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陵的人称呼自己东陵百姓为刁民,夏檀儿有些不大高兴。自己骂自己随便怎么骂都可以,但是其他国的人骂那可不行。
“他们不是刁民,只是害怕天花,怕自己丢了性命,换做是北陵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恐慌的,人之常情。”
“那眼下该怎么办,等不到官府的人,以你我之力可不一定能说服他们。”
眼前的村民一个个的扛着家伙事虎视眈眈的盯着夏檀儿和北陵拓二人。
若是带了兵马壮势哪里还用的着怕他们,可现在手无寸铁对面人数众多,以他们二人之力实在难以抵抗。
“口头没用那就上点武器震慑一下。”
夏檀儿勾唇一笑,还不等这群村民询问,转过身举起枪对着那棵有腰粗的大树啪嗒一下。
枪击声轰然响起,子弹轻而易举的从大树枝干中穿了过去,甚至停留在了相邻的树干上。
先前还吵吵闹闹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再次安静了下来。一个一个吞咽着唾沫,紧了紧手中的家伙什。
夏檀儿朝北陵拓摆了摆手,北陵拓乖巧的退到一旁,甚至还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檀儿,想看看她打算如何安抚这群百姓。
“首先,我要告知各位我对各位并无恶意,方才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大家安静下来耐心的听我说话,此话事关大家甚至是整个东陵百姓的性命,请大家慎重对待。”
见这群百姓并未开口叫嚣,夏檀儿继续说下去。
“方才大家这般愤怒,想必是已经听到我同伴提及关于村中出现天花一事所以才会群情激昂,甚至还觉着我同伴所言荒谬绝伦。”
“但是很遗憾的告诉大家,经过我的诊断村中确实出现了天花,而且再过一会后朝廷就会派太医前来进一步的查证。”
“为了保证大家和东陵皇城百姓的安危,我便让我的同伴过来先一步封锁村子以防天花大规模传染出去。”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村中二狗家查看一番,看那孩子得的究竟是不是天花。”
见台下的村民议论纷纷,夏檀儿又加重了一句。
“但是去了之后万一不幸感染了天花,有没有命能够活下去可就不知道了。”
“那如何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话说到这个程度,村民对夏檀儿也到了半信半疑的地步。
只差一个佐证,夏檀儿便能吓住所有人让他们乖乖的听自己的安排。
“不知村中是否有人曾经得过天花的?”
“我记得…村头的花婆婆年轻时得过,脸上长满了麻子到现在都未痊愈。”
“对对对,听她提起过以前的事,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是命大才活下来。”
夏檀儿的视线扫向人群中说话的那几人,再次高呵一声。
“那就劳烦村中哪位掌事的请这位花婆婆来一趟,请她问问二狗的娘亲二狗这会子发烧时出现的症状和她得天花时是否一样,倘若一模一样便能确定我所言非虚。”
话音刚落,台下的村民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这……那万一二狗她娘也染上了天花怎么办,我听说天花可吓人了,就在一间屋子里呆着都可能被染上。”
“这要是出来的话,我们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位姑娘方才不是都说了不一会官府的人会派太医过来查验,咱们何必还要费这种心思去查验,万一自己染上那可不得了。”
“说的对,说的对。”
果然,只要事关自己的性命利益没有一个人敢冒险的。
形势就在这三言两语之间一下子逆转了,北陵拓不得不再次高看夏檀儿一眼,这说话的艺术全被夏檀儿给掌握了。
夏檀儿见这些人自己说服自己说服的差不多了,便再添了一把火好让这群村民的服从进行的更加彻底。
“听大家的意思就是等官府来之后再说,我自然是尊重大家的意愿,但身为大夫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大家最好从现在开始不再出村,全部呆在自己的家中直到官府到来太医查验之后再听从官府的安排。”
“天花不知从何处起,这二狗也是受害者,怨不得他。”
“团结就是力量,纵使是这样的天灾人祸,我们整个村整个东陵上下一起扛,一定能扛过这一劫的!”
“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朝廷的官差,放下自己的私心,为自己为家人为朋友为黎民百姓咱们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这位姑娘说的对!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着别出去添乱。”
“对,皇上和九皇叔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因为瘟疫丧命的!”
“说的对!”
三言两语间,既得了民心又帮皇上和九皇叔挣了面子。
北陵拓在一旁静静的端详起眼前的夏檀儿,心中想要将她娶为八皇妃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有此女在,何愁夺不得这九州天下!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赶紧回去吧,不过还请村中的村长之类的暂且先留下,稍后太医官差过来也好寻你们问话。”
村民听话甚至还各自隔开了距离纷纷赶回自己的家中。
方才乌泱泱围着的一片,这会子就剩下五个人留在台下。
想必这些就是在村中说的上话的人,夏檀儿朝北陵拓看了一眼,北陵拓上前扶着夏檀儿一起走到了五人面前。
“敢问哪一位是村长?”
“我们没有村长,这一位是我们的族长,其他几位是族中管事的,姑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告诉我们就好,事关族人的性命我们定当重视。”
“多谢几位的信任,接下来的安排虽有些逾矩,但也是为了你们族人好,还请几位不要记怪。”
一个村一个族都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夏檀儿先抑后扬也是为了方便后续的安排。
“姑娘直言便是。”
夏檀儿看了一眼这位族长,不似想象中的那种年老,反倒年轻的很,估摸着年岁与九皇叔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