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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秀正色说道:“小人不敢欺瞒陛下,小人参加集会的次数并不多,对集会的情况也远远谈不上了如指掌,但小人可以保证,钰王殿下与刺客绝无半点瓜葛。钰王每次参加集会,都未与任何人接触过,通常都是最晚到,最早离开,生怕引起学生们的注意。刺客现在供认是受钰王殿下指派,完全是别有用心,欲嫁祸钰王殿下,还望陛下明察!”
“原来是这样!”唐鹏喃喃说道。
唐钰感激地瞥了一眼上官秀,他这时候挺身而出,可谓是帮着自己洗脱了嫌疑,帮了自己的大忙。
他接话道:“儿臣的为人父皇应该最清楚,儿臣又怎会对父皇暗藏祸心,做出弑父这种有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说到这里,他眼圈一红,眼泪流淌出来。
坐于一旁的唐凌微微眯缝起凤目,看向上官秀,眼中的精光闪烁不定。
“钰儿起来了。”看到唐钰满脸泪痕,伏地叩,唐鹏的心也跟着一阵刺痛。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上官秀在刺客的剑下拼死救出自己,而上官秀又是钰儿向自己推荐的人,这不恰恰说明钰儿没有祸心,与刺客无关吗?
“钰儿的为人,父皇最是了解,刺客心怀叵测,欲挑拨朕与皇子的亲情,更是罪加一等,罪无可恕!”说着话,唐鹏目光一转,看向上官秀,说道:“上官爱卿,你可愿替朕审问刺客,揪出幕后元凶?”
上官秀身子一震,急忙离席,走到大殿的中央,叩施礼,说道:“小人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嗯!”唐鹏满意地点点头,震声说道:“上官秀听封!”
上官秀再次向前叩。
“上官秀在本届夺旗赛中表现出众,朕以为上官秀堪称学生之典范,故,赐予上官秀一等男爵爵位!”
“小人叩谢陛下!”上官秀挺身叩。
“上官秀救朕于危难,对朕有救驾之功,故,朕赐予上官秀爵位进一阶!”
唐鹏现在说的是进一阶,而不是进一级,那么上官秀的爵位可就不是三等子爵了,而是一等子爵。
“小人叩谢陛下!”
“上官秀潜伏叛党集会,对钰王有拨乱反正之功,故,朕特授于你都卫府天眼司副都统一职,望你日后能尽心尽力为朕、为朝廷效力。”
“微臣,谢陛下厚恩!”
上官秀在叩拜谢恩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天子的一句话,让他从一介布衣成为一等子爵,让他从都卫府的挂名密探,一跃成为都卫府天眼司的副都统,与程麒齐名,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如此的奖赏,令在场的大臣们也都是大跌眼镜,人们算是看出来了,陛下是真的喜欢这个在夺旗赛上一鸣惊人又有救驾之功的上官秀。
上官秀得到如此重赏,唐钰自然是喜形于色,而坐在后排的洛忍等人更是兴奋得快要蹦起来。秀哥做了都卫府的副都统,自己进入都卫府还远吗?
都卫府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构,进入都卫府当差,比在军中担任一个低级军头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现在上官秀也才十八岁而已,成为一等子爵倒是没什么,而成为都卫府的副都统,简直是开了风国的先河。
“你们都平身吧!”唐鹏阴沉的脸色终于是有了笑容,他向跪在下面的众人挥挥手,笑道:“今日的夺旗赛虽然生了诸多的变故和不快之事,但朕必须要说,这是朕最近这些年所看过的最精彩的一届夺旗赛!上官爱卿和齐爱卿的对阵精彩绝伦,朕还没有看够啊!”说着话,他端起酒杯,说道:“朕敬两位爱卿一杯!”
“谢陛下!”上官秀和齐飞急忙端起酒杯,与此同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双双向唐鹏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唐鹏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上菜!”
很快,在大殿外面走进来两排侍女,每人的手中都端有托盘,托盘上放着酒菜。
趁着侍女上菜的空挡,坐在上官秀身后的曹雷压低声音说道:“秀哥,这回我们可飞黄腾达了。”
没等上官秀说话,旁边的洛忍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赶快闭嘴。这里是皇宫,不是在自家,一言不慎,就有脑袋搬家的可能,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酒菜上齐,情绪高亢的唐鹏与众人推杯换盏,时间不长,他便已喝掉一壶酒,脸色也变得通红。
坐于他右手边的唐凌低声劝道:“父皇最近身体欠安,还是少饮为适。”
“哈哈!”唐鹏仰面而笑,说道:“难得朕今日高兴,凌儿就不要在劝朕了。”
与唐钰说话的时候,唐鹏会自称父皇,与唐凌说话时,他则自称朕,通过这样的小细节,也能看出唐鹏对他二人的亲疏远近。
唐凌无奈地叹口气,唐钰则是举杯说道:“父皇,儿臣敬父皇一杯!”唐凌刚劝唐鹏少饮,唐钰便来敬酒,其实他心里对唐凌也多少有些不满。
当初正是香姐要自己去参加集会,要最近听听学生们对朝廷对贵族有哪些的不满,可当刺客诬陷自己的时候,香姐竟然一声不吭,好像此事与她完全无关似的,如果不是阿秀挺身而出,自己岂不百口莫辩了?
