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小兔崽子们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灰暗,一天四十套卷子,不写完不能休息。而每写完一套,分数立刻会出现在他们的卷头,平均分只有四十分。
谷涛不讲解,只是让他们继续做,疯狂的做。到了下午的时,他们几乎都要崩溃了,但胆敢抵抗就是一鞭子。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现在后悔?”谷涛狰狞的笑容像个夜叉:“晚了!”
不过这种疯狂模式的好处就是哪怕不讲解,经过很多类似的题目和共通的题目,他们的平均分已经从四十来分涨到了六十多分,但这跟目标还差了整整一倍,既然没达到目标,那就继续写!
吃了晚饭,谷涛给他们二十分钟放风时间,这二十分钟他们可以去跳个楼或者上个吊,可如果没死,二十分钟后都得继续来写作业!
第一个做完四十张卷子的是陈丽莉,但谷涛觉得她最后五份是瞎B写的,于是给她加了十张。写的最慢的是修尘,一直到十点多钟,她还有十五套没有写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的时候,她坐在那嘤嘤的哭。
“哭?哭也得给我写完!”
梨花带雨的修尘楚楚动人,但打动不了谷涛的铁石心肠,甚至谷涛一直站在那陪她到了凌晨一点多才算把卷子全部写完。
“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五点半,不见不散。”
第二天,地狱训练的强度再次增强,除了要写四十套卷子之外,只要是分数比之前的平均分低,低几分就是几鞭子,刘倩第一张卷子被打了六鞭、陈丽莉被打了十七鞭、火腿肠牛逼……不但没挨揍,还拉高了平均分,最惨的又是修尘,二十一鞭打得她再次泪眼朦胧,可这招真不好使,谷涛根本不在意她的眼泪,打就完事了。
男生相对女生来说,那是相当优秀了,因为谷涛打男生格外卖力,打两下就得给跪下,打十下基本上就废了,而且女生是打手心,男的可是打屁股啊……比如小哑巴被打了三下,一整天屁股都别想沾凳子,只能趴在桌子上做卷子。
“你们啊,现在应该知道人生没有任何一条路是不辛苦的了。”谷涛在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一边吃饭一边做题的小兔崽子们:“自己选择的路,就走下去,这个世界会比我残酷的多,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请安静。”黄雷一边咀嚼着一根青菜一边在写古文释意:“我得思考。”
“你们慢慢思考。”谷涛端着碗开始巡逻,一边大口吃饭一边看他们答题。
突然,他一脚踢在陈明的屁股上:“你写的什么?给老子瞎写?东边日出西边雨,你给我接的什么?宛转蛾眉能几时?昨天是不是同样的题?哦,昨天是阅读理解,今天是填空就不会了是吧?”
说完他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抽在了陈明的屁股上。
“嗷……”陈明抱着屁股撅在那,来回扭曲。
“别让我再看到给老子瞎写的情况!!!”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破空声,这一次中招的是锤锤,谷涛揪起他的耳朵,暴呵道:“你看你写的东西?法国大革命是由圣女贞德引导的一场反对人类暴政的革命,你怎么不写是阿萨辛引导的BUG危机呢?”
“还有你!”谷涛放下碗,把锤锤旁边的火腿肠也拎了起来:“啊?盐碱地的主要形成原因是因为人类随地大小便?啊?你他妈……老子……”
谷涛捂着胸口:“哎哟……气的老子哟。”
良久之后,谷涛长叹一声:“你们继续给老子写,我去缓缓。”
真的,谷涛看他们写的东西,真是恨不得一个榔头敲下去,敲死一了百了。漂漂亮亮的修尘能写出唐朝第一个皇帝姓爱新觉罗这种东西、聪明到爆炸的陈倩可以把世界最高峰写成富士山、一贯基础还不错的小哑巴在一片模拟大臣给皇帝写奏章的题里写道——你最好给加工资,不然老子跳槽了。
这都是一些什么玩意?谷涛那叫一个气啊,咬碎银牙的气啊!
“怎么了,这是?”来到安静的地方,谷涛想看看孩子缓解一下,但一打开就是六子坐在沙上抱着孩子在玩魔方的画面:“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还不是那帮兔崽子!”谷涛用力的捶了几下墙:“真的,我想把他们都宰了,埋土里尸体上种橘子树。”
“哈哈哈哈哈……当老师当成这样,你可以啊。”
“哎哟……真的是。”谷涛捂着胸口:“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打开窗户把他们从二十八楼扔下去了。”
“别急嘛。”
“还不急!!!这还有两天就考试了,现在不急什么时候急?”
“要不……你干脆把他们都宰了?”
“我这就去。”谷涛手臂上伸展出粒子刀:“后脖子上一刀,一点都不疼。”
“哎呀……算了算了,别冲动。”六子轻声安抚道:“好啦,没什么事的。我这边还等你忙完了去香港呢。”
“你那边怎么样了?”谷涛收回粒子刀:“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动静么,倒是没什么动静,就是又逮着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都给关了。不过这事我这边去办就行了,你为什么非要亲自跑一趟?”
谷涛摸着下巴:“因为我觉得这东西很蹊跷,本能驱使,我想去看看。”
“随你啦。”六子把两个宝宝抱起来:“来,宝宝来看爸爸。”
谷涛看到两个孩子,立刻就软萌化了,姐姐冲着他咯咯的笑,但弟弟却笑的很敷衍,谷涛眉毛一拧,指着弟弟:“这小东西得揍,等下次回去说什么我都得揍他一顿。”
话音刚落,弟弟顿时笑得比姐姐还要开心,不但开心还手舞足蹈……
“你要敢动他,怕是我得提前送你走了。”六子冷笑一声:“你说我是诅咒你得个肝癌还是胃癌呢?”
