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远处在看热闹的小炎鸾和灵儿也都愣在了那里。
“大哥哥他，这……”小炎鸾一脸惊讶，灵儿则是挠了挠头，随后看向了柳菲儿：“菲儿姐，你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柳菲儿干咳两声：“咳咳……这个，他的剑体能够抵得住小炎的本命炎火，应该不怕我的玄霜冰气吧，只是这玄霜冰气具有冰冻的效果，他可能是忽略了。”
说话间，只听得一阵咔咔的声音响起。
柳菲儿和灵儿小炎急忙看去，却见把莫凡封住的冰晶竟是产生了碎裂。
几息之后，忽然间一声轰响，冰晶完全爆裂开来。
莫凡的确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很多自然之力都有特殊的效果，雷电之力的麻痹，金之力的穿刺和撕裂，火之力的焚烧等等……
玄霜冰气实际上说到底是一种水灵力的衍生形态，凝成冰锤冰箭可以直接攻击对手，也具有冰封的能力。
眼下见柳菲儿她们都在看自己，莫凡也稍显尴尬。
“额，这个……师姐，你这，这玄霜冰气还挺，挺霸道的。”
说话间，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且眉毛和头发上还结着冰霜，身体似乎也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吃了一个小亏。
“师弟，你没事吧？”柳菲儿快步走过去，面带愧色的问道。
“大哥哥，看起来你好像很冷，要不要我给你暖暖身子？”小炎鸾说罢就要张口喷火。
莫凡急忙喊道：“别，千万别，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一直与火打交道，很，很少和冰气接触，所以不是很熟悉。”
灵儿瞥了小炎鸾一眼：“主人他现在体内寒气未除，你要是再一口火喷过去，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主人可是要遭大罪喽。”
小炎鸾眨了眨眼：“哦，我只是看他好冷，所以想帮他暖暖。”
“放心吧，他没事。”
莫凡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逐一感触这些自然之力，并且加以熟悉，这些都将是自己不得多的本事。
倘若对玄霜冰气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以后万一碰上那天魔教的玄霜魔君，不说是立于不败之地，起码也占尽了先机，他这个人心胸宽广，但记仇还是要的。
柳菲儿体内的玄霜冰气，就是天魔教的玄霜魔君所致，这笔账，终究要算。
莫凡稍稍运转修为，将体内残存的寒气逼了出去。
“师姐，再来……你这玄霜冰气的确很厉害，倘若你能融入到剑道之中，一定更强。”
“还，还来？”
“嗯，再来，强度还不够，对我的剑体损伤也不足。”
柳菲儿秀眉微皱：“那我可要加强了？”
“放心吧，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的玄霜冰气倘若不能伤到我的剑体，我就无法重塑。”
“好，那你小心了。”这一次，柳菲儿显得很严肃，却见她双肩轻耸，一股寒气顿时遍布周身，小炎鸾似乎对寒气天生的反感，急忙飞到了远处。
几息之后，又是一股玄霜冰气向着莫凡涌去。
结果毫无意外的再次将莫凡给冰封在了冰晶之内，上一次莫凡是有些大意，这一次他是有意不防备，倘若他运转真气护体的话，玄霜冰气想要将他冰封也不容易，但如此一来，也就起不到淬炼肉身的作用了。
莫凡则一直在感触着肉身受损的程度，感觉到了极限，立即运转修为震碎冰晶，驱除寒气。
下一刻，极其惨烈的一幕使得柳菲儿不敢直视。
却见莫凡周身的皮肉已经呈现出青紫色，而且竟然在逐渐脱落，显然这些皮肉已经被玄霜冰气冻伤，只把柳菲儿吓得惊呼一声，直接转过头去。
莫凡盘膝打坐，淡淡的玄黄紫气将他笼罩，待得受损的皮肉完全脱落，从内里便开始重新生长出新的皮肉，随着莫凡修为的提升，玄黄紫气诀的自愈恢复能力也在不断增强。
又是一遍遍重复的淬炼，煎熬……
这种寒气蚀体带来的痛苦，虽然不比烈火焚身厉害，但却别有洞天，莫凡就在这种近乎于极限的折磨中不断的成长强大。
莫说是承受，柳菲儿作为一个点苍宗亲传弟子，连看都不敢看那种场面。
最后仗着胆子看上两眼，看到莫凡所承受的一切，不仅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双眼也渐渐朦胧了起来。
为何莫凡会从一个凡根俗人，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也是她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这一刻，却全都懂了。
单单是机缘吗？
有了机缘，也不过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反复几次淬炼后，待得柳菲儿有些疲惫，再让柳菲儿去休息恢复，换小炎鸾继续火淬。
柳菲儿和小炎鸾交换着，甚至感觉很疲惫，但莫凡作为承受着却毫不停歇。
见莫凡让自己休息，又召小炎鸾过来，柳菲儿急道：“小凡，你还要继续吗？”
“是啊，怎么了？”
柳菲儿神色动容的道：“你不会感觉到累么，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灵儿也劝道：“主人，不如你也休息一段时间吧，长时间保持这种极限的修行，真的很危险。”
莫凡看了看灵儿，而后看向柳菲儿，感激的点点头，但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师姐，我没有时间了……”
“小凡，可是……”
莫凡依旧面带笑意：“师姐，起初的我，一心向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是道。我不想卷入任何纷争，只想一心修行，因为我作为一个凡根，这机会得来不易，在点苍宗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着自保，甚至没有一个自己的立场。”
“经历了很多事后，我似乎明白了，我的身上其实还有责任，不是我想摆脱就可以的，当我被夺走元神的那一刻，我心里有牵挂，我的命不完全属于我……”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兄弟亲人，绝不……”
柳菲儿眼角终于滑落了泪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欣慰，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莫凡一直是一个大男孩，但未免有点自私，有点冷酷甚至是城府，可是现在，她发现莫凡再一次的成长了，只是这成长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付出。
“小凡，加油……师姐相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