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十里外,暴雪纷飞,将天地都染成了银色。
两个押送萧倾城他们的衙役顶着大雪,艰难地走在野外的路上。
瘦小衙役面色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道:“那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威胁我们,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去状告他们!
如果不让那女人吃不了兜着走,满门抄斩,我就跟他们姓!!!”
瘦小衙役愤愤不平,铁了心回去一定要告状。
走在他旁边,稍微沉默寡言的高大衙役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如果告发他们,我们也会受牵连。”
瘦小衙役嗤笑一声,灌了一嘴的风雪。
“呸!”他不满的侧头把嘴里的风雪吐了出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洋洋。
“我怎么会那么傻,直接和上峰打小报告?
光是那女人杀了两个衙役咱们没阻止,上边就得拿咱们两个顶罪。
到时候我偷偷把这消息透给丞相大人。
闻丞相那么想弄垮镇国公府,不落井下石才怪!
只要他老人家跟皇上随口提一提,那不光是那小婊子,那小婊子的老子娘以及镇国公府的人全都得死!”
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旁边好像有点静。一回头就见同伴站在不远处并没跟上来,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这目光过于平淡,让他觉得浑身别扭,不悦的皱起眉,“你怎么不走了?”
高大衙役看向他,十分认真的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不管是先太子还是镇国公府都很冤吗?
明明什么措施都没做,却被当今打压,明明是被害者,却要遭受那么多苦难。
当今圣上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闻丞相是那个帮凶。”
瘦小男人听同伴这么说,脸色难看极了,他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捂住高大衙役的嘴。
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要是让别人听见,你我都得完蛋!!!”
高大男人视线冷淡的落在瘦小衙役身上,突然出手,一把匕首直接捅到了瘦小衙役的肚子上。
矮小衙役下意识的用手握住刀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大衙役,带血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高大衙役。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大衙役淡漠的看向他,“闻渊杀了我父亲,我与他和伪昏君不共戴天!
既然你话多就没有活着的必要,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说着,手中的匕首直接从瘦小衙役的肚子里抽出来。
瘦小衙役顿时血流如注,双眼赤红满是恨意的看着高大衙役,直直的向后躺去,死不瞑目。
高大衙役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视线冷冰冰的走上前,把刀放到矮小男人手里,借着矮小男人持刀的角度,在自己右肩上方狠狠一刺。
血液瞬间就将并不单薄的衣服染红,高大衙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拿着对方的手又往自己身上戳了好几刀。
最终将那把匕首往远处一扔,自己踉踉跄跄的往下一个驿站走。
待见到人时,他一个扑倒倒在地上,口中绝望的大喊道:“救命!先太子党羽追杀我们!!!
我们一行六个押送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死,救我!”
话落,他好像再也坚持不住一样,浑身放松,将自己狠狠的砸在地上,晕了过去。
萧倾城根本就不知道她无意中放走的两个衙役,居然戏精上身搞内战。
她风风火火的给小竹屋圈了一个两米宽的院子,之后就拿着刚编好的小竹篓走进院子。
一边往小竹篓里面塞净水的砂石,心里一面暗暗琢磨着。
如果这样还有女人能凑到小白脸身边,那他就要考虑把房子顶上带尖的房顶拆下去,再弄个小二楼了。
到时候把小白脸当成长发公主一样束之高阁,看谁还能往小白脸身边凑!
萧倾城弄完净水装置,就让季依桐拿着小竹篓,自己用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一点一点往小竹篓里倒,进行滤水。
连着喝了两天的椰子汁,萧倾城现在张嘴闭嘴,只要吧嗒嘴,嘴里的味道就都是甜的。
这玩意儿偶尔当饮料喝可以,可却根本无法取代水。
季姑姑远远看着萧倾城的所作所为,眼神不屑的撇了下嘴,对身边抱着季锦骁的季老太太道:“大嫂,你这二儿媳妇倒是矫情。
像您这样的矜贵人都没觉得这水不能直接喝,她这倒是弄的花花。”
坐在不远处,给自家孩子喂水的霍氏听到有人在说萧倾城的不是,立刻阴阳怪气的应承道:“癞蛤蟆骑王八,长得丑玩的花。
我看她就是在没事找事。”
老国公夫人微微蹙眉,觉得霍氏这话有些粗鄙。可一想到对方骂的是萧倾城,却没有开口训斥。
只道:“杀人犯的想法岂是我们能理解的?”话落,转身就走。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萧倾城的耳朵哪是正常人可以比的?
她当即转头,目光不善的看向他们几个,冷嗖嗖的道:“蛐蛐话,烂嘴巴。”(蛐蛐话<小声交头接耳>)
在场所有人:……
以为今天会打起来的季锦书:……
这山精野怪是小孩子吗?为什么吵架会冒出来这么幼稚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