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赵晨来镇国公府的路上,肖绝说了一道的唐明珠。等快到的时候,他得出的结论是:唐明珠就是个妖女,她接近秀哥的目的,一定是没安好心!
赵晨倒是不以为然,说唐明珠与众不同,他相信,若说秀哥善恶不分,把一个心存不轨的小姑娘留在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不信。
他提醒道:“阿绝,该我们管的,我们要管,不该我们管的,不可轻易插手,我相信,秀哥心中自有分寸。”
肖绝嘀咕道:“我就是担心秀哥被……被唐明珠迷惑了。”他本想说被美色迷惑,但转念一想,唐明珠还只是个孩子,真没什么美色可言。
来到镇国公府,赵晨见到上官秀,上前施礼请安。上官秀直截了当地问道:“晨,最近宁南国内,尤其是天京,有什么事情生吗?”
“这……”赵晨回想了片刻,摇摇头,说道:“秀哥,宁南最近没什么异动。”
过了一会,他恍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宁南在把西部的军队向中部调动,我判断,宁南近期可能会向杜基增兵。”
“向杜基增兵?宁南在杜基驻扎的军队已经不少,还有必要再继续增兵吗?”
赵晨摇摇头,说道:“如果不是打算向杜基增兵,属下实在看不透宁南为何要把西部的军队向内陆调动,毕竟宁南的西部也不太平,以前有征西集团军在,西部诸番邦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征西集团军在杜基,西部番邦随时可能在边境生事。”抽调走西部的军队,不是明智之举。自己都能看得懂,难道宁南的朝廷不懂?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有没有这种可能,宁南西部的军队根本不是调去杜基,而是调到天京。”唐明珠突然插口问道。
“当然有这种可能,可是,西部的军队又为何要调到天京呢?”
“这就需要赵将军去打探了,没有谁可以做到未卜先知,所有的预测都是通过林林总总的情报推断出来的,获得的情报越多,预测也就越准确。”唐明珠慢条斯理地说道。
赵晨转目看向上官秀,说道:“秀哥,近期我会着重打探宁南国内的情况。”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去做事吧。”
翌日,早朝上,众臣刚行过叩拜大礼,唐凌便让禁卫军抬进来一口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一封封的奏疏,数量之多,成百上千。唐凌抬手指了指那口箱子,问道:“诸位爱卿可知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大臣们伸长脖子,看了一会,面面相觑,邱毅小心翼翼地回道:“看起来,都像是地方传报朝廷的奏疏。”
“邱爱卿说对了,都是奏疏,即有官员的奏疏,也有民间百姓的上疏,邱爱卿可知这些奏疏和上疏的内容是什么吗”
“微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都是弹劾国公、弹劾第十三军团(贞郡军第一军团)的。”说到这里,唐凌站在身形,走到箱子前,随手拿起一封奏疏,问道:“诸位爱卿怎么看待此事?”
朝堂上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若是别的事,有这么多人弹劾上官秀,蔡霄和宋晟一定会借机难,但是这次不同,贞郡军进入风郡剿灭神剑门,可是打着剿灭叛党的旗号,这时候谁要是借此机会,落井下石,不等于表明自己在包庇叛党,和叛党有勾结吗?别的事情都好说,一旦和叛党沾上边,那就是死罪,不管是谁,不管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所以,自从贞郡军进入风郡之后,虽然惹得风郡官员和百姓们怨声载道,批评和指责声不断,但在朝堂上,无一人敢说贞郡军一个不字,即便和上官秀水火不相容的蔡霄和宋晟,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
见大臣们无一人说话,唐凌从箱子里抓其一把奏疏,猛的向下一抛,哗啦啦,奏疏如同雪片一般散落在下面的群臣当中,在场的大臣们,除了上官秀,皆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唐凌凝声质问道:“朕想知道,现在的风郡究竟还是不是风国的风郡,为何偌大的风郡,从上到下,从衙门到民间,都在包庇叛党,都在与朝廷作对?蔡爱卿,身为辅大臣,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蔡霄身子一震,急忙说道:“陛下,风郡叛党猖獗,屡禁不止,此为其一,其二,可能与第十三军团的将士们进入风郡后,出手毒辣也脱不开干系。”他在把自己摘出去的同时,也没忘把上官秀拉进来。
上官秀哼笑一声,反问道:“蔡大人认为,对付叛党,不应出手毒辣吗?还是蔡大人觉得,对叛党应当姑息?”
