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三日回门一说,凤妤却有很大的权力,若想要回家自然也不成问题,只是皇后出宫一次规矩礼仪繁多,凤妤也不想太过麻烦。谢珣又粘人得很,这几日下雪,天气寒冷,两人新婚燕尔几乎都腻在内殿不出来。
这实在把凤妤累坏了,所以婚嫁一过,谢珣上朝凤妤就差没起来欢送他,总算能好好睡个觉,谢珣早朝终于宣布了他要和独孤靖打擂台的事情,引起一片哗然,文武百官几乎都在阻扰,林和礼等内阁成员反对声最是激烈,新朝一片欣欣向荣,新政推行顺利,谢珣勤勉,聪慧,能打仗,能处理政务,绝对是天降明主,被宇文朝几位昏庸君主整怕的官员们跪了一地,求皇帝为了北宁三思而行,甚至有人昏了头,明明不会武,还要抢着上擂台。
这事闹得不小,谢珣自然不能回后殿与凤妤一起用膳,凤妤起身后就派人去凤家传话,让祖母和母亲进宫叙话,等她午膳后,老夫人和苏月娇也到了。她不能回门,可以让家人们进宫,雪天风大天冷,她也不想折腾祖母,只是知道祖母关心她,若不进来看看她,定是不放心的。
凤妤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且特意派春露和张大回去接老夫人,所以老夫人也没穿上那身厚重的诰命服。打扮稍微要随意点,就像寻常走亲戚,老夫人和苏月娇还把如意给带来了。
谢珣大婚后这三日,谢珏也忙得很,所以把如意交给苏月娇带了,如意倒也习惯了偶尔住在王府,偶尔住在凤家。
秋香带如意去西殿玩耍,让苏月娇和老夫人,凤妤好好叙话,内殿里也没留人伺候,苏月娇和老夫人见凤妤容光焕发,心也就放下来了。她们知道谢珣对凤妤极好,如她们一样捧在手心里,只是毕竟不是寻常人家,又是帝后,她们担心在所难免。
老夫人说,“如今新婚,蜜里调油自是恩爱,阿妤啊,别怪祖母多嘴,天家不如寻常人家,这段时间你也听着周大夫在调养身体,要多和皇上亲近,早日怀上孩子。”
周大夫说过凤妤怀孕会艰难,却也没说一定怀不上,凤妤从新朝稳定后就一直在调养身体,每日都在喝药。周大夫是妇科圣手,许多不孕女子都找他调养,在京中颇有名声的,凤妤也不例外。
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子嗣,可心里也是盼着和谢珣能生儿育女的。
“祖母放心,那药日日都在喝,这也要看缘分。”凤妤和祖母,母亲说起生儿育女,倒也落落大方,“这事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老夫人和苏月娇也是欣慰,虽然心疼凤妤日日都要喝着苦药,可没办法,谁让她嫁的人是皇帝。
若无子嗣,她后位不稳,就算谢珣强势能护得住她,五年十年倒也没什么,可帝王登基十年后,位高权重,后宫寂寞,膝下无子,谁能保证人心不变。
老夫人欣慰的是凤妤虽说着随缘,却很努力地调养身体,周大夫让吃什么,喝什么,她都一一配合,并不是真的随缘。
孩子缘分,除了天意,也要靠人力,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拼命调养,希望功夫不负有心人。
帝后大婚,若一年没有怀孕,前朝就要催着皇帝广开后宫。谢珣顶得住压力,可骂名都会在凤妤身上,老夫人也不想孙女新婚就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可她实在担心。
凤妤也知道祖母的慈母心肠,握着老夫人的手温柔地说,“祖母不要担心,你好好养身体,等我给你带来好消息,我会努力让如意有弟弟妹妹的。”
“那就好,那就好!”
苏月娇是真的很心疼凤妤要一直喝着药,总归还有如意,谢珏也会成婚,也会有孩子,宗室也有会人,凤妤每次喝药眼泪汪汪的,她实在心疼,可她也不能劝说,只能盼着皇天不负有心人。
皇帝真要广开后宫,她们也拦不住,只是她女儿这性子,怕是要受罪的。
“没有发生的事不要担心,走一步看一步,祖母,母亲,我会努力过得好好的。”凤妤宽慰着他们,“如意在家里乖不乖呀?”
“如意乖得很,就只会闹他爹爹,说起来雁王何时成婚,可有中意的人没有?如意总是送来凤家也不合适。当然,我和你祖母一百个愿意如意经常来小住,就怕有人闲言碎语,对如意不好。”
若是有人再去扒如意的身世,知道他是凤姝的儿子,凤姝是宇文景的宸妃,就算如今谢珣把凤姝牌位都迁入谢家。旁人也会议论,他们绝对不想如意和宇文景扯上关系。
“就算不为如意,王府后院也总要有女主人操持。”
“二哥的王府,自己会操持的。他应该不喜欢旁人插手。”
老夫人和苏月娇也不好说太多,只是关心如意多嘴问一问,凤妤知道隐情,更不能说太多,如意在西殿玩了一会就来寻凤妤等人。
有了如意,话题都围绕着孩子,凤妤突然想到,如今她和谢珣成婚了,谢珏要忙公务,可以让如意住在宫里,她和谢珣来教养。
如意多住在宫中,二哥说不定会多在宫中留宿,谢珣是很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的。
老夫人和苏月娇带如意离开后,凤妤的药也煎好了,这药一开始每日三次,渐渐的改了药方,一日一次,凤妤都喜欢在晚膳前喝药。
她这几日也一直喝药,只是避着谢珣,谢珣一直都没发现,陈公公原本传话谢珣来不及回来和她一起晚膳,凤妤也就没那么遮掩,没想到谢珣中途却回来看她,看到了桌上的药。
谢珣那敏感的神经突突一跳,“怎么开始喝药了?哪里不舒服?”
他拿起那碗药闻了闻,味道刺鼻,一看就很难喝,凤妤蹙眉看向殿外的秋香和宫女们,她们都苦着脸,谢珣没让她们进来禀告,凤妤都来不及藏起来。
“我身上没什么不妥,这是调养身体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