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娘跪大半天,刚刚回到卧室。魏玉珠突然跑来,说师父叫我们。听了真生气,这还没完没了?今天就不去!
见她这样着急:“师父说必须去!”
“赶上你俩有那事,从来没让你跪过。这两天我站着都少……”突然感觉过了。
“二嫂,我有嘴没心。就想说她歧视我!”
魏玉珠是挺尴尬,但也没和她计较。采元阴的事,大家都知道。没必要辩解,还劝她快点去。来大小姐脾气,说啥也不肯动。那话都说了,也没法深劝。自己就先回去了!
阮玉香大怒:“死丫头太不懂事,楚依依去把她抓来。”说完在地下做标记。
魏玉珠刚走,她觉得刚才过分。想过去怕丢面子,躺床上想咋处理?见墙上大片灰尘,想起她擦浴室。卧室都没弄,拿着掸子心委屈。什么都没教给我!
越想越来气,把掸子扔出去。正打灰尘上。感觉像打到人。纳闷定睛细看,没散还是一片。忽然移动,向自己飘了过来。害怕随手一剑,又担心击穿房子。
浮尘撞墙后滑落,咋会是这样子?一人坐地上,揉胸口站起来。着灰衣五十来岁,周身邪祟之气。显然没有受伤,对她开口说道:“小妞有俩下子!”
没见过太害怕,这时想起师父。一个千里穿行,到花园惊魂未定。来不及想咋回事?那人跟着出现。光天化日,怕你不成?如影掌招呼他!
打起来更诡异,可能真不是人。不躲闪就是上,想把自己抱住。打上软绵绵,发力能震退两步。越打心里越慌!
“倔丫头,不要分心。对手难得,好好比划。”池中凉亭里,坐着师父阮玉香。
听说话心有底,脚踏虚影幻步。拉开两人距离,再次发出天罡剑。起码这能打疼他!
几次躲避后,还是被剑气击中。骂了一句:“可恶!”接着人没了。
尘土覆在地上,怎么才能看到?这人就是浮尘,开始想吓吓她。一般人见到,早就四肢无力。姿色绝佳,带回让师父处理。不想小妞胆大,还打自己一下。转眼跑这来了!
知道有情况,楚依依也赶过来。见状发声:“孙媳妇别紧张,我助你一臂之力。”
要用神魔之眼,被阮玉香喝止:“她完全可以,谁也不许插手。”
接着又问:“咱们这是什么辈?”
浮尘见人多,隐藏起来观察。一听这话心有底,单挑还打不过她?
并没有起风,一大片土移过来。速度很快,瞬间到面前。纵身跳出丈余,浮尘全场追逐。没机会发剑,胡九娘有点懵了。
师父不帮忙,现在无法应对。发现水面上,立着一根木桩。据此不到三丈,赶紧飞身站上去。碗口大小,只能金鸡独立。想用天罡剑,找不到目标。
阮玉香笑骂:“给我丢人,你手下还在。”
这才看到,所有人站长廊上。散开各守一方,都能支援自己。要下去再战,师父这时说话了。
还是笑骂语调:“没出息,别强出头。罚你在那站着!”
浮尘藏在地上,察觉对方气势强。贪功没下杀手,竟被她逃脱了。胡九娘站那位置,对自己功术克制。池水清澈无比,浮层灰显而易见。过去必遭攻击,伤不了也挺疼。另外身子沾水,影响隐身效果。
对方人多,此时不敢现身。杀她已不可能,弄不好都回不去。还是忍忍等师父!
地母在家心烦,这么久没回来。浮尘的功术,高比利克五倍不止。按说没意外,应该手拿把掐。重土看师父着急,自报奋勇来接应。
稍一犹豫:“我也去看看。”
各自拿出块布,催动千里搜魂。从给盖比利克脸,那件运动服剪得。有凶手汗渍体味!
“咚咚——”传到凶手面前,直接落入水中。
胡九娘一愣,什么东西掉下去?水波一分,两人站上水面。为首者穿黑斗篷,年纪似三十左右。不涂脂抹粉,素颜颇有姿色。身后那人穿黑衣,看样也有四十多。落汤鸡一样,神情挺淡定。是水鬼?
