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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上官秀突然说出‘殿’字,白衣和青衣两名青年不约而同地转头向他看过去。
对上白衣青年的眼睛,认错人的上官秀对他礼貌性地颔一笑,转身刚要走,白衣青年开口问道:“我们认识吗?”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像是在故意压低声音,但又很富有磁性。
上官秀摇摇头,含笑说道:“不,并不认识。”说完话,他转身向不远处看杂耍的人群走过去。
直至他走出好远,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对凌厉的目光射过来。
注视着上官秀消失在人潮当中,青衣青年低声说道:“殿下不该来凑今晚的这个热闹,太危险了。”
白衣青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收回目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玲珑球,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烨,让人跟上他,查一查他是什么来历。”
对方刚才脱口而出个‘殿’字,明显是要说殿下,可是白衣青年印象中自己并不认识他,而且他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裤,只是一介平民而已,平民又怎么可能会见过自己呢?
青衣青年点头应了一声,转回向后面瞅了一眼,又向上官秀的背影努努嘴。很快,附近有两名便装打扮的大汉快步追了过去。
他二人对话的声音很低,站在摊位后的小贩并没有听到。
小贩满脸堆笑地对白衣青年说道:“客官真有眼光,这只玲珑球可是小铺的镇铺之宝,如果客官喜欢,只需五两银子就能拿走。”
白衣青年一笑,挑起目光,落在小贩的脸上。在他的注视之下,小贩明显感觉到一股压力袭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三……三两也可以。”
“呵呵!”白衣青年嘴角扬起,淡然一笑,将玲珑球放回到摊位上,一只手向后背着,另只手慢摇着银面的折扇,信步走开了。
他还是对刚才那名青年的身份很好奇,而他的习惯是,越让他好奇的事情他越要弄个明白。
此时,在人群的中央有几名大汉正踩着高跷,每个人手里皆拿着一只火把,几名大汉时不时地对着火把吐气,一团团火焰也从他们的口中喷射而出,引得周围传来阵阵的叫声和掌声。
上官秀站在人群的外围举目向里面看着,身边突然传来嗤笑之声:“雕虫小技!”
他侧头一瞧,刚才他在小摊前遇到的那位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到他的身边。
他一席白衣,头顶白色纶巾,脚下白色短靴,手中还摇着一柄银色的扇子,整个人看上去潇洒至极也俊美至极。
在上官秀打量他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含笑看着他,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上官秀肯定地摇摇头。
容貌这么俊美、气质又这么出众的青年,自己若是见过他,一定会留有深刻的印象。不过他确实和二皇子长的太像了,不至于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至少有六、七分的相识。
“没见过吗?”白衣青年笑吟吟地说道:“不过,刚才你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惊讶,还叫我‘殿什么’?”
“是我认错人了。”
“哦?那你说说看,你刚才把我误认成谁了?”白衣青年穷追不舍,完全不给上官秀回避问题的机会。
正在上官秀不知如何作答之时,从街尾那边传来人们的大喊大叫声:“花灯队伍!花灯的队伍过来了!”
