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没想到独孤靖真的跟他们回宁州城了,且是和军帐内的将军做好交接后回的宁州,为质三月,被囚于宁州交战地在帐篷里。
“二哥,你来和谈就没打算让独孤靖回去吗?”
“是!”谢珏就没想过要让独孤靖回去,宁州停战后,宁州铁骑至少有一半人要去江南作战,他怎么可能放独孤靖回去,若是独孤靖变卦,宁州又危险,他们疲于奔命,不管对江南战局,还是宁州,局面都非常被动,只有独孤靖被囚在宁州,他才能放心让二十万大军去江南。
“若独孤靖不愿意被囚禁在宁州呢?”
“那他就没诚意和谈,只能继续打。”方楚宁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笨,这事他不说,你应该也能懂。”
凤妤闭了嘴,她又不是谢珣,怎么知道交战地真实的情况,况且一过来就躺着休息,根本不参与作战,不了解也很正常。况且,独孤靖若被囚禁在宁州,三个月后,二哥真的会放他回去吗?独孤靖应该知道危险重重,他就不怕死吗?
将心比心,若她是独孤靖,绝对不愿意来宁州当人质。如此看来,独孤靖是真心诚意和谈,这一仗没必要再打。
可凤妤想,最后撕毁停战协议的,一定会是谢珣!
独孤靖被囚交战地后,由谢珏和方楚宁押送会宁州城,关在王府地牢里,有专门的人看守,凤妤也被谢珏送回王府休养,交战地交给几名老将军。谢珏在临走前和几名将军交代过北蛮和宁州的军务,方楚宁从中州带来的五万兵马,还剩下四万六,死亡加重伤折损四千人。伤员留在宁州城内养伤,其余人跟方楚宁赶赴江南战场。
江南战场瞬息万变,谢珏和方楚宁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兵贵神速,方楚宁就在宁州城内休息一晚,第二天带中州的几万兵马赶赴江南战场。
谢珏留在宁州处理和谈后的琐事,等他处理妥当后,宁州二十万铁骑才会奔赴江南战场。凤妤有些担心谢珏走后,宁州若有什么突发事情,她处理不好,她如今又在谢珣的身体里,一言九鼎,她有点依赖谢珏。
谢珏说,“等我带兵离开后,飞影和亲兵护送你去京都,你去找知许。”
“我去京都?”
谢珏点头,折好信件,飞鸽传书给京都的影四,谢珏说,“宁州的战事告一段落,江南还不知道要拖多久,宇文景勾结外敌的实证,你带去京都交给知许,他知道怎么做。况且你们二人灵魂还未换回来,我也怕会出什么变故,尽早见面,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谢珣这么久没换回来,谢珏也怕他在京都有什么意外,或是他们交换太久后,出现什么变故,早点见面解决比较好。
六日后,谢珏带领宁州铁骑二十万人,奔赴江南战场,与此同时,飞影和五十名亲兵护送谢珣乔装打扮离开宁州,前往京都。
他们在盐城时乔装打扮成商队,为了掩人耳目,凤妤在脸上贴了浓密的胡子,伪装成一名中年男子,飞影伪装成商队的主人,一行人渐渐往京都方向而去。
他们走得也不快,凤妤一路还要养伤,等到京都时,已是春末,夏季悄然来临,凤妤仰头看着京都雄伟巍峨的城门,心中感慨万千。
她又回来了!
这条路,她走了两遍,一次是逃,一次是伪装,马上就要进城了,也不知道知许在京都怎么样了。
商队化整为零进了京都,他们一路上都有路引和令牌,进城时盘查并不严格,凤妤混在进城的队伍里看到许多从江南迁移到京都避难的氏族车队。江南战事焦灼,许多江南氏族怕桑南攻破兰州,许多氏族收拾行囊来京避难。
京都是全燕阳,最安全的地方。
凤妤一路上也听闻江南战况,极是惨烈,不管是江南驻军,或是宁州铁骑,都桑南的毒阵疲于应对,死伤无数。宁州铁骑奔赴江南战场后,情况好了一点,倒不是宁州铁骑对桑南毒阵有什么高招,是桑南知道北蛮投降,独孤靖被囚于宁州,北方战场平息后,军心大乱,几个月的毒阵攻击后,燕阳全境善毒的能人异士几乎都在江南破解毒阵,桑南已渐有疲态。
可氏族大户们仍是担心大战后的江南一片狼藉,因此前来京都避难的人不计其数,城门每天盘查也就没那么严格。
凤妤知道谢珣如今藏身在牡丹楼,他们商队进京后,先在一处客栈落脚,凤妤打算等天黑后,再去找谢珣。
客栈就在望江酒楼对面,凤妤所住的房间推开窗户后,对面就是望江酒楼,京都仍是她熟悉中的京都,热闹,繁华,商贸云集,达官贵人们寻欢作乐,远在边关的号角和鲜血,他们从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