蔡霄脸色一变,急道:“微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鉴!”
唐凌手指着那一箱子的奏疏,冷声说道:“查!把这些上疏之人,统统查出来,严惩不贷!”
上官秀在唐凌和唐钰之间,一直摇摆不定,即便他最后选择站到唐凌这一边,对唐钰也有诸多的手下留情。
现在由他主导剿灭神剑门的行动,等于是宣告与唐钰的彻底决裂,唐凌当然乐见其成,可偏偏风郡有这么多不知死活的人,纷纷上疏弹劾上官秀,唐凌心中怎能不气,她此时在朝堂上的表态,也等于是在给上官秀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继续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虑,哪怕把风郡的天捅出个大窟窿,也有她帮他顶着。
蔡霄多聪明,立刻意识到再在这件事上向上官秀难,纯属自己找倒霉。他向前叩,正色说道:“陛下圣明!对待叛党,就当以铁血之手腕,斩尽杀绝,绝不能留下祸根!”
“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走一人。”邱毅补充道。
“国公。”唐凌看向上官秀。后者微微躬了躬身子,说道:“陛下。”“蔡爱卿和邱爱卿的意见你都听到了吧?两位爱卿的意见,就是朕的意见。国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了?”
“臣明白。”
“朕,今早收到盐城传来的消息,盐城百姓,姑息叛党,阻挠十三军的将士入城,国公可知此事?”
这个消息,上官秀昨晚就接到了,他点点头,说道:“臣知道。”
“国公打算怎么去做?”
上官秀笑问道:“陛下以为臣当如何去做?”
看着上官秀脸上的笑容,唐凌偷偷白了他一眼,正经八百地说道:“凡包庇叛党之人,必与叛党存在极深的瓜葛,朕刚才已经说过了,对待叛党,及与叛党来往密切之人,一律不予姑息。”
上官秀暗叹口气,他躬身应道:“臣,明白了。”
“嗯,既然国公明白,那么,朕就等国公的好消息。”唐凌微微一笑,转身坐回到龙椅上。
散朝后。上官秀和唐凌结伴在御花园中漫步。唐凌拉着上官秀的手,说道:“阿秀,最近你经常待在镇国公府。”
上官秀说道:“除了国务之外,我也要处理修罗堂的事务,在皇宫内办公,多有不便。”
修罗堂的人进出皇宫太麻烦,而且他们都没有官职,太常进出皇宫,影响也不好。
“别让自己太劳累了。”唐凌走到一只石凳前,慢慢坐下来,笑呵呵地问道:“听说,你把珠儿安置在了镇国公府,而且还让她住在了主宅,你很喜欢她?”
“我觉得珠儿绝非池中之物,若大加培养,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镇国公府现在已形同空府,我能用到的,最多也就是书房,既然她喜欢住主宅,就由她去吧,只是小事而已。”
“的确只是小事,只是传出去不太好听。”什么人可以住在主宅?那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和他的正妻,可上官秀和唐明珠又是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姐夫和妻妹的关系。
上官秀倒是没有往那么深的方面想,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也不可能想得那么深,而且他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对礼数的观念比较淡薄。
“如果香儿不喜欢,我可以让她换个宅子住。”
“不必了,只是一个小孩子嘛!珠儿的身世的确很可怜,你对她多了些纵容,我也能理解。”唐凌淡笑着说道。对于上官秀的为人,唐凌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唐明珠的年龄也确实太小了。
唐凌话锋一转,说道:“对待风郡那些敢于包庇叛党的百姓,当采用一些铁血之手段,不过之后,我无法嘉奖你,更无法嘉奖第十三军,反而还会给予一定的惩处,对此,你也要做好准备。”
她现在是提前向上官秀打好预防针。上官秀当然明白她的做法,皇帝,必须得是爱民如子的皇帝,而刽子手这个位置,皇帝不能去坐,现在就只能由他去坐。
国公做了刽子手,自然民怨四起,这时候,皇帝再出面,稍作惩戒,以消民怨。
对于自己的名声,上官秀早已不报任何的希望,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好与坏,而且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再多做几次,也无所谓。他笑了笑,说道:“我懂。”
唐凌看着他,无奈地说道:“阿秀,这次又要委屈你了。”
上官秀仰面而笑,反握住唐凌的手,说道:“谁让我喜欢香儿呢?哪怕与全天下为敌,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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