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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由八匹骏马拉着,后面的车棚又高又宽敞,表面上看起来棚壁是古香古色的实木打造,精雕细琢,巧夺天工,实际上,里面都夹杂着钢板,箭弩射不透,寻常修灵者的灵兵也破不开。
黑衣人钻进车棚中,将头部的斗篷放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精美又秀气的脸孔。他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俊俏,秀美的好像瓷娃娃一般。
在车内,还坐有一名妙龄女子。看上去她比青年年长了一、两岁,青年的模样已经够俊美了,可和她比起来还要差上几分。
这位妙龄女子美得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像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绝世佳人,但她的美又不是普通女子的柔弱之美,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英姿飒爽之美,只不过她的美中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邪气。
她坐在车内,即便朱唇紧闭,一言不,周围人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她未穿裙装,身着白色的两截式劲装。上身是高领的白色锦衣,下面的白色的马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马靴,肋下挂着精美绝伦的佩剑。
纤细又洁白的柔荑随意地拂在佩剑上,镶嵌着宝石的戒指在她玉指之间闪闪放光。
这一对青年男女,相貌有几分的相似,坐在一起,真仿佛金童玉女一般。
妙龄女郎含笑看着俊美青年,柔声问道:“钰弟,你明白我让你去参加这次学生集会的用意吗?”
俊美青年慢慢脱掉外面的斗篷,露出里面红黄相间的锦袍,锦袍上面绣着数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他微微皱着眉头,垂说道:“钰弟不知,还请香姐明示!”
妙龄女郎噗嗤一声笑了,说道:“钰弟,我是要你多去听听平民百姓的呼声,要你多去了解平民百姓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国之君,大风的天子,现在多了解民情民意,也有助于你以后的治国。”
这位俊美青年正是风国的二皇子,唐钰。而坐在他身边的那名妙龄女郎则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也是风国的长公主、皇太女,唐凌。
她的原名本叫唐香菱,但她觉得太女气,便把中间的香字去掉,菱也换成了会当凌绝顶的凌,有登顶之意。
唐凌和唐钰一奶同胞,从小到大都在一起,虽然唐凌已经改个名,但唐钰还是习惯叫她香姐。
此时听闻唐凌的话,唐钰身形一震,不由自主地欠了欠身形,头垂得更低,小声说道:“香姐不要乱说,香姐是皇太女,以后继承皇位的一定会是香姐!”
唐凌笑了,边笑边摇头,柔声说道:“父皇最中意的人其实是你,并非是我,记得在你小时候,父皇就常常称赞你聪慧仁德,是未来上佳的天子人选。”
“香姐,我……”
唐凌向他摆下手,继续说道:“何况我终究是个女人家,对皇位并不看重,以后只要我的亲弟弟能成为天子、风国的皇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香姐……”唐凌的这番话让唐钰颇受感动,眼圈也有些红晕。
“要想成为一位流芳百世的明君英主,你就一定要深入到平民百姓当中,多听多看,了解百姓的心声,以后亦可在朝中大刀阔斧的变革。”
说到这里,唐凌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帝国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外有宁南和贝萨这两大强敌,内又有叛党四处兴风作浪,也是到了不得不变革的时候了,父皇的顾虑太多,身体又每况日下,这些事,也只能由你以后去做了。”
唐钰急忙躬身而起,拱手说道:“钰弟谨记香姐教诲。”
唐凌一笑,对他挥挥手,说道:“坐下坐下,我们姐弟之间又何来的这些客套。我看你是年纪越长越大,规矩也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唐钰挠了挠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香姐,在刚才书院的集会中有都卫府的人混进去,看起来都卫府是来者不善,已经把那些参加集会的学生们盯上了,还请香姐能知会都卫府一声,不要为难那些学生,我觉得学生们在集会中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唐凌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笑吟吟地说道:“都卫府的手越伸越长,竟然都伸进帝国书院里了,也是该好好管教他们一下了。”
在都卫府实际管事的人是正副都统没错,但都卫府的第一把交椅其实是都卫使,目前担任都卫使一职的正是皇太女唐凌。
说话之间,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外有人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两位殿下,钰王府已到。”
唐钰笑道:“香姐,我先回府了。”
唐凌含笑点点头。唐钰刚要下马车,突然又想起什么,低声问道:“香姐,明天晚上书院里还有集会,我可以再去吗?”
