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高兴不起来,它那个小房间,别说装两个人,一个人都得猫着。
“狗子,你觉得装得下?”
“一个个来啊,咱们问清方向后,划分路段,我分次将你们运过去。”
近距离内,它一个来回也就几分钟,不用担心两人分开人生地不熟会出事。
秦兮将司澜墨从头看到脚,计算着比她高出近三十公分该怎么装?
司澜墨仔细问了问,决定采用这个办法。
“兮兮,我没关系的。”
只要能及时救回爷爷,别说蹲着,让他跪着过去都行。”
见他如此,秦兮只好同意。
“狗子,将你的小床立起来,房间的东西整理好,尽量空出更大的空间。”
司澜墨腿长,蹲着肯定比自己高,估计头得低到裤裆了。
三小只立马进空间倒腾。
无惊无险,五天后到了青省临郊转列车。
只是不巧,因为雪天,进站晚点,衔接的列车刚走。
司澜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烦躁起来。
系统跟自家宿主一个眼神对视。
明了。
秦兮拉着即将暴走的男人出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阿墨,车没走多久,还来得及,你跟朱朱先上车原地等我,到时再找位置补票。”
没位置也没办法,别人能坐过道,他们也能。
司澜墨将人揽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兮兮,委屈你了。
没再磨叽,他蹲下抱腿,眼前一黑,进入一个狭小的空间。
原来这就是小家伙的房间呀,还真小,他脚踩地,低头还顶着天花板。
背抵墙,身前倒是能看到超迷你桌子凳子,还有立起来的小沙发和小床。
小家伙还挺会享受,软和的弹簧床垫,沙发是皮具的。
地板也铺着干净的毛毯。
跟景胤那个世界的房间布局基本相似。
压抑的情绪,在看到这些精致可爱的小东西,瞬间少了一半。
也就两三分钟时间,系统找了个没人排队的厕所关上门将人放出。
司澜墨还保持着抱头蹲状。
“墨墨,你在门口守着,我去接宿主,很快。”
司澜墨赶紧起身出去守在门口。
他坐过几次火车,白天厕所基本很难有空闲状态。
一旦让人进来,下一次空闲不知几时。
兮兮窝在小房间久了会难受的。
到底是公共场所,他刚出来,就见一老爷子背着手,眉眼带笑的走过来。
后面跟着一个严肃脸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俊俏温润的青年。
他看面相还不过关,亲情缘倒是能看出来。
是祖孙三代。
三人额间饱满,面色红润,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子。
老人家一身上位者气势,明显不是平凡家庭。
自己家曾经也是这样幸福的,很怀念爷奶关心的念叨,父亲既严厉又慈爱的指导。
终究成为过去式了。
老爷子站在他面前,不太确定的问:“小同志,里面还有人?”
他看着他出来的,自己还没老眼昏花啊。
“老爷子您好,我媳妇儿还在里面,请您稍等一会。”司澜墨礼貌道。
老爷子乐呵呵笑了一声,站在一旁等着。
他刚站稳 ,就见一个明牙皓齿的小姑娘从里面拉开门走出来。
视线撞上那双乌溜溜的杏眸,他明白了。
媳妇儿这么好看,小伙子当然要守着了。
两人找乘务员补票,庆幸还有坐票,不用坐过道。
巧的是,对座刚好是厕所前遇到的老爷子三口人。
老爷子乐了,闲得无聊,主动打起招呼。
“两个小同志,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去游玩?”
小姑娘灵动的眼睛,跟自家宝贝孙女还蛮像的。
几个月没见了,他还挺想念那个臭丫头的。
也不知道在乡下有没有哭鼻子?
还真是让自己高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向家里求救。
除了抱怨伙食不好,一句辛苦都没喊。
呵呵,这趟工作完了,也该让人接她回家团聚了。
温和的语气,像极了自家爷爷,司澜墨忍不住搭话。
“去看我爷爷。”
是个孝顺的孩子。
老爷子露出欣赏的神色。
见小姑娘目光在他们爷仨来回转视,好奇一问。
“小同志,是不是觉得我们爷仨不太像?”
秦兮知道这样看着人不礼貌,可是那个青年男人,太过眼熟,不由得她不关注。
三人的面相也很符合。
可她又觉得过于巧合,有点不敢确定。
“老爷子,抱歉,我觉得您孙儿的眉眼跟我认识的小姐妹有点像,所以多看两眼。”
“能冒昧问一下您贵姓吗?”
经这一提醒,司澜墨和三小只四双眼睛也骨碌转了起来。
司澜墨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当秦兮的小姐妹他不认识。
三小只却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脸色严肃的中年男人淡淡扫了秦兮一眼,然后靠椅背闭目养神。
这套近乎的方式还挺特别,也就老爷子喜欢跟小年轻唠嗑。
青年男子倒是对她口中那个小姐妹有些感兴趣。
跟他长得像的,就只有自己的堂妹一个女孩。
他像奶奶,堂妹也像奶奶。
坐着也是无聊,说不定聊着聊着,能多一个妹妹。
妹妹这种可爱的生物,他不嫌多。
“我们姓岳,南省永城人,你小姐妹是哪里人?”
两大三小一脸哔了狗的模样。
世界那么大,缘分却说来就来。
完全背离南省的方向,居然也能遇到?
姓岳,永城人,又跟岳宝珠容貌相似,不就是岳家人吗?
眼前这个就是岳宝珠亲爱的爷爷了。
“我姐妹叫岳宝珠,跟你们同姓,好巧。”
老爷子顿时来劲了,仿佛眼前的就是自家亲孙女,语气更加柔和了。
“你是松市开县斗山大队的?我小孙女就叫岳宝珠。”
却见秦兮摇头,“我是楚山大队的知青,家住永城。宝珠是我同学兼好友。”
老爷子一拍大腿,“哎呀,原来是同乡啊,老头子就说这丫头亲切。”
丫头都喊出来了。
单单是见到孙女的一个朋友,老爷子就这么开心,可见他有多疼爱岳宝珠。
秦兮都不忍心了。
不知为何,司澜墨竟有种想隐瞒事实的冲动。
他担心老爷子知道亲孙女早已遭毒手,会像自家奶奶那样经受不住打击。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最惨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