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炎眉头拢得很深,显然不愿意回答苏悦这个问题。
苏悦故意高声说道,“我似乎和白小姐不是一个款,战爷应该不会把我当成白小姐吧?又或者说,战爷把我认成了……前妻?”
说到这,战炎脸色微变,明显有所动容。
“你想多了!”他否定道。
苏悦嘲讽一笑,边整理着袖口边道,“据我所知,战爷三年前结婚之后就出国了,直到前段时间带白小姐找上我这才回国不久,当时候战爷就已经和前妻离婚了吧?”
“没想到没有夫妻之实的婚姻,也能让战爷对前妻念念不忘,看来战爷对这个前妻,也不是毫无感情。”
虽说知因早就知道他离异的真相,但从她口中说起这段婚姻,还带着讽刺的韵味,让战炎极度不爽。
“我对她没有感情。”
在苏厉扬面前,他或许会袒护苏悦,但不知为何,面对知因,战炎不想让她误会。
苏悦嗤了一声,“也是,据说战爷的前妻是苏家的弃女,十九年来久居乡下,是个没有文化修养的村姑,战爷又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份高贵,资产千亿,怕是看不起这种身世的女人。”
战炎不喜欢被人评头论足,还是他的私生活,面对苏悦的话,他情绪收敛不住,再次失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知因的工作是救死扶养,没想到还有闲情去窥探别人的隐私,看来知因是真的以为自己扬名天下,过度自负了!”
苏悦再次拿出了枚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战炎想到刚才那刺痛的一针,脸色微变,立马将她松开。
苏悦冷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位苏大小姐太可怜了,婚后被人戴了绿帽却浑然不知,而战爷却在国外和白月光幸福恩爱,让人所不齿!”
扔下这句话,苏悦无心多言,伸手轻轻推开了治疗室的门。
只是前脚刚进,后脚便顿住,回头还朝战炎警告道,“还有,我与战爷还没熟到可以动手动脚的地步,再有下次,我会让战爷尝尝蚂蚁嗜骨的滋味。”
说完,她隐没那扇门之后。
战炎愣在原地不动,脸色阴沉如墨,拳头更是捏得咯吱作响。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怀疑知因就是苏悦?
简直荒唐至极!
带着满腔郁燥之意,战炎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顿住了脚步,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门内,苏悦狠狠松了一口气。
幸好战炎没多加纠缠,否则她难以解释伤口的由来。
刚要准备为白婉柔针灸,放在白大褂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苏悦拿起来一看,只觉得这串号码有些熟悉。
刚拿起来准备接听,突然想起这好像是战炎的电话,赶紧按了静音重新放回口袋之中。
恐怕刚才的纠缠,并未打消那个男人心中的疑虑,所以才会打电话过来求证。
至于号码……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厉扬给的战炎。
苏悦有些庆幸,联系苏厉扬的这个手机号是用姐妹的身份办理的,所以就算战炎有心去查,也不会查到她身上。
至于她还有一部手机,平日里用来工作使用。
正想着,另一部手机也响了。
苏悦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新的号码。
看来战炎也有两个号。
苏悦这回大方的接听了,装傻的问道,“哪位?”
正在外面的战炎,听到了这句话,话也没说上一句,愤怒的就挂了电话。
该死的女人,竟然没有存他的号码!
战炎觉得不被重视,憋得一股怒火无处可泄,捏着手机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
苏悦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断音,嘲讽的低笑出声。
想要找到她的把柄?
省省吧!
她若不想承认,没人能扒出她的身份。
不过战炎比想象之中的更为多疑,以后和他接触还得更加小心。
苏悦收敛起情绪,这才踱步靠近了白婉柔,拿出针包开始为她治疗。
有了昨天的经历,白婉柔现在看到这些针,吓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就连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苏悦淡淡道:“老规矩,躺好,不想多加受罪的话,放轻松不要乱动。”
说完,一针扎了下去!
白婉柔痛呼道:“知因,你是故意的。”
以前打针都没这么痛,可从苏悦手上落下的针,针针都能让她疼得面目扭曲,白婉柔真的疼得快要死了。
苏悦好笑道:“如果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大可现在就离开这里。”
她从来不勉强任何一个病人。
针灸本身就是受罪,承受不住,就不要过来浪费她的时间。
白婉柔用力的攥紧了床单,看着苏悦那副冷傲的样子恨得咬咬牙,她承认知因的针灸有效果,以前入梦困难,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她夜里再无梦,甚至头疼的毛病也没在犯过。
可这种疼,实在难挨,她忍受不了!
白婉柔头次耍了脾气,直接从床上爬下来,这就离开前去找战炎。
苏悦也懒得理会,收好针包跟在身后回到办公室,这就让唐田拿来纱布和消毒药水过来,提起袖子开始处理手臂上裂开的伤口。
“老大,你这伤怎么回事?”
唐田在旁边帮忙,看到这么一长条血口子,狠狠吃了一惊。
消毒水洗下去,苏悦还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被疯狗咬的。”
当然此疯狗彼疯狗,唐田又不傻,自然知道是战炎。
“需不需要我去整整渣狗?”敢伤到她家老大,她第一个不绕过他。
苏悦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白婉柔刚才闹脾气,够战炎一顿烦的。”
唐田刚才看到白婉柔眼泪啪啪掉的跑出实验室,本以为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原来是承受不住针灸的疼啊!
矫情!
唐田倒是好奇,面对白婉柔的无理取闹,这回战炎能怎么办!
她太好奇了,帮苏悦处理好伤口之后,转身就去看戏了。
至于苏悦去了阳台,刚好以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情况。
只见白婉柔委屈巴巴的,一直在哭诉有多疼,还将衣袖拉开,露出一手臂的针孔给战炎看。
至于战炎绷着一张脸说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不断的安慰白婉柔忍忍。
苏悦觉得挺可笑的。
她为人针灸这么多年,从未出现有过病人承受不住疼痛离开,难不成针灸这么点疼,还比得过脑疾发作起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