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下命令动手,没想到来了辆破桑塔纳,两个小子端着猎枪,下车就朝陈天他们喷上了。
歌舞厅门前已经乱了套,跌倒在地的保镖也都拿出了枪。
歌舞厅左侧停车场,陈天的司机,还有那两个出来热车的保镖都下了车。
赵红兵开门就要下车,我一把拉住了他,问:“认识?”
他眼珠子都红了,“我兄弟!”
“你们还不能露面,我去救人!”我说。
赵红兵喊:“戴头套呢!”
“不行!”说完,我又按下了对讲机,“柱子哥,你和胡大哥也不能露面!大猛,你们跟我上,快!”
虽说也给赵红兵他们发了头套,可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现身,尤其这种公开的场合,这些人相互间太熟悉,很可能咳一声,都会被人识破!
我把对讲机扔给了赵红兵,横了两个人一眼,沉声道:“这是命令!”
开门下车,迎面正看到陈天的司机和那两名保镖。
雪太大了,可还是能看清两个保镖手里都拿着枪,一个端着猎枪,另一个拎着把手枪。
双方都在往中间聚。
门前的枪声已经乱了套,那个相貌英俊的小子中了枪,一个趔趄,单腿跪在了雪地上。
桑塔纳那侧响起一声嘶吼:“陈天,我操尼妈!”
牛逼,赵红兵这两个小兄弟够猛!
我拔出了腰间的92式手枪,奔跑中连开了三枪,打在了迎面三个人的大腿上,先后惨叫着倒地。
三个人的身后,刘老四和江武已经下了车。
两个人经过这三个人身边,抬脚将他们手里的枪都踢远了。
歌舞厅正门马路上,崔大猛和田二壮、三胖子拎着手枪,冲破雪雾,飞奔而至。
大门前,倒了一地的人。
几个小姐明显没受伤,鹌鹑一样缩在雪地上抱成了团。另外三个社会大哥和几个小弟都抱着头,一动不敢动。
一个浑身是血的保镖半躺着,靠着撞烂的门框,哆哆嗦嗦抬起手,一把化隆造对准了我。
砰!
我一枪打在了他手上,枪掉在了地上。
目光扫过,这边倒下了两个保镖,一把猎枪,一把化隆造。
已经出现了四把枪。
看两个人伤势不轻,不过抢救及时的话,死不了。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右腿上中了一枪,我扭头对崔大猛他们说:“抬他上车!”
没看到郑大牙和陈总。
车另一侧,刘老四和江武都开了枪。
我提前叮嘱过,如果起冲突,打残了都不要紧,尽量不要出人命!
我绕了过去。
雪地上倒了三个人,两把猎枪,一把小口径。
我仔细观察过,陈天这八个保镖,有五个人身上藏着长武器,现在已经出现了四把猎枪,还有一把小口径和两把化隆造。
还差一把猎枪!
骂人的小子浓眉大眼,他也受了伤,黑色棉服肚子位置烂了,里面的棉花都飞了出来。
他靠在车身上,手里的猎枪用力砸着车门,大声吼着:“陈天,我操尼血妈,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我改变了嗓音,对江武说:“带他走!”
那小子瞪圆了眼睛,“你们他妈谁呀?打劫去银行,捣鸡毛乱呐!”
这时,最后一把猎枪从车底冒出了头,我一脚踩了上去。
嘭!
枪响了。
谁都没打到。
江武和刘老四去拽膀大腰圆的小子,可这小子一把扯住了车门把手,大声嚷嚷道:“先让我杀了陈天……”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听着可不止一辆车。
妈的,这是车底下的人报了警,否则就算听到枪声,也不可能出这么快的警!
江武趴在这小子耳边嘀咕了一句。
我大吼一声:“快走!”
两个人拖着这小子就跑,我踩着枪筒,蹲在了地上,往车下面看。
就见陈天躲在了郑大牙身后,郑大牙手里拿着把化隆造,还有一个保镖在用力扯我脚下的枪。
陈天喊:“老郑,开枪!”
郑大牙哆哆嗦嗦,吧嗒,手里的枪竟然掉在了地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
我把枪口挪到了下面,柔声说:“出来吧,不杀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见陈天伸手抓起了那把化隆造,抬手就往外打。
砰砰砰!
就在他抓向那把手枪的时候,我已经直起了身,抬腿坐在了车尾箱上。
算计了半天,没想到他们手上还有枪,又缩在车下面不出来,既然想要抓活的,自己就不能开枪,这可难办了!
扭头往马路上看,已经能看到漫天大雪中闪烁的警灯了。
时间紧急,可我还是想把这两个人带走,于是翻身来到车另一侧,弯腰就去扯陈天的腿。
“你出来!”
陈天转过身,又是两枪。
我又一次坐在了车后备箱上,操!
这时,沈公子开车过来了,尖着嗓子像太监一样喊:“上车!”
我啐了一口,奶奶的,好好一个计划,让两个愣头青硬生生搅了局!
无奈之下,只好上了车。
刚拐上马路,就和几辆警车交错过去。
回头看,陈天已经从车下面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皮大衣,靠在车尾部在点烟。
点着烟,他的眼睛却在盯着我们的车。
打火机映得那张脸忽明忽暗。
毫无表情。
赵红兵问我:“武爷,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那两个小兄弟都受了伤,赶快送医院!”看得出来,他已经急的不行,可出于礼貌,还是先问了问我。
赵红兵抓起了对讲机:“小虎?二龙?!你俩怎么样?”
“我艹,红兵大哥,真是你呀?!”说话的是那个体格健壮浓眉大眼的小子。
另一个小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二叔,二叔?你回来了?呜呜呜——”
这小子,还哭了起来。
这声二叔把我叫懵了,不是他兄弟嘛,怎么还有喊叔的?
赵红兵严厉起来,“你俩不是去大连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开车的沈公子埋怨起来,“都他妈啥时候了,说这些干啥?赶快去医院吧?!”
我说:“不行,不能住本市的医院,警察很快就得找上门。”
沈公子说:“去太平地镇,近一些!”
对讲机里,那俩小子都没说话,不知道是伤势的原因,还是怕挨骂。
赵红兵捏着对讲机说:“柱子哥,往太平地镇走,带他俩去住院……”
“二叔,这点儿伤没事儿,我有个常去的诊所,到那儿就能治,小手术……”是那个身材清瘦,长相英俊的小伙子。
赵红兵急了:“二龙,你个虎逼,这是枪伤,谁他妈敢治?”
原来他叫二龙。
就听二龙又说:“肯定没问题,我带人去过,枪伤也没事儿……”
看来另一个小子肯定就是丁小虎了?那小子长得膀大腰圆浓眉大眼,倒是和他的名字挺配!
就听丁小虎说:“红兵大哥,朱大夫我也认识,没事儿!真没事儿!”
那个大夫有没有事儿我不知道,可听这俩人说话中气十足,他俩没啥大事儿是肯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