上官秀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转目寻声看去,只见街尾那边行过来一只‘大船’,这只船型的花灯建造的几乎与真船一般大小,船体为黄色,船篷为红色,向外散出红黄相间的光芒,煞是壮观。
由于街道上的人太多,黑压压的一片,船型花灯在被人们推着向前走的时候,真好像在水中滑行一般,花灯所过之处,周围无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船型的花灯后面还有巨大的莲花形花灯,上面站有穿着轻纱的女郎在慢舞,再往后看,还有各种各样的巨型花灯,动物外形、建筑外形的花灯应有尽有。
随着花灯队伍的出现,现场的气氛也被推到了**,人们的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街道两旁的商家们也纷纷在门口点起炮竹,鞭炮的噼里啪啦声四起,空中不时乍现出一团团美轮美奂的烟花。
白衣青年的目光终于从上官秀身上移开,他一边轻摇着折扇,一边含笑看着花灯队伍,似乎也乐在其中。
这时候,一只鲤鱼形的花灯行了过来。这只大花灯,少说也有四五米长,因为体型太巨大的关系,共有四匹马在前面拉着它,两边和后面还有二十多号壮汉合力推着。
巨型的鲤鱼花灯行进缓慢,周围围观的人们也正好可以把它看个仔细。
当花灯行到上官秀、白衣青年正前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随着扑的一声轻响,在鲤鱼花灯的肚子里突然射出来一支弩箭。弩箭穿透花灯外部的纸皮,直奔站于人群中的白衣青年飞射过去。
现场的场面太嘈杂也太混乱,又是黑天,谁都没有注意到花灯的内部射出利器。
不过上官秀却敏锐地感知到了。当弩箭马上要从他身边飞射过去的时候,箭身划破长空带过来的劲风刮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皮肤都有种刺痛感。
他连想都没想,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抬手向外一探,就听嘭的一声,他的手掌将飞射过来的弩箭一把抓住。
在他抓住弩箭的那一刻,弩箭的锋芒距离白衣青年的面门已不足三寸。
如果他的出手再慢半分,这支弩箭就得钉在白衣青年的脸上,细看弩箭的箭头,蓝汪汪的,显然是浸泡过剧毒。
此情此景,让白衣青年变色,站于他身旁的青衣青年亦是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叫出声。他拉住白衣青年的胳膊,将他向自己身后一带,而后又惊又怒地向上官秀大喝道:“大胆!”
青衣青年和白衣青年一样,都未修炼过灵武,他俩根本没看到弩箭是从花灯里面射出来的,只看到是上官秀手中抓着弩箭,似乎要向白衣青年的脸上刺。
他话音还未落,那只鲤鱼形的花灯已然停了下来,周围的人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听哗啦一声,从鲤鱼花灯的肚子里面突然窜出来十余名身披灵铠、手持灵兵的修灵者。
他们撞开花灯的外层纸皮,落到花灯外,举目向白衣青年望了一眼,紧接着,十余名修灵者齐齐断喝出声,各抄家伙,向白衣青年飞扑过去。
其中一人速度最快,箭步窜到人群近前,他身形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双手持灵枪,把灵枪当成棍用,借助下落的惯性,立劈华山的向白衣青年头顶砸去。
“有刺客!”青衣青年大吼一声,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白衣青年连连后退。
可是他的血肉之躯在灵兵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如果真被刺客一灵枪砸中的话,青衣青年和白衣青年两人谁都活不成。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在那名刺客的背后突然出现一名身披黑色灵铠的修灵者。
要知刺客此时人可是在空中,而那名黑色灵铠的修灵者完全是在他背后凭空出现,他手中的灵刀顺势插向刺客的后心。
噗!
黑色灵铠的修灵者出现得太突然,让人毫无预料,全无防备,他突如其来的一刀穿透刺客身上的灵铠,灵刀的锋芒在他后心刺入,于他前胸探出来。
那名刺客连叫声都没喊出来,人还在空中便已当场毙命。噗通!他的尸体从空中坠落下来,黑色灵铠的修灵者则落在他的身旁,将灵刀从尸体身上用力拔出。
他先回头看了一眼白衣青年,而后正过头去,看向迎面扑来的刺客们。
他单手持刀,向旁一挥,一条血痕溅射在地上。与此同时,在他的背后腾出十数团黑雾,紧接着,十多名和他一样、身罩黑色灵铠的修灵者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
他们身上的灵铠从头到脚全是黑色的,手中的灵刀也是黑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厉鬼。
他们冰冷的双眼凝视着对面的刺客,随着为那名修灵者一声断喝,众黑色灵铠修灵者齐齐冲上前去,与刺客们战到一处。
暗系修灵者!在旁观战的上官秀心头一震,他之前只是听说过暗系修灵者,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现在的暗系修灵者只能用少得可怜来形容,极为罕见,当然了,这也与光明系灵武学的强势和黑暗灵武学的弱势有绝对关系。
光明系灵武学和暗系灵武学很难说得清楚孰好孰坏,孰强孰弱,但由于修炼光明系灵武的人要远远多于修炼暗系灵武的人,光明系灵武学被一代又一代的不断完善和扬光大倒是真的。
此时看到十多名暗系修灵者同时出现,上官秀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另外他也看得出来,这些暗系修灵者都是为了保护那位白衣青年才出现的,这更让他费解了,白衣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收罗到这么多的暗系修灵者做他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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