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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多事情,并不需要一定要有个理由才去做。”上官秀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唐婉芸眨眨眼睛,没太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好奇地问道:“如果你知道日后会被陛下配到贞郡,你当时还会救陛下吗?”
“不知道。”上官秀回答得干脆。对于已经过去的事,对于这类假设性的问题,他懒得去费心思琢磨。他话锋一转,问道:“陛下现在可还好?”
唐婉芸耸耸肩,她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个好与坏。她幽幽说道:“当你站在平地上的时候,你所背负的责任只是很小的一点点,当你走上一个台阶,虽说站得高了,但背负的责任也会变大,当站上那最顶点的时候,纵然可以一览众山小,但背负的责任却是要抗起一个国家。权利得到的越多,责任也越大,自由反而越少,自己真正能做决定的事实者少之又少,这其中的好与坏,又有谁能下定论呢?”
她含笑看了上官秀一眼,未在多说什么,迈步走了出去。
她这番话让上官秀感受颇深,也有切身的体会。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责任,也没有压力,现在,他的兄弟越来越多,他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他已开始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不再只关系到他自己,还关系到他身边成千上万的人。
翌日,一早,上官秀率领六千之众的金川县县军,浩浩荡荡地开出塔山城,南下向晋城方向进。
因为此次要打攻城战,金川军携带的辎重也多,光是抛石机,就不下二十架,另外还带着攻城用的塔楼、冲车等大型器械。
携带如此之多的辎重,行军的速度自然也快不起来。金川军足足走了两天,才抵达禾云岭一带。
在贞西,生长有树木的地方不多,禾云岭算是其中之一。这里树木密集,大多都是槐树,枝繁叶茂,碧绿葱葱,在贞西,禾云岭就如同一片荒芜沙漠中的绿洲。
亲身来到这里,上官秀对白衫军、塔山军、县军的相继遇伏也就不感意外了。这里的树木这么多,的确很适合设伏,而且极难查探。
行至禾云岭,先前在这里吃了大亏的李虬、常峰等人都绷紧了神经,洛忍亦是连续派出斥候,去前方打探敌情。
斥候一**的跑出去,又一**的返回来,带回的消息一样,前方未现任何的敌情和设伏。
即便如此,全军的将士们还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至大军顺利穿过禾云岭,人们才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晋城,漳水县和金川县交界处的重镇,也是连接两县的交通枢纽。晋城的城墙是正规的三丈三,也就是十米到十二米之间,宽为四到五米,结构是由石头和泥土夯筑而成。
相对于内陆城邑来说,晋城也属边境城池,城防建的比内陆城镇完善得多,除了城墙之外,城外还建有三米多深的壕沟,对于攻城一方而言,壕沟会给攻城造成巨大的阻力,至少塔楼的作用要被削减一半。
金川军在距离晋城三里左右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等安顿好了营盘之后,上官秀点兵出战。
五千金川军浩浩荡荡开出营盘,在晋城北城门前一里外停了下来。上官秀举目观望前方的晋城,城墙高高耸立,城头上旗帜招展,站满了叛军军兵。
上官秀张望了片刻,问身边的众将道:“哪位兄弟愿打头阵?”
他话音刚落,常峰催马上前,插手施礼,说道:“大人,小人愿打头阵,将功补过,还请大人成全!”
上官秀轻轻捋着胸前的银,沉吟片刻,说道:“常将军多加小心。”
“谢大人!”常峰应了一声,策马奔了出去,在距离晋城百步开外的地方,他勒住战马,手指着晋城城头,大声喊喝道:“飞花阁的人听着,别在城内做缩头乌龟,出来与我一战!”
常峰在城前骂阵,时间不长,晋城的城门打开,从城内冲出来五百多名的叛军,为的一人,顶盔贯甲,向脸上看,三十出头的年岁,他手持一杆长枪,催马冲到常峰近前,勒停战马后,上下打量常峰两眼,嘴角扬起,哼笑出声,说道:“手下败将,还有脸前来叫阵?”
