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替秦风担负起了释放右贤王的责任。
同时命令秦风早日结束西路战事,带队赶到雁门与大军汇合,合击柔然东路大军,解救雁门之围。
秦风收到二皇子的回复后,也是深受感动。
军情紧急,他百里奔袭生擒右贤王,然后又与右贤王达成协议撤军。
虽然说从全局来说属于立下了大功,但是如此做确实逾越了自己的身份,而按照身份等级行事却是官场最重视的规则。
秦风逾越了这项规则,相当于剥夺了上级官员的处置权,性质极其严重。
如果不是二皇子一力承担,秦风的前途很可能一蹶不振。
但是秦风对此事却并不后悔。
大丈夫为人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此事就是秦风认为必须去做的事情,哪怕为此搭上自己的前程!
此时柔然西路军的各部头领都已经收到右贤王的命令。
看来千夫长提供的情报没错,跟随右贤王的这些头领都是右贤王的铁杆手下。
没有一人对右贤王的命令表示反对。
一个个很快收拢队伍撤往塞外。
因为秦风与右贤王达成的协议上面,秦风对于撤军的时间要求极其严苛。
右贤王为了自己早日恢复自由,对手下的头领们下了死命令。
柔然西路军各部为了赶在限定日期前撤出长城,纷纷轻装上阵,不得不放弃大批劫掠的人口和物资,减少了很多边关地区的损失。
这一日,据探马来报,最后一支柔然西路军的骑兵已经越过长城北撤草原。
秦风当即摆酒给右贤王饯行。
右贤王眼见即将重获自由,心情也是舒畅起来。
与秦风连碰三杯,一饮而尽。
秦风亲自率领五百名骑兵送别右贤王。
队伍一直到了长城边上,望着远方等候右贤王的柔然骑兵。
秦风与右贤王拱手告别。
“王爷,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秦某在这里恭祝王爷前程似锦,早日心想事成。”
听到秦风这富含隐喻的祝福,右贤王已经把被俘的羞恼一扫而空。
也冲着秦风一拱手,说道:“秦将军果然是信人,本王就多谢你的吉言了。”
说罢哈哈一笑,打马越过长城。
远处的柔然骑兵们欢声雷动,将右贤王迎接了回去。
望着远去的柔然骑兵的背影,秦风心说右贤王啊右贤王,秦爷虽然抓了你让你当了俘虏,但是秦爷也按照承诺把你放回草原,还给你提了不少抢夺狼主之位的建议。
以后可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了。
如果最后你还是败给了左贤王,没有拿下狼主之位,那只能怪你自己,可怪不到秦爷头上了。
秦风回到灵州,当即写信给身在曲阳的夏侯烈,传达二皇子的命令,让夏侯烈速速领兵来灵州替换秦风。
夏侯烈接到书信后不敢怠慢,马上带领羽林轻骑动身来到灵州。
此时因为柔然西路军撤走,秦风已经派人收复了周边所有被柔然人占领的城池。
秦风和夏侯烈交接清楚后,让夏侯烈坐镇灵州。
自己带领先锋营三千羽林轻骑,加上后来收拢的两千边军骑兵和三千步军,一共八千大军挥师北上,兵发雁门关。
雁门关外,杀声震天。
高大的城墙上面,数不清的云梯上,如蚂蚁般的草原士卒在疯狂地朝墙头攀爬。
城头上的岳国士卒则奋不顾身地探出城头朝下面射箭,或者往下面砸滚木礌石。
城上城下不时有双方士卒的惨叫声传来。
颜色斑斓的城墙则述说着战事的惨烈。
如此惨烈的攻城战已经延续了二十多天,双方都有些筋疲力尽。
随着远处柔然军阵中响起了悠扬的牛角号声,进攻的士卒如潮水般地退走,不一会城墙下面再无一个柔然士卒。
只有两军士卒的残肢断臂仍然在城下堆积,看上去格外凄凉。
城楼上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老将军。
虽然须发已经斑白,面庞也是疲惫不堪,但一双鹰目依然炯炯有神。
旁边的副将劝道:“大帅,敌军这个时候停止进攻,看来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继续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为好。”
边关大帅宇文杰摇摇头,说道:“不必多说,今日可有朝廷的消息?”
副将摇摇头:“没有。”
宇文杰虽然不动声色,但眼神内的渴望还是出卖了他急迫的心情。
如今柔然八万大军日夜不停攻打雁门,城内只有区区两万人马,这些日子已经减员严重、精疲力尽。
如果援军继续拖延不至,他也不知道还能继续守多久。
就在这时,副将惊喜的指着敌军对宇文杰说道:“大帅,你看,敌军收兵回营了!”
宇文杰闻声朝远处看去,果然柔然大军已然朝大营退去。
今日时间尚早,敌军因何早早收兵?
宇文杰有些疑惑不解。
副将突然大喊一声:“大帅!你看那边,好像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宇文杰浑身一震,扭头朝远方望去。
只见在紧紧包围着雁门的敌军连营之外,从南面出现了一支队伍,虽然离得太远还看不清楚。
但是那火红的战旗已经表明了岳国军队的身份。
只见旌旗之下,黑压压的步兵队列整齐划一,如山的枪林耸立。
两旁的骑兵队伍往来奔驰,凶悍的气势凌厉万分。
此时城头上的士卒们已然是欢声雷动。
孤军奋战二十余天,周边被柔然人包围得水泄不通,整个雁门关已经与外界隔绝了将近一个月。
众将士平日里顶着柔然人的巨大压力,坚守城池,身心疲惫已到极点。
此时见到朝廷援军的到来,忍不住喜极而泣。
副将正在与众将士一起欢呼雀跃,却见宇文杰身躯晃了晃,一头栽倒。
连忙扶住了大帅,眼见大帅已经昏了过去,连忙和其他士卒一起把宇文杰送回城中休息。
这支及时赶到的援军,正是二皇子率领的羽林卫大军。
二皇子率军从大梁出发一路疾行,中途有多支各路援军加入,等走到半路总兵力已达五万之众。
二皇子半路上接到秦风的军报后,当即改变路线直扑雁门关。
如今终于赶到了关下。
离敌军连营五里,二皇子命令队伍原地展开,摆出二龙出水阵型,自己在阵中观看敌势。
只见柔然人的连营绵延数十里,把雁门关整个包围了起来。
营寨中帐篷如雪花般密密麻麻,各色旗帜飘扬,足有近十万人的规模。
此时敌军已经收兵回营,不再进行攻城,看来是发现了己方的到来。
二皇子当即命令退后五里扎下营盘。
援军马上后退五里,在一处山脚下扎下大营。
用过晚饭后,二皇子点将升帐,召集众将商议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