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南杰,在得知自己的刀手归案后,就直接尥蹶子跑了。
人说狡兔三窟,这孙子也是,而且在八里道的破鞋很多,在征得白爷同意后,直接消失了,就连内部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
从王胜利,刘春,再到岳鹏程的第一脏手套,小刚,只要和我们对上的,有啥好结果么?
很显然,他也怕了。
别管他是广州过来的大哥,还是江哥的得力助手,在这件儿事儿上,他是真的虚了。
第一,他请的那四个缺心眼刀手,其实就是想融入天堂娱乐,也就是说,属于那种每天闲着没事儿,在街上晃来晃去的小角色,晃悠了一两年,这几个傻逼觉得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就打起了天堂娱乐的主意。
前段时间,天堂娱乐的夜场,招兵买马,如火如荼,谁都知道,夜场总经理,江中文,大肆扩兵,可等这几人去了一看,人家早就招满了。
白南杰这个傻逼,非得撺掇这几人试试马力,连分钱车马费都没拿,就他妈傻逼逼地去偷袭,结果被砸了进去。
这两天,我和马军都呆在医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为了避免手下第一智囊,咱们的小豪哥,带有负面情绪和心理负担,我和马军,只要没事儿,都会呆在这里,陪他扯犊子。
胖墩,更是一直呆在这里,照顾,熬得双眼通红,就像猴子屁股似的。
“你那事儿,准备得咋样了?”我和马军坐在窗口,看着病床上,熟睡中都带着沮丧神色的张哲豪,他搓着脸蛋子,十分烦躁地问道。
“差不多了。”我抽着烟,淡淡地说了一句,他顿时一抬头,深深地看着我,我立马做投降状:“行了,我马上去落实落实。”
我拿着手机,来到了通风口,并且环视一周,现周围除了一个坐在长椅上休息的病患别无其他人。
“我滴韩哥啊,你那边,咋样了啊?”我拿着电话,语言轻佻地开口。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动。”韩宗胜那边很安静,说话也很平静,估计是在办公室。
“诶,不是。”我马上就不爽了:“韩哥,这程序走完了,上面就不给你点表示,安慰安慰你那脆弱的心脏啊?”
“你可别跟我扯犊子。”他明显有点狂躁,对于用金钱砸出来的地位,他确实一直是很不屑的:“上面不得走个程序么?”顿了顿,他又说:“你放心,你说那事儿,我心里有数。”
“有啥数啊大哥?我兄弟都残废了,你说我能不急么?”我顿时拍着窗口低吼了起来。
尼玛啊,两天时间,那四个刀手,全部在看守所活得好好的,啥动静没有,大福找了点关系进去,就他妈找人揍了两顿,这有啥用啊?
远远达不到我报复的目的。
“小龙,我现在是关键时刻,身边好几个人看着呢,你说要要是在这个时候,我给下面的人打招呼,整私下报复的事儿,那这位置,还有我的份儿么?”
“但你不能不动啊,你那边搞定,我这边才出手。”我烦躁地挠着鼻子,这几天把马军急得,脸色都蜡黄蜡黄的,再不给点成绩,小不点都他妈看我不顺眼了。
“行了,等段时间,我给老同事打个电话,先把那几个小子押着吧,你这边验伤,不给他砸个三年,我都不信。”他沉默了几秒,随即认真地说道:“但你最近可千万别给我惹事儿,想干啥,都给我忍着。”
“我明白的。”
说了没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最近他的位置很敏感,还有两个副局长在争,你给上面上供了,别人也不差啥,说不定,比你给的还要多,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专业的素养,以及破获大案的资历。
所以,一旦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啥以权谋私的事情,宝座绝对和你无缘。
我也理解,但只要他在位一天,那几个刀手,就不好过,在玉成,我们随时可以扔人进去,打击报复。
这不是我们的初衷,白南杰,才是最终极的目标。
回到病房,马军就急不可耐地问了起来:“他咋说啊?”
