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来到小贼的面前,打量了一番,这小贼也算有些修为,大概在筑基境中期的样子。
看他的年岁,比自己应该大不多少。
这就说明,这小贼绝不是寻常人。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修者想要达到筑基境的话,少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有的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
有些人得到机缘,可以快一些,但却是凤毛麟角。而这小子在修为提升的同时,又能将这一手绝技练到这个火候,要么是机缘深厚,要么肯定是有些来头的。
“你叫什么?”莫凡面色平淡如水,问道。
“嘿嘿,我叫黄树良……上仙,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那小贼本就长得其貌不扬,这一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看不见眼珠,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实在是入不得眼。
白忠似乎没听真切,皱眉道:“叫什么?黄鼠狼?”
小贼急忙解释:“不是黄鼠狼,是黄树良,玉树临风的树,善良的良。”
“你这还玉树临风呢?”白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
黄树良依旧是满脸堆笑:“我爹和我娘应该是这么想的,可能是设计上出了一些问题,嘿嘿。”
白忠瞥了莫凡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凡看了看他这副长相,这个名字起得倒是十分贴切。
“黄兄,敢问师出何门?”莫凡问道。
黄树良急忙摆手:“别别别,我哪敢跟上仙论什么兄弟啊,至于师门……我不过就是一个散修,修了点微末的修为,没有师门。”
“哦?散修?”
“对,散修,你看我这个样子,人家名门正派收的弟子哪个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我这长相谁能收呢,是吧?”
莫凡淡淡一笑:“那黄兄的资质可是相当出众了,他们不收你,那是他们的损失。”
黄树良一双小眼转了转。
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的,在他看来,今天自己恐怕要遭殃,所以他一直都在盘算怎么溜走。
可眼前这位,看起来和颜悦色,不气不怒的,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莫凡越是如此,黄树良就越感觉心里没底。
他脸上挂着讪笑,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而后抓着几个乾坤袋递到莫凡面前。
“嘿嘿,上仙,这些就是我刚才拿的,全都孝敬您了。您还是放我走吧,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莫凡也不矫情,直接将那些乾坤袋接了过来。
“黄兄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本事可是相当了得,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几个被你偷了乾坤袋的修者,此刻恐怕已经哭天喊地了。”
“上仙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哪里算是什么偷天换日啊,最多就是顺手牵羊而已。”
“别担心,我没有替他们打抱不平的意思。如果我没看错,黄兄所修的是风系的道法吧?”
黄树良微微低头:“这个……是,算是吧,一点点卑微的风系道法而已。”
“嗯,佩服,能这么轻松就摆脱我这位兄弟的精气缠锁,可不是寻常的风系道法。”
黄树良抿了抿嘴角:“上仙,你我并无冤仇,今日冒犯,小的已经知错了,而且那些东西全当做补偿,您就放我走算了。”
“走……”莫凡剑眉微微皱了皱:“现在天魔教四处横行,哪里都不安全,我看黄兄不如跟着我怎样?”
“跟着你?”
话音落地,莫凡轻轻挥手,弹指间将一粒丹丸射入了他的口中。
速度奇快,又精准无比,黄树良还来不及回神,便感觉什么东西飞进了嘴里,而后喉咙发痒,咕噜一声便给吞了下去。
黄树良急忙干呕,还抠起了嗓子眼。
“咳咳……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黄兄别费力气了,就算你吐出来,我还是有很多办法让你吃下去,不是么?”
黄树良微微直起了身,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凡,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你究竟给我吃的什么?”
“独门秘制的十全大补丸。”
黄树良双眉紧紧皱了起来:“十全……大补丸?”
“嗯。”
“你给我吃的一定是毒药。”
“既然知道,为何还问。”
“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
莫凡静静的看着黄树良,四目相对,黄树良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很快,他又显出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上仙饶命,我真的知错了,求上仙把解药给我,饶我一命,从今以后,我愿意为上仙牵马坠蹬,赴汤蹈火。”
莫凡挠了挠眉角:“既然赴汤蹈火你都愿意,那要不要解药还有什么意义?”
黄树良顿时愣住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这算是什么道理?
“上仙……”
莫凡直接将之打断:“行了,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认为我会给你解药么?不过你放心,这十全大补丸七日才发作一次,我会给你一种临时的解药,使得你免受万蚁噬骨之痛。”
“万,万蚁噬骨?”黄树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错,我还得提醒你,此毒既然是我密炼而成,除了我的解药无人可解,而且一旦发作不会立即死去,要承受万蚁噬骨之痛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精疲力竭而亡。”
黄树良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头上竟是豆粒大小的汗珠。
“上仙,您到底要让我怎么样,来个痛快的吧。”
“让你怎么样,我还没想到,以后,你跟着我就是了。”
说罢,莫凡转身就走。
白忠看了看黄树良,又看了看莫凡:“小凡,那我还看不看着他了?”
“不必了,后天我准备去无双山庄拜庄,虽然此地幽静,但现在附近全都是正邪两道的修者,这安全问题就有劳白兄了。”
白忠点头:“放心吧,明白。”
说罢,白忠闪身离开了房间,隐藏在暗中负责警戒。
莫凡迈步离开,身后传来黄树良的呼喊,但他却充耳不闻。
“上仙等等……”
“唉……”
眼见着只剩下自己,黄树良愣愣的发呆,他想赶紧跑,可又不敢赌,尤其是现在,压根没人看着他了,使得他反而不敢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