“丫头回来!”阮玉香喊她。
向凉亭一纵,黑衣人起身拦截。项南、项北、金香楠和刘敏,四道剑气射出。重土没小视,提气升高丈余。对着四人挥手,一道半月寒光。长有十几米,极速横飞过来。
周玉婉、杨冬泉、姜曼丽和林茵,四人挥剑齐发。与寒光空中交汇,发出巨大声响。
见化于无形,重土微微吃惊。落在水面发问:“尔等是什么人?”
阮玉香皱眉道:“掌嘴——”
话音未落,楚依依一嘴巴。没看清从哪来?重土再次落水中。
浮尘显形,正要发招。地母扬手制止,张口问:“请问道友,是何方高人。”
“我是千年魅狐,家师人称姬娘娘。有点印象吗?”
除了楚依依,大家都很不解。臭名昭着,咋像挺光荣?
毕竟把她养大,没强迫做违心事。即便偶尔有,那时也很快乐。认祖归宗后知道,老家当年很穷苦。她又是女孩,不饿死也得送人。还是很感激师父!
“原来是你?她是什么人!”一指胡九娘问道。
呵呵一笑:“我小徒弟,你有何指教?”
地母一皱眉:“我徒弟比利克,几次败于你手。这回为什么杀她?”
“倒行逆施,助纣为虐。遇见我小徒弟,还企图引诱她。小孩子没深浅,回来我说她了。”
历数了罪行,好像还表达歉意。地母可不好说话:“不管为什么,都是我徒弟。既然是她,我不想深究。一命顶一命,把人交给我。这事就算了了!”
为何如此低调?这可不是她性格。关键是楚依依,一下就能打落重土。而自己一露面,就被拿捏软肋。身上沾水后,变化也易识别。对方早有设计,站位都有计划。
“好啊——把她交给你……”胡九娘听完,气的脸都绿了。
“但是,这样不行。你万里寻仇,也是为徒弟。不把我比下去了吗?”胡九娘直白塄,老东西吓死我。
“你什么意思?”地母感觉耍自己。也不能相提并论!
阮玉香一笑:“都是当师父的,咋的也走个过程。一声不响交出去,没法在江湖立足。”
“什么过程你定——”压着火说的。
好像想一下:“你带来俩徒弟,我们就打三场。江湖儿女,生死各安天命。用不着三局两胜!”
这是要拼命,死也不交人。
一直运功烤衣服,这样好自己压轴。衣服全干,可功术全出。除了楚依依,剩下都白给。我也不是来讲理!
阮玉香道:“别人不许助拳,我大徒弟也不上。你看公平吗?”还指楚依依一下。
正求之不得,一笑问道:“你带哪两个徒弟?”
见魏玉珠胡九娘,地母差点乐出声:“好,一言为定!”
话音未落,魏玉珠选定重土。跃身在水面滑行,出手就是如影掌。不会让他上岸,在水里能克制。招式和别人不同,结合了媚术心法。地母暗想,她徒弟都很听话!
楚依依传授时,拉她进幽闭空间。没法令其成神,在人里也是翘楚。生有媚根,事半功倍。采元阴时,替她梳理脉络。食得培元果,在里面苦练百年。自动生成功力,不比魅狐当年差。
水克制妖法,媚术发挥效果。重土也是男人,女人都一样失控。所以不落下风,频频发起攻击。胡九娘真羡慕,变强也太快了!
发现师父看她,难道真让我上?明明打不过,不给你丢脸吗?
阮玉香一勾手,趴在她耳边说:“用紫藤杆,施展天罡剑。有机会就出绝招!”
“啥绝招?”胡九娘都纳闷。
“千娜项曦教的,不用哪有机会?”
“可是我力量不够!”那是神技。
微微摇头:“打他足够,我说的你怕啥!”
细想果然如此,接紫藤杆冲过去。在半空出手,一道寒光激射。通过武器,威力加大。同电流一样,电阻大电压也大。
剑气锐不可当,浮尘不敢硬接。他也不吃素,马上回手反击。虚影幻步,飘忽不定。一时间各有攻守!
地母看到紫藤杆,神情瞬间失常。大声问道:“这武器哪来的?”
阮玉香说:“四十多年记不清,好像在一个庙里。还有俩和尚!”
说起紫玉淫僧,算她半个徒弟。除千里搜魂,也传不少功夫。在六十多年前,比利克还没入门。是做不少坏事,但替她攒不少钱。不想被半路打劫,始终不知谁干的!