“放心,没那毛病,我的身体比你想的抗造。”
“哦?”六子眉毛一扬:“那下次我看你多抗造,二十还是三十啊。”
谷涛朝六子一拱手一抱拳:“我去盯小兔崽子们了,告辞!”
再次回到小兔崽子们那,他们全都伏案写着,不知道有多认真,而谷涛再次巡逻了起来。
当第二天结束的时候,他们每个人座位上的平均分已经上升到了一大截,从第一天的四十上升到了八十三,虽然还是没能及格,但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虽然修尘还是要比别人低一点,但不重要,只要不拉开太多就行。
第三天开始时,谷涛的监管力度再次升级,这一次他甚至采取了极为残忍的训练模式,就是憋尿写卷子,给他们每个人都配置了一份利尿剂然后还有大量的水,喝下利尿剂之后,几乎四十分钟就会有一次排尿行为,而如果写不完手中的卷子的话……嘿嘿,不许去!
这是很残酷的,因为大门已经锁死,谷涛手里有唯一的钥匙,他就守在门口,不写完卷子的话不给出去,就在屋里尿,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就是摧残人性的方法,但却极为高效,因为在憋尿的时候,准确率和记忆效果都是最好的……
经过三天的折腾,这帮人已经没人样了,哪怕修尘这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优雅的小娘子现在都呈现出一副极端邋遢的样子,她脱了鞋一边抠着脚一边写题,抠完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一下,似乎有提神醒脑之功效。
而谷涛悄悄把这段视频拍了下来给了修灵,修灵先是了三个感叹号过来,然后质问道:“你到底对我那个优雅可爱文静秀气的师妹干了什么?”
“这是缓解压力的方式啦,你看别人。”
果然,修灵再看别人的时候,什么奇形怪状的姿态都有,修尘反而是里面最正常的一个,有几个甚至看上去跟疯了一样,一边摇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手上的笔已经被吃了半截,身边还放着一个已经满是牙印的网球。
“你真变态!”修灵骂道。
“不是我变态。”谷涛摸着自己的油乎乎的头:“我这几天……就跟熬鹰一样啊,他们自己选的路嘛,只能这样了。”
“算了,你别对我师妹怎么样就行。”
“我能对她怎么样?”谷涛颇为无奈的了个符号过去:“这帮兔崽子真的是快把我弄疯了。”
话虽这么说,但这三天的成绩真的提升的飞快,从平均分四十,到平均分九十七,虽然是用非人道的残忍的方式换取的,但这个成绩也足够他们骄傲的起飞了,但这样还是不够的,因为还有二十分的差距,二十分啊!
不过第四天,谷涛已经不再让他们做题了,而是把他们前三天所做的卷子中所有错误率最高的题目全部汇集了起来,进行统计然后开始详细讲解。九个人,每个人的卷子内容都不一样,所以无法作弊,虽然都是那个范围内的东西,但具体内容是不同的,所以谷涛要讲的题目并不少。
“这叫什么?这叫后高压气旋对吧,当后高压气旋出现的时候……”
“孟浩然曾经写过一诗叫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这个明主实际上是指当时……”
“古代历史、近代历史和现代历史的时间节点你们知道吧?这个是必考的题目,如果碰到简答题,我们就应该这么回答……”
堂堂一个王子、一个半人马最年轻的科学家、一个公认的天才选手、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继承者,他现在顶着一头油腻的头戴着眼睛拿着讲本,唾沫横飞的在一堆形容枯槁的学生面前口若悬河的讲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明天早晨。”
在最后一天结束前:“你们自己挥就好,剩下的交给命,我尽力了。”
当考试日来临的时候,小兔崽子们坐着大巴奔赴考场,他们已经对考试对卷子无所畏惧了,坐在那里看到只有一张时,反而有些隐约的不屑。
“握草……这题……”
“操!这题。”
当考卷下来时,考场内哀鸿遍野,但当谷涛的小兔崽子们拿到题的时候,却是另外一个反应。
“哈哈……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里的明主是谁?”
“也?卷层云的形成原因。”
“啧啧啧……近现代历史时间分水岭以及其相关意义。”
“默写竹枝词二……这也太简单了。”
这些题目,他们在过去的几天里不知道写了几次错了几次被揍了几次,但显然这种方式绝对是有效的,本来一脑子浆糊的小兔崽子们提起笔就形成了本能,刷刷刷的写了起来,一张卷子两个半小时考试时间,他们九个基本四十分钟内就写完了,然后就是反复的检查。
因为谷老师说了,提前交卷者死。
在检查修改最后无事可做之后,他们又开始无聊到把一些潦草的字写得漂亮一点,最后甚至开始在草稿纸上画画……
当交卷铃响起之后,他们就如同解放了似的,冲上去直接把卷子扔到监考老师的桌子上,撒着欢的就冲了出去。
而其他学生陆续出门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别人的讨论,什么这次卷子十分超纲啊、难度很大啊、出卷人吃屎之类的话不绝于耳,可是他们感觉这卷子根本就不算什么啊,毕竟谷涛给他们的卷子里还有过那种神奇的题目——假设宋徽宗今年二十二岁,问:宋徽宗应该多少斤。
想想看,今天考试的难度,就跟玩一样啊。
走出考场,谷涛早已经在外等待,他抱着胳膊,面前有一个男人正跟他说着什么,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谷老师怎么了?”黄雷他们结伴走过去,面带不善的看着那个跟谷涛说话的人:“有人找事儿?”
谷涛摇头:“他是兄弟学校的小绿帽,刚才我们在聊关于学生的事。这些兔崽子们是真的不让人省心,他们那边也是一样。”
“是啊。”那个老师摇头叹气,然后摘掉帽子,露出已经快要秃顶的脑门:“哥,我才二十三,已经快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