这名大汉正是飞花阁的护法之一,万泉。常峰和万泉算是老熟人了,双方不仅认识,还打过好几仗,彼此之间知根知底。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来者是万泉,常峰怒吼一声,抡刀冲了过去,与万泉战到一处。
他二人的修为相差不多,灵武亦是不分高下,打到一起,难解难分,厮杀成了一团。
刚开始,上官秀等人还能认真观战,但两人打了三十个回合之后,还是老样子,分不出个谁强谁弱,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不耐之色。
唐婉芸更是看得呵欠连连,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上官秀说道:“这样打下去,估计两人打上一整天也难分输赢。”
上官秀暗皱眉头,虽然唐婉芸的话难听,但说的也是事实。他侧头喝道:“鸣金,招常峰回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金川军阵营中传出当当当的鸣金声。
擂鼓则进,鸣金则退,这是千古不变的军事常识。
但已经打红了眼的常峰却丝毫没有退回来的迹象,仍在与万泉缠斗。唐婉芸嘴角扬起,嗤笑出声,这就是上官秀的部下,鸣金不退,就是在抗命不遵,如此不听号令的人,哪还适合继续留在军中?
上官秀脸色沉了下来,侧头说道:“肖绝!”
“属下在!”
“替换常峰下阵!”
“遵命!”肖绝答应一声,催马冲出本方阵营,直奔前方战场而去。等他接近交战的二人时,他沉声喝道:“常峰,你没听到鸣金声吗?立刻撤回本阵!”
“我还没分出输赢呢!”常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灵刀,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叫道。
“如果你再敢抗命不遵,就以军法论处!”肖绝厉声喊道。
听闻这话,常峰不敢再恋战,他虚晃一刀,拨马向后退去。正打在心头上的万泉哪肯放他离开,后者哈哈大笑一声,持枪追向常峰。
常峰是拨马后撤,速度较慢,万泉则是策马前冲,速度要快上许多。转瞬之间,他已追到常峰的背后,一枪正要刺出去,猛然间,就听身侧传来嗖的一阵破风声。
万泉暗道一声不好,他急忙把刺出去的长枪向旁一拨,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一支飞射向他的灵箭被挑飞到空中。万泉急忙勒马,扭头向肖绝看过去,喝问道:“什么人?”
“金川军,肖绝!”肖绝让过回撤的常峰,催马冲到万泉的近前,佩刀出鞘,挥砍出去的同时,佩刀灵化,直取万泉的脖颈。暗道一声好快的刀,万泉不敢大意,立枪招架。
当啷!灵刀撞击灵枪,现场爆出一声刺耳的脆响。万泉被震得双手麻,惊讶地看向肖绝,此人好大的力气啊!
他大吼一声,挥枪反刺肖绝的胸口。他这一枪刺出去,没有刺中肖绝,只刺中了一团黑雾。
再看马鞍子上,哪里还有肖绝的身影?
不好,对方是暗系修灵者!他意识到不妙,同时也听到了背后的恶风不善。
万泉大叫一声来得好,他双手持枪,横过头顶。当啷!又是一声脆响,由他背后袭来的一刀被长枪招架住。
只是他挡住了肖绝上面的这一刀,却未能挡住肖绝下面的一脚。后者一脚正蹬在万泉的背后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坐在战马上的万泉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弹,一头向前飞扑出去。
噗通!
万泉重重摔落在三米开外的地上,再看他骑乘的战马,马臀部正站着一名浑身黑色灵铠的暗系修灵者,那不是肖绝还是谁?
肖绝站在马背上,收起灵刀,将背后背着的灵弓摘下,捻弓搭箭,对准还躺在地上的万泉,全力射出一箭。
嗖!灵箭破风,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芒,直奔万泉而去。后者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不及从地上爬起,他坐在地上,挥枪招架。
他以为自己能挡住对方的这一箭,哪知就在灵枪要触碰到灵箭的瞬间,灵箭突然生偏移,向上斜飞。
万泉一枪轮空,灵箭直奔他的面门斜射过来。万泉大惊失色,急忙向后仰身。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灵箭是贴着他的额头飞射过去的,把他面部的灵铠击碎了好大一块。
虽说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万泉也被肖绝这一箭吓得不轻。
他大叫着从地上爬起,半张脸上全是血,咆哮一声,挥枪向肖绝施放出水系技能冰锥刺。飞射出去的冰锥都还没到肖绝近前,后者的身形已然凭空消失。
再现身时,人已在万泉背后的阴影中,手中的灵弓横向一扫,猛砸万泉的腰身。灵弓是有经过灵化的,如果真被砸中的话,万泉身上的灵铠根本承受不住,腰椎都有可能被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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