那次地妖回去,想说这件武器。当时她要闭关,后来也就忘了。再后来又打几回,每次都灰头土脸。正修炼缠术,打架没用这个。所以地母不知道!
调教俩淫僧,花费不少时间。一点回报没有,也就断了念想。从此不劳神,依仗浮尘重土。再见紫藤杆,情绪有些失控。
勃然大怒:“别再绕弯子,你早安排好了。想必是知道,我在雪山修炼。推断与水不相容。才让她站在那,骗我掉到水里。真是太可恶!”
起在半空,身体大字张开。斗篷碎裂离身,赤裸裸悬在那里。衣服没干,身上早没水。挥手就是强风,亭子上瓦都飞了。
这时才看清,原来是男人。体毛茂密,颇为雄壮。伸手凌空一抓,阮玉香就被掳去。众人正吃惊,突听地母大叫。一把胸毛,被硬生生扯掉。哪那么好抓?太大意吃亏了!
接着在空中,两人战在一处。打了十几招,阮玉香转身就走。地母穷追不舍,渐渐出了视线。愣半晌想起,身边还两场大战。
硬拼硬打,魏玉珠很吃亏。对手半仙之体,能量取之不竭。受媚术影响,更想抓住逞一快。有些招数不避让,穷追不舍往前上。内功修为再高,此刻也香汗淋漓。状况堪忧!
胡九娘持利器,浮尘多少忌惮些。情形也差不多,像黑熊扑猎鹰。他可不笨拙,身法同样灵巧。法力加持,动作很快。跟虚影幻步,也差不了多少。说的是体量!
大家都担心,楚依依神态自若。她是定心丸,一乱就全乱了。师父打地母,有七成胜算。败走是有私心,不想打烂房子。走时没忘施法,屏蔽她们行径。考虑引起恐慌,定是胸有成竹。
至于两个师妹,还真得看造化。有她无性命之忧,就看能不能进步?
魏玉珠被设计,小腿被对方扫中。失重心扑向怀里,重土两眼都冒光。项南想去救人,感觉腿僵住了。来不及出声,眼巴巴看着媳妇。
拿住她就走,找地方释放热情。魏玉珠媚眼如丝,突然放射精光。分水刃已拿在手,就是她那把宝刀。入怀就缠绵七杀,跟魅狐如出一辙。爆发出十倍功力,英男死于这招这刀。
正面要害皆伤,眼见已经活不了。楚依依飞出,按住腰眼发力。喊一声:“用嘴接着!”
重土吐出红丸,有乒乓球大小。魏玉珠接住,到嘴就进肚了。炙热无比,四肢乏力。有点举步维艰,无法正常提气。爆发后十倍衰弱,马上就要沉水里!
楚依依一甩手,把重土抛在岸上。提起魏玉珠,进到凉亭内。让盘腿调息,手搭在后背上。见项南跑过来,摆手让站远点。正在催功帮忙,最大程度吸收。
听喊用嘴接,见师弟精元被取。还没反应过来,尸体就飞上岸。立时心慌意乱,转身就想逃跑。胡九娘抓住机会,来一招横扫千军。这把浮尘抽的,气血上下乱窜。
隐身化为尘土,这地方不易找到。拎紫藤杆迈小步,定睛仔细查找。感到微微颤动,难道被我踩着?见上卷跃起,半空调头折返。跟贺阑伤井泓信,招数极为相似。
不同的是比那高,用紫藤杆刺下来。动作没那快,前面发出剑芒。近卫之剑招数,偷教的诛压百邪。没法力内力代替,威力尚差也够了。浮尘跑得快,没有被穿上。被剑芒所伤,影响了速度。
楚依依料理完,拉项南跟我来。闪现到近前,一拽浮尘胳膊。“轰隆”影壁墙倒了!
胡九娘得手,扭腰将武器抛出。千娜教的大招,秘法荡平万里。不是神魔利刃,打上谁都够呛。
楚依依如法炮制,这次换成项南接。片刻调理完毕,她去处理尸体。浮尘重土变老头,看着最少九十多。
地母邪魔无疑,涉世其实不深。跟徒弟说一不二,很少与人交流。智商肯定不低,没有那些套路。也许大功未成,不是那么狂妄。跟桥木崔耶夫,说话都很平等。处事简单粗暴,动辄就是生死。
掠夺的财宝,紫玉淫僧呈清单。不敢说富可敌国,绝对是价值连城。感情不是主仆,甚至超过师徒。再加比利克,当时就要拼命。
到海边开打,小看千年魅狐了。由半空到地上,短时分不出高下。回沙滩上,占地利优势。飞沙走石,黄龙袭来。风如刀沙似枪弹,躲避不及被打中。周身疼痛,行动不便。对手强罡气防不住!
