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一听是灵俏的兄长,神态明显缓和了不少。
他微凝双目,望向莫凡远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几息之后,三长老目光在龙华和云露身上扫过。
“灵俏的兄长,那你二人当时为何不一并带回山门?灵俏仙根优越,料想她的兄长也该差不多少才是。”
龙华顿时回道:“可当时徒儿探测过,他体内并无仙根啊。”
云露心中辗转,唯有她知道俏妹和莫凡实际上并非亲兄妹,可是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能是当时,弟子失误了。”云露低下头,面带愧色的道。
龙华看向云露道:“不可能,即便你探测失误,当时我也是探测过的,你我二人怎可能全都失误?”
“好了,不论如何,既然是灵俏的兄长,今日的事也就罢了。”三长老沉声道。
“师父,那我的坐骑……”
“择机再为你寻得便是,不必心急。”说罢,三长老看向云露:“云露,老夫看此子岁不足二十,却可以御剑飞行,修为必定已经达到了筑基期,回想你二人当初修到筑基境时,即便在老夫的调教下,也已经二十五六了,你去探探他真实的底细。”
云露似有不解:“师尊,探他的底细?”
“哎,现在宗主已经闭关疗伤了几十年,也不知是否能够恢复。点苍七门中,除了玄灵一门外,其余六门已经不那么太平和谐,更有传闻,天魔教早已渗透本宗,不得不防。”
龙华随口道:“天魔教?本宗有几位太上长老坐镇,何惧他天魔教?”
三长老斜睨了龙华一眼,冷声道:“你知道什么,太上长老也有他们的难处,本宗的几位太上长老,都是当初渡劫失败而化的散仙,散仙看似逍遥,却时刻面临天劫的威胁,所以除非本宗面临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根本不会多管。”
龙华似有犹豫,几息之后道:“师父,现在门内有些传言,说是玄灵门的太上长老在近期显露过踪迹。”
“哦?这传言是从何而来?”
“弟子,弟子也是偶然间听到的,不知真假。”
三长老双眉紧锁,也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良久没有开口。
足足百息之后,三长老挑眉问云露:“云露,此子在我点苍宗修行的事,灵俏是否知晓?”
云露心头暗想,看来当日灵俏和莫凡相认的时候很短暂,距离又很远,师父并未留意,否则也不会问了。
“师妹一直在山中修行,入山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应该,应该还不知道吧。”云露回道。
“嗯,你师妹乃旷世仙根,入山短短四年便已经达到筑基境中期,实属难得,此事不要让她知晓,以免乱了她的道心。”
“弟子知道了。”
三长老轻轻点头,随之拂尘一挥,坐下丹顶白鹤振翅而起,龙华瞥了一眼方才金鳞渡劫的地方,虽然一脸的失望,也只好紧随而去。
云露则望着莫凡远去的方向,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
莫凡带着两精一路直返灵园,也是松了口气。
“小凡,那长老就这么放我们走了?”彩蛛不解的问道。
金鳞也有些疑惑:“是啊,方才他们明显已经起了杀心,怎么反倒是这么轻易让我们离开了?”
莫凡能猜出个大概,但却不想多说。
“管那么多干什么,能活命就不错。”
“对对对,先离开这里,金兄已经化蛟,只要稍作恢复,化解天雷余威,必定实力大增,届时区区金丹境修者也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元婴境强者,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彩蛛说道。
金鳞淡笑道:“彩蛛,道升一境,实力强了百倍,元婴境的修者,已经堪称大能,可不好对付。”
一人两精一路返回灵园。
见他们回来,宝财顿时迎了出来,周通也拎着酒葫芦从小屋内跑出。
“哈哈哈,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太好了。”宝财先是给莫凡来了个拥抱,又抱了下金鳞,而后对着彩蛛伸开双臂。
两精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冷哼,双双别过脸去。
“哼。”
“小凡,你可算回来了,这一晃都一个多月了,我都要收拾行李回夕照村了。”周通激动的打量了莫凡多遍。
“我已经去了一个多月?”
“可不是吗,一个月零三天,我都给你算着呢啊。”
莫凡看了看周通:“我当时说一个月就回来,才过了三天,你就准备收拾行李了啊。”
周通愣了一下,旋即尴尬的笑道:“嘿嘿,我是说帮你收拾屋子,你听错了,听错了。”
“嘿,金兄,我倒是忘了,你这是渡劫了?”宝财瞪大双眼看着金鳞问道。
“侥幸,侥幸。”
“哈哈,小凡和彩蛛平安归来,金鳞也成功渡劫,可谓是双喜临门,今天老头子我亲自动手做几个好菜,大家必须好好的喝一杯。”
“好啊,好好喝一场。”宝财笑道。
一时间,灵园中气氛融洽,一片喜气。
可在那灵园之外,却有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一片灵园。
周通亲自做了几个菜,酒肉齐备,莫凡索性也放松一些,便和大家吃喝了一顿,周通不停的问这问那,莫凡便将此行的一些事,删删减减的讲了一遍。
一直到日落时分,金鳞、宝财和彩蛛各自归位修行,周通也喝的酩酊大醉回屋睡了,莫凡一人独处在屋内,这才取出了从幽魂谷内得到的那张残图。
一切都是猜测,这张残图到底是什么,莫凡也叫不准。
但他确定,此物必是难得的宝贝。
将残图拿在手中,莫凡感受了一下,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迹象。
摆弄了一会,略有几分失望。
“不知当初自己是怎么进入的画中,又是怎么出来的,如果能再进去一次,或许会找到些玄机。”
莫凡心中有了入画的念头,就在此时,残画中突然透出一股玄光将莫凡笼罩。
莫凡只觉得眼前一黑,也就瞬间而已,眼前的一切景象便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