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少河认识啊?”中年当时就蒙圈了,他不明白,既然是少河的朋友,为什么没找关系呢?
三十万,就那么不是钱吗?
“草,你们的钱呢,赶紧的,别他妈还让我给你们准备盒饭!”烦躁的中年,对着白南杰众人骂了一句,提着装钱的塑料袋就往外走。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思来想去,还是给陈少河打去了个电话,但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
咱们喜好有些另类的富二代陈少爷,这个点,说不点正在哪个农村,捉夜黄鳝呢。
不一会儿,中年的电话,打到了爱在两腿之间娱乐会所的老板手机上,因为这人是陈少河的二叔,并且是家族企业内,唯一一个与社会沾点边的人物。
今天晚上这两拨闹事儿的人,一看就不是啥老实本分的人,所以,他只能求助了。
“喂,二哥,干啥呢?”中年站在办公室,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电话,笑呵呵地问道。
“啊,能他妈干啥啊,店里呢呗,你找我有事儿啊?”对于自己本家的兄弟,陈一波的态度还算和蔼。
“没啥事儿,就刚刚亮伙小子,闹事儿,被我砸倒了。”中年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但反应敏感的陈一波顿时问道:“叫啥名儿啊?”
能在酒店闹事儿的,不是啥都不怕的生慌子,就是自恃武力过人后台够硬的牛逼人。
所以,他必须问清楚,虽然家族企业,是每人接管一滩,但出事儿了,影响的是家族品牌,牵扯的是家族每个人的利益。
“有个白毛小子,听说是天堂娱乐的,呵呵,我看那群人尽他妈瞎扯,一看就不专业,专业的,能在咱们保安队手下吃瘪?多半吹牛来着。”
“你说啥,叫啥啊白毛?”陈少河的二叔,陈一波顿时问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草泥马的,整个八里道社会人中,出了天堂两爷子,也其他人么?
“好像,叫啥白南杰。”中年的语气顿时下降两个声调。
“草!”一听名字,二叔直接烦躁地一拍沙凳子,瞪着眼珠子,鼻孔蹿火。
他烦躁得不行,如今的天堂,如日中天,日进斗金,更何况手下全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士,和他们这种做正规企业的,最好不要有啥瓜葛。
一旦出现矛盾,他找点人,给你来点刺激的,这点产业,不得败光了么?
“另外一个人呢?”
中年明显怂了,小心翼翼地说:“刚刚有人拿了三十万,爸人带走了,听说,听说那小子马军……”
“草,***!”二叔怒不可止,一听见马军的名字,他就感觉到不对了,尼玛啊,你是个猪么,马军能拿三十万,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他说啥没?”
“没说啥啊?”中年立马懵逼了,但脑海里回想起马军临走的话语忙到:“他说,给陈少河说说,哥哥的人都敢抓了,二哥,这马军,啥来头啊?”
“啥来头?草,社会大哥,草!”
一听这话,二叔就站起身往外走,马军的话,明显是火了。
三十万,不多,但你赤果果的打脸,人家能捧着你么?
而且,上次的事情,本是一个接触龙升的好时机,他也知道,家族企业给下面晚辈派任务的事情,而自己亲侄子,陈少河找的第一个,便是马军的把兄弟,龙家军的灵魂人物,张海龙。
草***,这一下得罪了两大巨头,这不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么?
