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紧张中还带着羞,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
又!
这个‘又’字,怎么这么灵性呢?
她不由好奇,“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疼了吗?”
秦唯寂暗道太过得意忘形,竟是说漏了嘴。
不过他神色没变,只捏了下她的耳垂,“自然是怪我将你养得太娇气,以往让你修炼,你偷懒时就总说累说疼,更何况是这种事儿?”
耳朵被他揉捏的地方有些酥痒,沈心不由得偏头躲避。
他说的这种事儿是什么事儿沈心一清二楚。
脑海中也控制不住浮现许多画面,不得不说,只是想象就足以让她浑身发烫发软了。
还没有完全喜欢上他之前,她其实就不抗拒他。
毕竟美色当前嘛,女人也难免肤浅。
现在会紧张,说到底是因为他元神并未合二为一,而且神君那么小气,她现在要是和魔神先做了那种事儿,等神君那道元神醒来不得发疯?
可这样的话她也不能直接对他说,估计直接说了,魔神也得疯。
到时候一疯疯两个,她怕是承受不起。
沈心叹气。
有个‘精神分裂’的老公真的好为难啊。
沈心这样想着,到底还是努力转移思绪,将视线放到了对面的两人身上。
那两人被秦唯寂逼迫着喂了酒。
朝裕明显还好,不过是惊讶一瞬便稳住了心神。
既然无力反抗那力道,就顺其自然的喝了酒,反正他这杯酒的确是寻常的酒。
何况对他而言,朝婳早晚也是他的人,如今不过是早了一步,倒是沈心这方又要再想办法了。
朝婳却是睁大了眼,惊恐无措,直到那酒被喂进了她自己嘴里,她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沈心低声对秦唯寂道:“她这酒喝得这么痛苦,看来她这杯酒真的有毒呀?”
秦唯寂随意偏头看了眼,“能毒死也算她好命。”
沈心,“?”
这话也就他能说得出来了。
酒已经入了喉,朝婳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她也痛苦的跌倒在地,抠着喉咙欲将那酒吐出来。
可酒没吐出来,很快她眼神就变得空茫,瞳孔泛散间竟是看向了朝裕。
朝裕也已经放下了酒杯,见状目光闪烁,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没有挣扎,只抓紧他衣襟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十分依赖的模样,轻声唤他,“师兄~”
那情意绵绵的语气,听得沈心眼皮都跳了跳。
朝裕却是神态寻常,将她抱回座椅让她坐好,也如同哄情人般哄朝婳,“乖,现在正宴请大秦陛下和娘娘,别再乱动,嗯?”
朝婳噘嘴哼了声,偏头看向沈心和秦唯寂,眼底那份情意就变成了恼怒,“他们明显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赔罪,还这般羞辱我们,师兄何苦还去讨好人家?”
朝裕脸色沉下,“不得胡言,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既是要赔罪自然要有赔罪的样子。”
朝婳咬紧唇,鼓着气别开脸不再说话。
沈心见状倒是真好奇了。
这朝婳神智似乎很清醒,也没失忆,可偏偏又有哪里不对了。
只看她说话时还牢牢抓着朝裕的衣袖,依依不舍的样子,甚至被朝裕凶了也不反驳,这感情变化也太过突然了吧?
她喝的那杯酒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若是秦唯寂没那么霸道,又或者是他们稍微放下戒备不拿朝裕和朝婳当回事,接过酒喝了。
那现在对着朝裕这么情意绵绵的人,岂不就成了她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沈心不由一阵恶心。
这朝裕也过于不要脸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明白了刚才秦唯寂那句,能毒死也算她命好。
可不是吗?
若是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自己被迫爱上朝裕这样的男人。
不过沈心也不同情朝婳。
毕竟朝婳在同朝裕一道设计出这样恶心的法子时,就该想到,最后被恶心到的人可能会是她自己。
秦唯寂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没什么特别情绪。
他做事不喜留余地,却也喜欢看笑话,待这场笑话看完,再让这敢觊觎他乖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迟。
朝裕已经看向秦唯寂和沈心,“这酒我同婳儿已经喝了,昨日之事,陛下是否可以不再计较?”
昨日见这朝裕,他嚣张狂妄,不过一句话就要人的舌头要人的命。
却不想,该沉得住气的时候也能这般沉得住气。
沈心却没法给他好脸色,冷笑了声,“当然,我同我夫君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美人哪怕是生气也是美的,怎么都让人厌恶不起来。
朝裕也只是唇角带笑,正要再说话,沈心忽然又道:“昨日之事可以不计较,今日之事却不能不计较。”
朝裕嘴角轻扯,僵硬了些,“娘娘这话是何意?”
