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掌宫之全本是云婳这个太子妃的,也一直都只属于她。
可吴侧妃说什么?
萧玄辰把掌宫大权给了一个侧妃?
那云婳这个太子妃又算什么?
被架空了权利的太子妃,还是太子妃吗?
说起这个,吴侧妃就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不错!前几天,殿下在臣妾那里歇息的时候,夸赞臣妾贤惠,又听说臣妾自小就和母亲学习治家事宜,便将掌宫之权给了臣妾。殿下还说,希望东宫在臣妾的治理之下,能变得井井有条,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乱七八糟的。”
“这是萧玄辰说的?”云婳有些不敢相信,可转念一想,一个变心的男人,还有什么绝情的话说不出口呢?
原本在医馆里靠着日夜忙碌,已经平复下来的心绪,此刻再度被搅乱。
她心中有火,便也不会叫别人好过。
“即便你有掌宫之权,但随便动本宫的人,也是僭越。”
说话间,云婳一个箭步上前,不等吴侧妃反应过来,已经揪着她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一阵清脆的耳光下去。
本来以云婳的身份,要打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可她若动手了,就算吴侧妃身后有几十个侍卫,也没人敢上手来拉。
吴侧妃的人不敢冒犯云婳,只好呼啦啦啦地跪了一地求情。
还有心眼活泛的,立刻就跑去找太子求救。
等萧玄辰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吴侧妃已经被云婳打得脸颊红肿、披头散发,门牙都掉了两颗。
萧玄辰一眼就看到云婳的手也因为用力掌掴,而充血通红。
她的手必然很疼吧?
萧玄辰急忙将云婳拉开,“别再打了!”
再打,她的手就不成样子了!
在他的阻挡下,云婳终于松开了吴侧妃。
云婳喘了两口气,然后冷笑着看着萧玄辰:“你心疼她了?”
萧玄辰是心疼了,只不过他心疼的是云婳。
吴侧妃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看到萧玄辰来了,她才又恢复了几分精神呜呜哭着控诉云婳的罪行。只是她门牙掉了,脸又肿着,说话都因为漏风含糊不清。
说不清楚,她就连比划带呜呜咽咽地描述着自己受到的暴行。
萧玄辰低头看了她一眼,吩咐道:“立刻请御医,送侧妃回水韵殿休息。”
吴侧妃还没看到云婳受处罚,她怎么能甘心?拽着萧玄辰的袖子不肯走,呜呜地哭得委屈。
萧玄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哄道:“你伤得很重,必须要立刻请御医诊治,拖得太晚了万一毁容就不好了。”
这话一说,吴侧妃哪里还敢耽误?
立马爬起来,急匆匆地回去了。
吴侧妃一走,萧玄辰对云婳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他先是挥退了周围的宫人、侍卫,然后才向云婳走近。
“手疼吗?”他抬起她的手,想要看看。
云婳一把甩开她,质问道:“吴氏要把我宫里的人全都赶走,你知道吗?”
吴侧妃原本是打算先斩后奏的,萧玄辰自然不知道。
他此刻也有点惊讶。难怪云婳会那么生气,居然动了她的人。
不等萧玄辰开口,云婳就冷笑了起来:“其实,你知道与否又有何关系呢?你都把掌宫大权给了吴氏,所以她才敢动我宫里的人。即便你不知道也是你纵容的,不是吗?”
萧玄辰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
他为了让吴氏觉得他的宠爱是真的,只能给予一些权利,哪怕这样会委屈到云婳。
“萧玄辰,你连本属于我的掌宫大权都给了别人,请问我这太子妃之位何时该让出来?”
“我的太子妃永远只会是你!”
为此,他不惜娶侧妃,不惜和楚召帝翻脸!
云婳却觉得他的话格外的讽刺,“你的话,我如今还能信几分?”
萧玄辰急忙解释:“婳儿,别的你可以不信我。但我萧玄辰只要一日为储君,你便是太子妃,若将来我登基为帝,你便是一国之母。这是我对你永生不变的承诺!”
“即便你不废我,但你身边还有吴侧妃不是吗?将来更会有无数个侧妃。”
云婳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玄辰的脸,想从中窥出些许他的真心。
“萧玄辰,你会不会像你的父皇那样,一边缅怀着莞贵妃,一边不断地选秀立妃。你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我绝不会像他那样!”
可惜,他的辩解实在太苍白无力了,毫无信服力。
他实在不能透露太多,否则他的谋划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云婳听不到他的解释,也无法在他的脸上看出过往的深情和专一。
满心的失望的云婳闭了闭眼睛,压抑下心中的苦涩:“你若还顾念过去的情分,就把本属于我的掌宫之权归还于我。还有我的人,不管是你或者吴氏都不能动。”
这个要求不过分,可萧玄辰却不能答应。
“你素日在外行医,东宫的事情也无暇理会,反而会成为你的负累。倒不如交给吴氏打理。”
“从前我也每日去医馆,也没见我把东宫管理得不好了?”
“从前宫里人少,琐碎之事也少。但如今……”或许是觉得这话太伤人,他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如今东宫不比从前,你根本顾不过来。”
“萧玄辰!”云婳气愤不已。
自己居然还试图用过去的情分打动他,可他话里话外都偏向那个吴氏!
萧玄辰觉得愧疚,却也只能垂着头一言不发。
云婳深吸了口气,再退一步:“我宫里的人得留下。”
萧玄辰道:“婳儿,你若真的看重他们,还是将他们送出东宫吧。东宫如今……你和吴氏难免互相斗气,他们留下反而不好。这个事情我来办,定会将他们安置得妥当。”
“萧玄辰!”云婳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可知道,吴氏为什么要驱赶走我的人?我的心腹之人都被赶走了,朝晖宫新进的人都会是吴氏的眼线。萧玄辰,我将会如何你可知道?”
萧玄辰沉默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后宫、内宅的争斗,他自小耳濡目染,能不知道吴氏的手段和目的?
最后,他叹了口气:“把扶柳留下吧。”
“萧玄辰!”
云婳一忍再忍,终是再也忍不住提起拳头照着萧玄辰的脸就要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