“按照最高刑期走吧,三年。”我淡淡地回到,能运作到这程度,也不错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呢喃道:“那白南杰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安排下,你看好他就行。”
……
两天时间,我们手下的所有骨干,以及和我们有点关系的朋友,都洒出人手,寻找白南杰。
你在任何一个夜场,都能听见这样的对话。
“诶,你知道天堂娱乐那白南杰在哪儿么?”
“咋地,有事儿啊?”
“呵呵,你还不知道啊,那小子给龙家军的第一智囊整瘸了,现在整个龙家军都找他麻烦呢。”
“啥玩意儿?就那个号称全民姐夫的嫖哥啊?”
“哎呀我草,和你聊天真费劲,可不吗?快点说吧,知道他在哪儿不?”
“我草,我就和他喝酒来着,谁知道他在哪儿搞破鞋啊?”
“那妥了,有消息告诉我吧。”
不说全部的社会青年,起码超过一半的人,都在帮我们的大忙,整个一风声鹤唳,鸡犬不宁。
傍晚时分,我正准备回家吃饭,嫂子打电话说了,在家给我整了香喷喷的水煮鱼,所以,我一忙完龙升的事情,就着急往家赶,在车上,还一直督促王波开快点。
可能很多朋友都有这样的感触,一旦你困惑了,窘迫了,或者不如意,亦或者经常遇见麻烦的时候,他才会越加珍惜家人的温馨。
“叮铃铃!”
“喂?”扫了一眼来电现实,我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龙哥,干啥呢?”
“没干啥。回家吃饭,咋地,有事儿啊?”我仍然没有啥情绪波动,声音低沉。
“额……那个,龙哥,我请你吃饭呗?”
“算了,我家里做好饭了。”
“龙哥,给个机会呗。”电话那边,已经带有了哀求的神色。
我提高声音道:“少河,陈少,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因为你家酒店那点逼事儿,我兄弟现在瘸了,瘸了,残废了,懂么?”
“……”陈少河拿着电话,起码沉默了十几秒,电话两头,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龙哥,你来吧,我给你个交代。”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机,思考了下,随即给嫂子了条信息,冲着王波说道:“去景江酒店。”
“好。”王波沉着地开着车,我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这工作,还能适应么?”
“呵呵。”他笑了笑:“四千块钱,包吃包住,在我们老家,已经算是小康了。”
我一听,顿时愣在原地,曾几何时,我们老家的水平不也这样吗,突然间,脑海里回想起王璇那张俏脸,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明天我给财务部说说,你的工资上调到八千。”
“……”王波愣了愣,抓着方向盘的手掌,有些迟疑,问道:“不是都定了么?”他皱着眉头,他是个军人,虽然退伍了,但全身上下都是当兵时期养成的习惯。
所以,他很不喜欢,是因为王璇的缘故,而让他多得一倍的工资。
我躺在后座,嘿嘿笑道:“你不王璇给我请的司机吗?四千一个月,另外四千,是给你保镖的工资。”
他顿时拧着眉毛,露出一口大白牙,淡笑道:“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呗?”
“哈哈,上道,你还有上升的空间。”我坐在车里哈哈大笑。
十几分钟后,来到景江酒店,这酒店,就是当天张哲豪和白南杰对伙儿出事儿的酒店,也是陈氏家族的产业。
刚下车,陈少河就淡笑着迎了上来,五米远,就伸出了右手,我淡淡地和他握了握,撇了一眼,现他的二叔,也就是玉成县爱在两腿之间老板,陈一波,正站在台阶上,淡笑着看着我。
他怎么来了?
疑惑中,我跟着他俩进了一个包间,并且桌上面,已经放了好多的佳肴。
“你就坐我这儿。”眼看王波提着我的公文包,很识趣地就要离开,却被一我一把拉住,粗暴地将他按在了我的右手边。
草,身边带一个中国陆军,我看谁他妈敢跟我呲牙。
……
我们吃饭的时候,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带着三个壮汉,开着一辆好似从煤场出来的灰尘漫步的越野车,从大河县出,开向广东。
与此同时,广州边缘,某个物流中心,三个青年,上了一辆物流车,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