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和白忠再次对视一眼,似乎对楚天奇的这种态度感到有些意外。
几息之后,楚湘看向楚天奇,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笑容,依旧是那么严肃。
他静静的看了楚天奇一会,沉沉的道:“奇儿,你能正视自己的实力,为父颇感欣慰,只要你有这个抱负,那便倾尽全力去做,不要只是嘴上来说,还有那些所谓的保证,没有丝毫意义,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自会看到。”
楚天奇微微低头:“是,孩儿谨记教诲。”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回去吧。”
“孩儿告辞。”
楚湘点头道:“记住了,下次来找为父,要事先通禀,别坏了规矩。”
楚天奇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他的那种狂妄和傲慢在楚湘的面前丝毫没有展露,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乖孩子一样顺从。
离开了楚湘的房间,走到院中,楚天奇停下了脚步。
他缓慢的转回身,盯着楚湘的房门看了很久。
渐渐的,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坚定的光芒,就好像做了某种决定一样。
“爹,你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我要让你知道,其实我不是那么没用,我一定会得到你的认可。”
……
楚天奇离开后,白忠皱着一双白眉,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看了看楚湘,而楚湘正在品着香茶,目光盯着房门,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馆主,我们刚才的对话,公子他好像是听到了。”
楚湘回过神来,品了口茶水:“那又如何,听到了反而更好,这对他也是一种鞭策,未来的某一天,当他真正成长起来后,就会明白为父的苦心了。”
白忠皱眉道:“馆主,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好像听到了我们谈论关于葬花宫和鬼门的事。”
楚湘斜睨了白忠一眼:“你的意思是,他难道还敢去逞这个英雄?”
白忠对楚湘的了解,超过了楚天奇,他对楚天奇的了解,也超过了楚湘,偏偏这一对父子之间,就好像有着某种隔阂一样,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
方才楚天奇进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而且白忠盘算,倘若他不是发现了楚天奇,楚天奇不会露面,也就是说楚天奇一直是在外面有意偷听的。
而楚天奇对楚湘所说的那番话,实际上没什么具体的意义。
倒有些像是情急之下没办法,随口说的一些,用来转移楚湘的注意力。
但是说到底,白忠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且他也知道,楚天奇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甚至很少离开过医仙谷,或许他真的不会如何吧。
“我只是觉得,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楚湘抿了抿嘴角,而后点头道:“不必担忧。另外葬花宫那边,让我们的人仔细盯着,如果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馆主。”
……
莫凡等人安顿好后,他和柳菲儿分别处在两个房间之内,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金鳞和小黑留在院子里,时刻盯防四周的风吹草动。
由于楚湘已经答应,莫凡也不好催促。
既然来求人家,自然要相信,除此之外,对于柳菲儿的情况,莫凡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楚湘的身上。
楚湘并没说什么时候替柳菲儿化解寒气,只说需要准备一番,这段时间,莫凡也不想浪费,便进入了图中界继续修行。
由于随时可能得到楚湘的消息,而提升修为最好有完整的时间,一旦吸收起丹药和灵石的灵力,不宜被随时打断,于是他利用这段时间着重修行剑道。
准确的说,是冲击自己剑道造诣的一个关键期,剑意境。
莫凡的剑意境已经先后修成了剑啸、剑芒、剑势,乃至已经可以做到剑芒的再凝聚,从而化作剑罡……这些全部修成,便等于是剑意将成。
但最终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剑意,还需要莫凡去领悟突破。
剑意是形、魂、势的一种凝聚和融合,很虚无抽象,但对一个剑修者而言却很关键。
剑意决定了一个剑修者所修剑道的走向。
一个剑修者所修的剑道整体上呈现出张狂的状态,那么所修出的剑意基本也是这种特性,除了张狂之外,有的嗜血,有的傲然,还有的迅捷,纤柔等等……
傲骨、狂渊、逍遥、天罡、绵柔,嗜血、摄魂、玄冥八大剑意,是古往今来无数剑修者所修成的最具特色的剑意,这八大剑意固然都很强,而且很具有代表性,但不代表适合他。
莫凡将自己在极剑阁中剑域内的记忆反复放映,觉得还是以自己的青松剑势作为根基,塑成属于自己,并且适合自己的青松剑意,不狂不傲,不浮不躁,宛若青松岿然挺拔,不屈不挠,坚毅强韧……
同时把在剑域中得到的感悟,将八大剑意之一的逍遥剑意融入其中,使得青松剑意的坚毅挺拔中多了一些逍遥剑意的洒脱和自然,如此一来,便如清风抚青松,朝阳映天红,再去施展剑诀,整个人恍如都融入了自然之中。
他的身形在图中界上下翻动,每一次出剑都逐渐变得举重若轻,看上去没有多么强的威势,实际上却将力量不断凝聚,于不动声色之间,挥手出剑,却能够将体内的剑气发挥到极致。
剑意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莫凡在图中界不停的努力着,转眼将近一个月过去,他的青松剑意已经算是有了个初期的雏形。
外界三天之后,终于等到了楚湘的消息。
莫凡离开图中界,他让柳菲儿留在屋内等待,安全起见,让小黑留下守着,他带着金鳞一路赶往了后院的湖心小亭。
楚湘早已坐在那亭中等候,白忠依旧守在他的身旁。
莫凡带着金鳞缓步走到楚湘的近前。
“你来了,坐下谈。”
楚湘瞥了一眼石桌旁的木椅。
“多谢前辈。”莫凡缓缓坐下,而后直入主题的道:“转眼已经过了三天,前辈特叫我来,是否是准备替我那朋友驱除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