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缨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齐秀兰说道，“以前有工作，粮食关系，城镇户口把持着，不敢胡作非为。然而现在商品经济了，珊珊她爸，冲冠一怒为红颜，下海经商，你怎么办？人家这工作不要了，你还拿什么拿捏人家啊！这报纸上写的万元户，有几个是工厂的工人呀！”
“呃……”齐秀兰被她给堵的哑口无言的。
“时代变了，不再是越穷越光荣的年代了。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只要有钱，就不会被各种证件束缚着了。”莫红缨乌黑的瞳仁看着她说道，“珊珊她爸，大学生，有才华，他到时一脚踹了我，我有任何手段挽留他吗？我就是真的以死相逼，人家说不定还会说，死远点儿，别脏了人家的眼睛。”
“这……”齐秀兰被她给说的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说道，“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你们还有珊珊啊！”
莫红缨闻言嗤笑一声道，“我为了孩子能忍，他为了孩子能忍吗？他要是能忍，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冷嘲热讽地说道，“人家可不会委屈自己，就是委屈自己那也是不得不委曲求全！”
“都这样了，我不为自己打算，为谁打算。我自己有能力了才能照顾珊珊呀！”莫红缨眸光黯淡地看着她说道。
“我苦命的女儿啊！”齐秀兰看着她哭道。
莫红缨闻言嘴角直抽抽，“那个您别哭呀！不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趁年轻的时候，工作清闲也有时间，多学点儿不差！”
“你本可以好好的夫妻和睦，幸福美满的。”齐秀兰哭哭啼啼地说道，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珊珊她爸那么疼珊珊，不会看着这个家散了的。”
“别把珊珊看得那么重要。”莫红缨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慢悠悠地说道，“现在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这脱离了机械厂，人家说不定还能生儿子呢！不就是罚钱吗?有钱还怕吗？”
“不会的，现在宣传的是：生男生女都一样，只生一个好。”齐秀兰吸吸鼻子干巴巴地说道。
莫红缨微微歪头看着天真的她说道，“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偷生的，这几千年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短短几十年就改变了。你觉得可能吗？”食指朝外点点道，“您是机械厂的老人，又是管妇女工作的，这几年为了生儿子双职工工作都不要了。怎么到自己闺女这里就不信邪了。”
齐秀兰紧抿着唇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他还想在珊珊心里树立好爸爸的形象。”
“哦……”莫红缨黛眉轻挑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您说儿子重要，还是闺女重要。有钱还怕笼络不住珊珊的心啊！到时候说不定，人家是追求真爱，我是十恶不赦。”意味深长地说道，“糖衣炮弹腐蚀人心啊！漂亮的裙子，漂亮的玩具……你觉得珊珊有多强大的自制力才能抵御。成年人都做不到，你要求一个小孩子。”深吸一口气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妈支持你，你爸那边我去说服他。”齐秀兰抬起手背擦擦眼泪爽快地说道，“你去晚上上课，把珊珊给我，我给你看着。”
“谢谢！”莫红缨眸光真诚地看着她说道，“我重新拿起书本对珊珊也好。”
“为啥？你可以辅导珊珊功课吗？”齐秀兰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耳濡目染之下，珊珊会喜欢读书的。”莫红缨晶莹透彻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对哟！”齐秀兰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她说道，拍着腿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做饭了。”
“那我走了。”莫红缨站起来系上大棉衣的扣子看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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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缨目送齐秀兰离开，才转身回了家。
齐秀兰回到了家，将母女俩刚才的那翻话一字不漏的复述给了老伴儿。
“老头子说话呀！”齐秀兰看着默不作声地老伴儿说道。
“你就这样被她说服了，她这样完全是放弃了。”莫光明抬起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红缨没有盯梢吗？红缨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出来了，有用吗？”齐秀兰晦暗不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可以仗着你资历老，压着顾自强不敢离婚。他现在能力，学历强，年富力强。咱们终有老去的时候，到那时你闺女人老珠黄的，没有文化，又没技术，这辈子就完了。而顾自强有权有钱，还可以找年轻的大姑娘。这才是最悲惨的。”
“不会的，不会，这社会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的。”莫光明微微摇头道。
“这要怎么说？我反正相信红缨说的。这前两年为了返城啥干不出来。”齐秀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反正我支持闺女，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为了让顾自强没有后顾之忧的考大学，红缨和珊珊让他没有操一点儿心，现在就是这样报答她们母女的吗！珊珊小时候身体不好，大冬天三更半夜的去医院，可一点儿没有吵着上大学的顾自强。做人不能丧良心。”
“红缨这事看看珊珊她爸怎么说吧！”莫光明想了半天才道。
终于吐口了，齐秀兰松了口气，“我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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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缨回到了家，系统的机械音响了起来，“你该做饭了。”
“我不会。”莫红缨非常干脆地说道。
“不会就学。”系统也特爽快地说道。
“你看看表，时间不够了。”莫红缨指指挂在墙上的石英表道，“你确定让我做，会耽误他们上学、上班的。做出黑暗料理，不怕跑肚拉稀去医院啊！”笑了笑又道，“去食堂买饭多简单啊！我洗碗总行吧！”
老半天系统没有一个反应，莫红缨问道，“给个反应啊！行不行，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