二叔一边下楼,一边给家里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这个点,他那侄子和自己大哥一样,年纪轻轻就学会养生了,平时手机很少带在身上,更喜欢摆弄田里土里拿点玩意儿。
果不其然,他没猜错,电话一直没人接。
不到一个小时,他驱车回到了自家的老院子,在床上已经熟睡的陈少河,直接被他二叔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二叔?干啥啊?”迷蒙的陈少河,揉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二叔。
二叔一挥手,抓起他的衣服扔了过去:“穿好衣服,更我走一趟。”
“干啥去啊?”嘴巴上这样问,但他还是很老实地穿上衣服。
“干啥?草,你五叔那个缺心眼,一下把张海龙和江一恒都得罪了,咱们去谢罪去。”
一个小时后,时钟的指针划过12,陈少河带着他二叔,带上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区医院。
因为他给张海龙电话,都被挂断,看好了,不是没人接,也不是不在服务区,而是被粗暴地挂断。
被挂断两次后,两人直接带着礼品,找到了张哲豪的病房,并且在里面现了一直守着的棒棒和马军。
“呵呵,军哥,那啥,你出来下呗。”陈少河将礼品,放在地上,搓着手掌,不好意思地朝马军喊道。
马军转过身,撇了一眼门口的壮硕身影,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医院住院的通风口,三人站在一起,马军抽着烟,没有说话。
“呵呵,军儿,这次这事儿,是我家老五鲁莽了,他不认识你家的人,呵呵,你就大人不叫小人过。”
二叔说着,就递过来一张卡:“这是你拿过去的钱,你拿回去,咱两家,谈钱,那不庸俗了么?”说这话,感觉两家人关系多好似的。
“啊。”马军叼着烟,撇了一眼银行卡吗,没有去接,笑道:“二叔,咱两家,啥关系啊,呵呵,你说好,我弟弟能进医院啊?”
二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陈少河急道:“军哥,你兄弟是被白他们整的,我家保安,没动手哈。”
马军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单纯的孩子:“少河啊,你跟我,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军哥,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打个架,毁坏点地毯,就要三十万,呵呵呵,这要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不得被他欺负死啊?”
“军哥,你想多了。”陈少河强硬地插了一句,心底却腹诽道:在这里,谁能给你家人欺负死啊,也就你们欺负别人吧。
“小军,这是有情绪啊?”二叔笑了笑,挠了挠鼻子,收回那种银行卡,手指一转,像是变魔术似的,另外一张银行卡又出现在了手上:“接着吧,让你那小兄弟,好好看看伤,伤好了,我请他俩喝酒。”
“呵呵,不用了。”马军扔掉烟头,面无表情地道:“看病的钱,我还能拿起,你们能来,我挺高兴,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军哥……”看着马军离开的背影,陈少河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二叔……”
“别吵吵!”二叔也十分烦躁地皱眉呵斥了一句。
大半夜的,自己一把年纪,来回跑了两趟,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果,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二叔,他到底啥意思啊?”
“少河啊,都说你是咱家晚辈中,最精明的一个,你咋没看明白呢?”二叔叹息一声,问道:“咱们这两种人,不能在一起玩儿,有啥可能性啊?”
“你以前说过,一是地位不对等,二是利益不达标。”
“那就对了,我是老板,他也是老板,你说,他的述求是啥?”
陈少河一听,顿时反转过来:“二叔,你是说,他们的胃口不在这儿,难道是龙哥的主意?”
二叔点了点脑袋,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看多半是了,也就你最近和他聊过蔚蓝海岸门脸房的事情。”
“那咋整啊?让出股份啊?”陈少河不舍地问道。
二叔一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外走:“现在啊,不是让股份的事儿了,他们闹事儿,是他们不对,赔钱了,但你五叔的保安,确实打人家了,这事儿,他们是想往回捋啊。”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回家去吧,我跟天堂那边接触接触。”
当天晚上,一向低调沉寂的二叔,一直忙到三点多,才将天堂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虽然接受了对方的赔偿,但只是接了两万块,意思一下而已,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不过,知道迷迷糊糊地躺在自己床上,他依然没想好,怎么处理和马军,亦或者说是和龙家军的关系。
第二天,陈少河的电话边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但例会期间,我的手机一般都保留在王璇那里,所以,他又打进了前台的电话。
“他咋说?”院子里,头黝黑,面色红润的中年,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前台说的,在开会。”陈少河咬着牙齿,很生气。
中年淡淡地呡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不要愤怒,不要生气,遇事儿不能慌,慢慢想,总会想到解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