闻言,她笑了,问道:“钰弟,你自己想不想去呢?”
唐钰想了想,用力地点点头,说道:“这次,我听到的太少了,我还想再多听一些。”
唐凌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不过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那些学生都很年轻,容易受他人的蛊惑和利用。”
“钰弟明白,香姐,钰弟告辞!”唐钰拱手施了一礼,转身走出马车。
等唐钰回了他的钰王府,唐凌也乘车回到她的长公主府。
这里毕竟是皇太女的府邸,其规模与豪华要远胜钰王府。
府内府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官兵一队接着一队,守卫之森严,与皇宫也相差无几。
在长公主府的正殿内,唐凌侧卧在软榻上,在软榻之下,还有一名青年正跪伏在地上,脑袋触地,头都不敢抬一下。
软榻旁有侍女将剥了皮的葡萄肉轻柔地放入唐凌口中,后者咯咯的娇笑起来,她一伸手,把侍女拉坐在软榻上,闻了闻她抹胸上雪白的肌肤,笑吟吟地赞道:“你好香啊!”
侍女玉面绯红,娇声娇气地说道:“殿下……”
她的声音柔软的能让人的骨头酥麻。她低头向跪在下面的那名青年努了努嘴,小声提醒道:“殿下,他在这里已经跪了好久了,殿下还没回府,他就跪在这了。”
唐凌微微扬起眉毛,她的目光也终于落到那名青年身上。她慢悠悠地问道:“听说,今天的集会中混入了都卫府的人。”
“是……是的,殿下!”青年的脑门依旧是紧紧贴在地面上,丝毫不敢抬起。
“后来,被人现了?”唐凌把玩着垂落下来的一缕头。
“是的,殿下。”
“都卫府的人可有看到二皇子在集会当中?”唐凌笑眯眯地问道。
“这……这……小人不知,集会才刚刚开始,都卫府的人就被认出来了,小人……小人也不知道都卫府的人有没有认出二皇子殿下。”青年结结巴巴地说道,与此同时,他已是汗如雨下。
“那么,我们先前失踪的那两个人,你可找到他们的下落?”
“这……小人暂时还没有查到。”
“哦,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唐凌含笑柔声道,她抚了抚肋下的佩剑,慢悠悠地说道:“长公主府门下,从不养废物。”
随着她这一句话,就听大殿的门外传来哗啦啦的甲胄摩擦声,紧接着,四名金盔金甲手持金戟的禁卫军武士从外面走了进来,跨步到跪伏在地的青年近前,不由分说的把他拽起,拖着就往外走。
青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冒出来的冷汗让他看上去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他抬起头来,尖声叫道:“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啊,今晚之事,皆是坏于他人之手,与……与小人无关啊!”
唐凌微微抬起手来,四名禁卫军武士立刻停下脚步,放开青年,垂站立两旁。她站起身形,走下榻台,来到青年近前。后者身子突突直哆嗦,脑门顶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在他面前站定,唐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缓声问道:“认出都卫府密探的是何人?”
“小人不知。”青年忙又说道:“小人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在指认出都卫府的密探之后,他……他就消失不见了。”
唐凌眯缝起眼睛,指尖轻轻划着佩剑的剑柄。过了许久,她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记得记得,小人还记得!”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把他的画像绘出来啊!”唐凌无奈地摇摇头,双手向身后一背,似问非问地说道:“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本宫亲自教你去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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