忌讳什么,明抢!
老子要拿回自己的钻石!
两个皮箱都被我打开了,里面的衣物、刮胡刀等等散落一地,围观的人一阵阵惊呼,似乎不明白我这老头发什么疯。
又打开了另一辆车的后备箱,里面塞了三个皮箱,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边还在吵闹着,这些人可真能忍!
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钻石没带出来,所以他们不怕翻找!
我不死心,又拉开车门,把两辆车的扶手箱和手套箱都翻了,包括后座两个皮包,都倒了出来。
没有!
我刚起身,一个精瘦矮个的白人小伙子冲了过来,一脚蹬在了车门上。
我身体朝后仰去。
砰!
车门关上了,我在起身同时,一记撩阴脚挑向了这人裤裆。
他闪身躲了过去,身手不错!
我不想耽搁,转身就要走,不料这人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一把捏住了他的手,侧身发力,人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车上。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这小子迅速爬了起来,两只手做出拳击状,一记直勾拳的同时,另一只手竟然摸向了我的裤兜!
我不慌不忙躲了过去。
声东击西?
原来他就是那个高人,打开陈跃东房间保险柜,偷走我钻石的人!
我抓向了他的手。
他反应很快,瞬间回撤,侧身用肩头撞我的同时,改变了拳击姿势,右手又伸了过来。
这是想把我摸出来的电梯卡和钥匙拿回去。
或许这小子开保险柜手艺不错,可[下手]的手艺实在是糙了点,这是硬掏啊!
当然了,这是因为遇到了我,马上就能识破他。
普通人或许感受不出来。
他两根手指不停探向我的口袋,可每次都被我挡了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十几招。
他明显急了,上身的耐克半袖已经被汗浸透。
“你们是谁?”他压抑着声音,用英语问。
我又一次挡住了他的两根手指,用英语说:“你拿了谁的东西不知道吗?”
“你的?!”他惊讶道。
“不错!”
这时,我耳朵里好像听到了“嗡嗡”声,就像远远有只苍蝇飞掠过来。
奇怪,什么声音?
我往东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眼前这位“高手”明显还没听到,前面那些人也累了,你怼我一下一下,我用肩膀撞你一下,嘴里骂骂咧咧。
“你怎么证明是你的?”他话音刚落,就怔了一下,连忙侧头。
看来他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比我慢了十几秒钟。
我又看向了堵车的前方,远处似乎有沙尘刮了起来,通往高速的路已经看不清了。
难道又要刮沙尘暴?
莫名其妙,我有些心慌,四十几度的高温,头皮和后背一阵阵发凉,这是危险即将来临的信号。
无论是什么,我要赶快离开这里!
没时间和这小子耗了,刹那芳华,转瞬即指!
[刹那指]!
“嗡嗡”声开始绵长走调,我飘飘地夹住了这小子右手的两根手指上,再一用力。
咔!
两根手指贴在了手背上。
惨叫声像咏叹调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犹豫,不等他左手捂上右手,又夹住了他左手那两根手指。
咔!
同样折了,角度都一模一样。
收回手,“嗡嗡”声瞬间大了起来,围观的人开始翘着脚,手搭阳棚往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