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霄宝殿是蜀山剑宗地位最高的所在,也是平日里宗主和其他长老议事的地方。
青石铺地,琉璃瓦顶,从外在来看,宏伟的大殿并不华丽却异常庄严,体现出修仙者摒弃凡尘奢华一心求道的理念。
门前矗立着一柄巨大的石剑,那石剑斜插在青石地面中,即便是露出的剑体也有十几丈高,剑身上篆刻着精美又难懂的古老符文,一条石龙盘亘在那剑柄上,龙首探出仰望苍穹,仿佛只差那龙睛一点,便可以一飞冲天,遨游九霄一样。
莫凡跟随南宫硕缓缓步入大殿。
大殿内更是宽敞明亮,莫凡远远便看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悬着一个硕大的剑字,字体雄浑有力,气势非凡。
剑字下一老者坐于木椅之上,面色红润,须发皆白,气定神闲。
料想此人便是蜀山剑宗宗主紫穹真人。
大殿的两侧,分列两排木椅,数了数一共是十个,除了左手边第二个木椅是空的外,其余木椅上都坐着一位老者。
莫凡熟悉的紫川真人就是其中之一。
单看穿着,可以判断出其中几位应该是剑宗长老,而另外几人的道袍却不尽相同。
随着目光偏移……
师父?
莫凡在右手边地四个木椅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古云飞。
此刻的古云飞手里还掐着他的宝贝酒葫芦,一脸笑意的看着莫凡,不过莫凡也看得出来,古云飞有所收敛,起码此刻的坐姿不那么散漫,看来也是摄于蜀山剑宗的威严吧。
也不知为何,在看到古云飞后,莫凡就是会感觉心里稍稍安稳一些。
大殿内除了这些道门强者外,木椅的后边还站着一些看似弟子模样的修者,估计应该是他们座下的得力弟子。
跟着南宫硕,二人来到大殿中央。
南宫硕对着紫穹真人施礼道:“回禀师尊,弟子已将莫凡接引入山。”
紫穹真人缓缓点头。
莫凡急忙施礼:“晚辈莫凡,见过宗主。”而后,莫凡又转首看向古云飞:“弟子拜见师父。”最后,莫凡环施一礼:“见过诸位前辈。”
莫凡与古云飞的性格有些相似,最不喜欢这些繁缛礼节,可眼下也没什么办法,切不能丢了礼数。
“哈哈哈,乖徒儿免礼免礼,小子……一别月余而已,看来,你的道业又有了精进。”古云飞爽朗一笑道。
“师父谬赞了。”
紫穹真人早已经打量过莫凡,他轻轻点头:“嗯,传言近些年天生一子,姓莫名凡,道业扎实,剑道卓绝,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难怪连老夫座下的硕儿都赞誉有加。”
“硕儿身为剑宗天骄,可是很少服人啊。”
南宫硕惭愧一笑,莫凡也不知如何接这个话茬,索性微微颔首没有言语。
与此同时,莫凡的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其余的老者,和他们身后那些弟子。
却发现这些人的神情,都有十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那些站立的修者,年岁有长有少,他们在听了紫穹真人的话后,会互相过一个眼神,而看自己的目光中,明显隐含着几分质疑。
没有轻蔑和不屑,只是一种质疑。
说明他们相信自己有一定的实力,毕竟天机榜上有名,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传闻,岂会是空穴来风,即便他们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蜀山弟子,也不会怀疑这一点。
只不过,是不是真像是传闻中那样,就难说了。
“云飞,看来你福缘不浅,竟是能得了如此一个宝贝徒儿,连老夫都有些钦羡了。”
面对紫穹真人,古云飞不敢散漫,顿时起身道:“真人言重了,云飞一生散漫,性情愚钝,哎,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
“唉,云飞何必妄自菲薄,现如今云飞的剑道造诣,怕是已经登临无剑之境,倘若这也叫愚钝,那我蜀山的愚钝之辈,岂不是太多了。”
这话……古云飞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索性陪笑着点了点头。
莫凡有意的观察了一下,那些剑宗长老,在听到无剑之境后,似乎也都流露出了惊讶之色,要知道,紫川真人身为剑宗的二长老,一身剑道造诣在剑宗来说绝对是上乘,也只是无剑境界而已。
而在紫川真人面前,古云飞实际上只是一个晚辈。
紫川真人淡淡一笑道:“宗主所言极是,云飞,倘若有机会,怕是要切磋一二,点苍宗的剑修一道,与我蜀山必有差别,大家取长补短,定会有所助益。”
古云飞转首看向紫川真人:“好,全凭真人安排就是。”
就在此刻,莫凡留意到紫穹真人似乎瞥了一眼右手边的老者。
那老者与之对了一个眼神后,微微转首。
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旋即迈步走了出来。
莫凡隐隐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男子到了大殿中央对着紫穹真人施了一礼:“宗主,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莫凡小友得了古老前辈真传,又名列天机俊才榜第五位,而且近段时间关于他的传闻颇多,所以弟子,想要借此机会向其切磋一二。”
南宫硕看了男子一眼:“薛道兄,莫凡刚刚经历卧牛山血战,必定消耗不小,甚至有伤在身,这时切磋是否不妥?”
男子打眼看了看莫凡,又看向南宫硕道:“近些时日皆有人言,说此人竟是让你南宫硕心服口服,看来,传言非虚啊。”
南宫硕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看向右手边座椅上的老者。
“师伯,莫凡初来,尚未落脚就要切磋动手,这……”
蜀山剑宗,师兄弟四人,道号分别取的是苍穹川泽四个字,其中修为最深的是紫穹真人,传承了宗主之位,而这位老者便是四人中的大师兄紫苍真人,身为剑宗大长老。
紫苍真人悠然的道:“贤侄不必多虑,我蜀山岂是仗势欺人之辈,所谓切磋,只要掌握好尺度,反而可以增进情谊,对彼此皆有好处。”
话音刚落,紫川真人接茬道:“师兄所言极是,硕儿,你与莫凡结下兄弟情谊,不也是不打不相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