“非得挑明了岂不是没意思?”
沈心勾唇,“总归太子殿下记住,朝辞门我必定会去。若是朝辞门给不了我满意答复,我也必定会让朝辞门从这渡心境消失得彻彻底底。”
朝辞门不止是第一仙门,对夏国而言,朝辞门就是夏国的庇护,朝辞门若是没了,夏国自然也得不了好。
朝婳闻言按捺不住了,怒气冲冲的盯住沈心,“你别太过分……”
“闭嘴。”
不等她说完,朝裕厉声打断了她。
朝婳瞬间委屈,“师兄……”
朝裕冷眼对她,“谁许你对娘娘这般无礼?”
朝婳咬紧唇,眼圈发红垂眸不语。
沈心瞧着这两人模样不由嗤笑,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只扯了扯秦唯寂的手,“夫君,我们走吧。”
秦唯寂“嗯”了声,牵她起身,转身前扫了眼还欲说话的朝裕,眸光莫测,“太子殿下与其有时间在这儿犯蠢,不若还是早些回去通知朝辞门各位长老准备好棺材和坟地,免得张扬一世,死后倒无葬身之处。”
朝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秦唯寂却只是懒洋洋笑了声,牵着沈心离开,转身便已经消失在包厢里。
朝婳心神不安,“师兄,现在怎么办?”
他们本是想要秦唯寂和沈心不再计较昨夜的事,更想让他们带他们去秘境。
可他们做了这么多,结果却是一点好也没讨到。
朝裕已经是忍了许久,此刻终于也不再忍耐,暴露了凶戾模样,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朝婳脸上,“你还敢问我怎么办?若非你这蠢货没用,也不至于将事情弄到这般地步!”
朝婳惊呼一声,身子都被这巴掌扇歪了几分。
她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师兄,你打我?”
“打你又如何?”
朝裕笑意阴沉,捏住她脸颊,“你也可以打回来,你舍得吗?”
朝婳紧紧咬唇,眼底泪光浮动,声音很小的回,“舍不得……”
朝裕哈哈大笑,又是反手一个耳光。
两个耳光之后,他才抱住她不稳的身形,仔细去看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红着眼委屈可怜的模样。
这么多年,她仗着修为和身份,将他们这些师兄弟当成仆人对待,动辄打骂。
就算他是大夏的太子,在朝辞门中也没少被她奴唤责罚。
而朝辞门中的女弟子,被她以比武教导为由打死的更是不在其数。
他忍了她那么多年,也不过就是等这一日罢了。
虽然如今事情发展不太顺利,这符倒也不算浪费了。
他笑得更加肆意,捏着她下巴,抬手便将她衣襟撤散,低头去咬她的颈。
极为用力,很快便咬出血印。
朝婳闭上眼,疼痛中又似带着爽快,让她控制不住将他抱得更紧,连声叫他,“师兄……”
他察觉到她的反应,嗤笑,“真是个小贱人。”
可惜今天这符没给沈心用上,否则,此刻在他身下犯贱的人就该是沈心了。
想着沈心那张脸,朝裕控制不住更加用力去咬朝婳,“小贱人乖乖听话,只要你听话,我就疼你好不好?”
朝婳大脑一片空白,“嗯”了声,任由他将她的衣裳尽数撕开……
~
另一方,秦唯寂也并未带沈心离开寻仙楼,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包间。
沈心环视四方,只见这包间比刚才那间大了一倍不止,包间里装饰华贵,水晶帘隔出小间,帘内竟还摆着张床。
沈心不由得多看了那床几眼,或许是因为心思不单纯,越看越是紧张。
秦唯寂吩咐人送酒进来,不多时,包间门就被敲响。
秦唯寂竟是让人准备了凡人的食物,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沈心虽然不觉得饿,可闻着香味儿也忍不住流口水,“好香啊。”
秦唯寂坐在桌前,将她抱坐他腿上,笑道:“再馋也不能吃太多,你如今非寻常凡人,这些东西吃多了,对你无益。”
沈心噘嘴,“那你还让人准备这么多?”
这不是故意馋她吗?