阮玉香也轻敌,看不出这么厉害。开始挺谨慎,还画很多标记。见地母用法术,怕打烂自己地方。她性格也挺犟,难道就杀不死?没用体系攻术,一时吃了大亏。
刚想起身半空,又遭木挺藤缠。“啪嚓——”掉在地上,阮玉香摔得不轻。眼睛都有点花!
“哈哈哈……哈哈哈……”天狐之笑,令地母稍微迟钝。乘机挣脱,瞬间人消失了。
地母暗骂:“果然狡猾!”
突然再次出现,施展缠绵七杀。挨几下不打紧,毛都被薅光了。疼的直咧嘴,殷红一片在渗血。虽无大碍,也是精血外泄。多少有些影响!
阮玉香察觉,没神兵不行。这家伙刀枪不入,难道就没功门?虽然用武功,依然有神力加持。这样都没咋地?她真要成仙了!
那就不费工夫,一招近卫之剑。奇怪的是,刺中后她没事。自己像遭电击!
所有技能都如此,阮玉香这时傻了。难道他也是神?自己没主修技能,用别人的无效?都惊慌失措了!
逃都没有用,他依然能找到。我就不相信,神的门槛那么低。什么品质都能进?他跟自己,差别可大了。修为用人堆得!
辅助技能可用,再加平生所学。被打死算应天命,现在还算占上风。趁没反应过来,一跃回到海上。连块礁石都没有,能用海底砂石植被?
见阮玉香害怕,也不想以身犯险。大声说:“不信呆一辈子,现在去烧你的窝。”
阮玉香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为什么突然不行?这过程中成神?那怎么可能!
于是翩翩起舞,不时发天狐之笑。不敢连着用,感觉现在邪门。过度再伤了自己,那就更不利了。
视力超好,地母又光着。有反应显而易见,于是加大力度。突然恢复如初,媚术对他没效?
地母更得意,狂叫道:“你好好发浪,帮忙调动情绪。用小狐狸泻火,讲讲你的功劳。放心我会善待!”
他一说不要紧,提醒了阮玉香。略一思索,开口问道:“你跟俩淫僧,到底什么关系?看你这身打扮,不会是……”
为激将话多了,不比缠术杀伤力小。就按这条思路说,地母果然发怒。常年少见生人,能绕过千年魅狐?
见冲上海面,把力运到腿上。带大波海水,向他扬过去。单手横挥,形成一道墙。水泼不进!
千年魅狐啥人?发狠自己都打!生死相搏,关键时刻。已然入瓮,机不可失。赌上性命,也要把你弄死。不然孩子们遭殃!
腿一蹬贴水飞掠,抱住腿千斤坠。速度太快不及防,俩人沉入水下。不能和水融合,不等于不会游泳。光着反倒有优势!
魅狐在水里,不影响呼吸。有千里穿行功底,还有在空间修炼。跟陆地一样,什么也不耽误。地母就不行,就差水还没练成。
闭气剧烈运动,无法持续太久。开始讲招式,时间长返璞归真。抱一起纠缠,相互撕扯拉拽。魅狐的衣服,基本也被撕落。怕发现差距,对方拼命逃窜。也在装憋气!
地母不上去换气,根本用不了法术。地煞功多年未用,还要脚踏实处。缠术的技巧,多在手腕小臂。此时大放异彩,防御住实在太难。
周身拍打遍,功门没在别处。突然抓他命根子,本能闪躲用手挡。露出肚脐眼,再想防来不及。阮玉香忙乎啥呢?
并指如尖刀插入,出来时不是空手。从中泛出鲜红,水里不能出声。临死打她一掌。挺疼伤不到内脏。攻击技能不行,神元护体还在。
把他拖上来,还没有死透。按住伤口用力,挤出鸡蛋大精元。哪管那么多?直接张口吞掉。然后盘膝调息,运功将其吸收。这东西太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