见唐钰向自己敬酒,唐鹏喜笑颜开,拿起酒壶,向酒杯里倒了倒,这才现酒壶已空。
唐钰见状,向身旁的侍女使个眼色,侍女会意,走到龙书案旁,为唐鹏斟满一杯酒。
唐鹏笑呵呵地端起杯子,与唐钰相互敬了一下,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唐凌眉头紧皱,再次说道:“父皇真的不能再喝了……”
“哎,凌儿休要啰嗦。”唐鹏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又向下面的上官秀和齐飞二人瞧了瞧,龙颜大悦地笑道:“看到我大风人才济济,朕心甚慰啊……”
他话还没说完,他拿起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咣当,酒杯摔在桌案上,让下面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向唐鹏。
只见唐鹏原本通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手捂着肚子,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猛然间,他张开嘴巴,哇的一声,一道血箭由他口中喷出。
“啊!”
见此情景,大殿内的众人无不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齐齐站起身形,异口同声道:“陛下!”
唐鹏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坐在龙椅上的身子摇晃两下,而后一头扑倒在龙书案上。
“陛下——”
“护驾!有刺客!”
顷刻之间,大殿里乱成了一团,唐凌和唐钰双双冲到唐鹏近前,低头再看,趴在桌案上的唐鹏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黑褐色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出来。
唐凌二话不说,架起唐鹏,向大殿的里端退去,与此同时,无数的禁卫军武士从外面涌了进来,把大殿内的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谁能想到,正与众人好端端喝酒的天子竟突然吐血昏迷,此时此刻,不管是上官秀还是在场的大臣们,都傻眼了。
唐凌、唐钰以及一干带刀侍卫把唐鹏护送到寝宫,等到了寝宫,御医闻讯赶来的时候,唐鹏已然没了气息。
看唐鹏身亡的症状,浑身铁青,指甲都变成黑色,显然是身中剧毒的反应。
御医取出银针,先是刺下尸体的喉咙,银针瞬间变成黑色,紧接着,御医换支银针,在唐鹏的胳膊上又刺了一下,和刚才一样,银针也变成黑色。御医脸色顿变,对跪伏在床榻旁的唐凌、唐钰以及皇后、嫔妃们颤声说道:“陛下……陛下是中毒而亡……”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们皆变了色,天子不是病殁,而殁于中毒,这是有人行刺,是有人弑君!
唐凌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小脸上挂着泪珠,一把抓住御医的衣服,厉声问道:“你确定没错?”
御医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微臣绝不敢妄言啊!”
“皇宫内的所有御医统统到金銮殿!”唐凌咬着牙关,大步流星走出寝宫。
唐钰则跪伏在床榻前,放声大哭,痛不欲生。
唐凌带着一干御医,回到金銮殿,对唐鹏刚才食过的饭菜一一进行检验。
饭菜皆无问题,御医们逐个查验一遍,也没找到被下毒的饭菜,等到御医用银针测试唐鹏的酒杯时,银针瞬间变得漆黑。
那名御医脸色一变,惊呼道:“陛下的酒中有剧毒!”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名最后为唐鹏斟酒的宫女身上。
那名宫女脸色苍白,身子摇晃着连连后退,唐凌转身向她怒视过去,抬手一指,大声喝道:“将她拿下!”
禁卫军武士还未上前,那名宫女牙关用力一咬,将事先含在口中的蜡丸嚼碎,她大声叫喊道:“钰王陛下,妾身现行一步……”
她话都没说完,人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七窍流血。
等御医们冲上前去,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那名宫女已气绝身亡。
她死不要紧,但她临死前喊的那句话可太关键了。
当时,她可是在唐钰的授意之下过去给唐鹏敬酒的,而她又偏偏在酒中下了剧毒,在此之前,唐鹏还遭到刺客的刺杀,而唐钰又与这些刺客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
可以说唐鹏中毒遇害的种种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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