秦唯寂还没说话,又有人送酒过来了,竟然是昨夜见过的寻仙楼主人月杳。
依然是那身轻纱红裙,姿态妖娆,将手中托盘朝水晶桌上一放,“陛下难得过来,今日这酒,就由我请客,招待二位。”
说完,又对着沈心眨了眨眼,“这酒很是清甜,小乖乖可以多喝两杯。”
沈心看向被放在桌面的青玉酒壶,能闻到酸甜的葡萄味,这是葡萄酒?
秦唯寂却是冷睨她一眼,“叫什么?”
月杳嫌弃的撇嘴,“神君小气就罢了,魔君怎的也学着这么小气?”
秦唯寂冷笑,“出去。”
月杳耸耸肩,“是,陛下。”
转身时又对着沈心眨巴两下眼。
沈心默了默,待包厢门重新关上,才低声问秦唯寂,“她是你的人?”
秦唯寂眉骨轻抬,意味不明的翘了下唇,“我的人是谁,乖乖不知道?”
“……”
沈心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她是你下属吗?”
他便漫不经心道:“不是。”
沈心若有所思,“那她挺听你的话。”
秦唯寂,“她若不听,还想回秘境吗?”
沈心,“……也是。”
秦唯寂已经拿过酒壶和玉杯,替沈心倒上一杯。
和沈心想的不一样,酒色清澈透明,没有任何颜色,看起来又不像葡萄酒。
酒面上有霜雾弥散,一看便冰凉凉的。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秦唯寂解释,“这并非寻常葡萄酿的酒,而是每年大雪之时以灵力栽种出的葡萄,以雪水酿就。”
他将酒杯喂到她唇边,沈心便觉酸甜清香随着霜雾弥散在鼻尖,正想就着他喂她的动作抿一点儿试试,便又听秦唯寂道:“这酒有个名字,叫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
沈心动作一顿,抬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他此刻的目光带着克制的沉静,似乎已经将之前汹涌的欲望尽数压下。
只从她的唇,看到她的眼,视线直直望进她眼底的清澈,“因为喝了这酒的人,都会在梦中,历一番风花雪月。”
沈心心脏忽颤,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清白,可这话实在不算清白。
在梦中历一番风花雪月……
她轻咬唇,“你是故意让她拿这酒来的吗?”
他毫不躲闪,也不掩饰,唇角弯着,带着深深的蛊惑,“只是梦罢了,乖乖怕他生气,连个梦都不肯给我吗?”
沈心气息微乱,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不会骗她。
只是梦而已,的确没什么不可以。
她抿紧唇也没说话,只低头去喝他喂到嘴边的酒,只是还没碰到,他忽然收回手。
沈心微愣间,余光已经看到他将酒杯喂到了他自己的唇边。
她诧异,正要抬眸,他按住她后脑让她仰头,含着酒香的薄唇便压在了她唇上。
清凉酸甜的酒顺着舌尖被喂进她嘴里,沈心气息彻底乱了。
她的手指下意识捏紧秦唯寂的衣裳,闭着眼,任由他一点点的将酒喂给她。
喂上一点儿,再含着她的舌肆意亲吻一番,小小一杯酒,他足足喂了她一刻钟。
到最后,沈心已经晕晕乎乎,睁开眼时眼前也是光影晃动。
这么一点儿酒,她就醉了吗?
她摇了摇脑袋,手臂软软的圈住他的颈,眨着水盈盈的眼,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
她有些慌,急急叫他,“秦唯寂~”
只那喝了酒的嗓音,微哑娇软,又黏又嗲。
听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她的声音?
正慌乱,忽然听到一阵水流激荡声,她忽然像是落入了温泉之中,周身被温泉水湿透。
她无措挣扎,双腿紧紧缠上他的腰身,怕自己会整个掉进水里。
然后,她眼前画面忽然清晰了几分,水雾缭绕间,她看到他靠在温泉壁上,稳稳的搂抱住她。
银发湿透,搭在肩背之上,水珠顺着他额角脸颊朝下滚落,殷红的唇勾出撩人的弧度,他的指腹极慢的摩挲她唇角,嗓音一点点暗哑,“既不想要,还缠我这么紧做什么?”
沈心用力眨了眨眼。
眼前画面虚虚实实,分不出真假。
可他们明明是在寻仙楼,什么时候来的温泉?
这就是风花雪月的梦吗?
果然是一场美梦。
许是她眼神过于茫然无辜,他哼笑了声,偏头含住她的耳垂,问她,“宝宝,告诉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