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坐在办公室里,正在与埃卡特交谈,当得知工农联合党已经更换党首,克莱从主席的位置上卸任时,当即笑了出来。
“看吧,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什么都干不了。”
站起身,希特勒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毕竟克莱.霍夫曼是自己的老对手了。
从精神到肉体的那种。
“我感觉,这还是工农联合党内部的结构问题,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吸取教训。
要知道那些闹事的人,都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加入的工农联合党,他们没有思想上的一致,即没有追求,也没有理想,仅仅是加入以后能够获得好处,仅此而已。
所以我们的政党一定要保持思想上的一致,比如仇恨犹太人,布尔什维克主义等等。
同时,我建议,我们应该定期举办党内集会,让所有人时刻保持一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埃卡特是个聪明人,工分商场外的示威,老实说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只是起了点儿“挑唆”作用,但是那些人却反应如此激烈。
即便是他这个“始作俑者”,都始料未及。
“不错,我们要避免这种事情在我们的政党内出现,其实我已经着手准备了。”
深吸一口气,希特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把之前零散的,缺乏组织的青年党员,主要是来自自由兵团的那些年轻人组织起来。
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卫队”,一个以自己为绝对核心的有组织暴力团体。
他们将成为纳粹党的骨干力量和宣传力量,既能体现出纳粹的纪律性和组织性,也能树立起一个强硬派的印象,给民众信心。
工农联合党就是反面典型,他们虽然规模庞大,但是却没有显示出一致性和组织性,他们就像一家企业,党员就是普通员工,根本没有一个政党的样子。
更别提“团结”和“信念”了。
力量,只有显示出力量,才能让人臣服和效忠,而希特勒觉得,他拥有这种力量,而现在,就是展现这种力量的时候了。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商讨,随后决定先在纳粹党内小范围征询意见,主要是罗姆等党内高层的意见,如果他们觉得没问题,那么就可以推行。
其实自希特勒大权独揽后,他并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独裁”属性,并且尽可能地给予元老派尊重。
因为他现在需要党内的“平稳”,而他个人,则忙着整顿党内的各种势力。
按照他的设想,纳粹党应该是纯粹的,而不能是大杂烩。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与各路党员谈话,同时将一些人才聚拢在自己周围,比如鲁道夫.赫斯,这个年轻人的出现,让希特勒都感觉到惊艳。
这件事说来讽刺,赫斯本是德莱克斯勒用来制衡希特勒的底牌,但是现在,他完全成了希特勒的小迷弟。
特别是在观看一场希特勒的演讲后,赫斯彻底被希特勒征服了,而在之后两人的交谈中,希特勒也为赫斯的“真知灼见”所震惊,特别是关于德意志生存空间的论述,简直让希特勒欣喜若狂。
是的,就是欣喜若狂,因为这种充满扩张意味的论述,正合自己的口味。
而随后,赫斯又送给希特勒一份大礼,他发表了一篇获奖文章,题目是《领导德国恢复旧日光荣地位的人是怎样的人》,在这篇文章中,他几乎完美诠释了希特勒的形象,并且大加赞扬。
希特勒对此很是高兴,如今赫斯已经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总是在出席各种活动时,把这个年轻人带在身边,以示器重。
如今党内的整顿基本结束,又挖掘到一批可用之才,所以希特勒准备打造一支有力量的队伍,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彻底将慕尼黑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
埃卡特对于希特勒的这个想法,给予了支持,并且表示,这么做是“必要的”,工农联合党的例子摆在眼前,克莱的失败,就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无法震慑住那些反对自己的人。
而希特勒要做的,就是树立自己的权威性,任何人都不能挑战他,特别是来自于内部。
两个人相谈甚欢,有了埃卡特的支持,希特勒对自己的计划越发有信心,于是他准备和埃卡特去酒吧喝一杯,顺便在继续这个话题聊一会儿。
两人走出办公楼,来到大街上,这时候希特勒并没有注意到,危险悄然临近。
只见几个妇女向着他们走来,没人会在意这几个打扮朴素的妇女,因为看上去,她们平凡无奇。
然而就在她们来到希特勒身边时,却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块板砖,对着希特勒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砰!
希特勒吃痛,他没有任何准备,结果被偷袭之下,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不过军人出身的他,反应迅速,赶忙身子一侧,躲过了第二下。
砰!
然而他依然大意了,袭击者并非一人,而是好几个,一块板砖迎面飞来,正中他的面门,如果不是帽子挡了一下,加上女人力气太小,他的鼻梁骨,肯定要遭受重创。
希特勒被打的节节后退,结果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举起双臂,护住面部,任凭板砖无情地飞来。
好在埃卡特这时候冲过来,他用手将那几个妇女推开,然后护住希特勒,避免他继续受到伤害。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一声大喝传来,希特勒的护卫们出现了,只见他们快步跑来,想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快走。”
其中一个妇女喊了一声,当即她们扔掉所有板砖,飞一样地冲入街角,混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我认识其中一个人,是工农联合党的女人。”
希特勒被埃卡特和护卫搀扶起来,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头上肿了一个包,身上还有几个脚印。
“要不要报警,毕竟这是一起‘政治暴力’。”
埃卡特提醒道,他的脑子转得快,很快就能想到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不必了,这样会显得我们很小气。”
希特勒拍了拍身上的脚印,若无其事地说着。
几个女人而已,他虽然瘦弱,但也没受什么伤。
只有脑袋上的包比较显眼,不过几天就能下去。
“还是去医院吧,做一个检查。”
埃卡特很担心希特勒的身体状况。
既然他不愿意追究那几个女人,那就不追究好了。
但是身体上的问题不能放任不管,他担心希特勒的身体承受不住,毕竟他本来就很瘦弱。
“没关系,如果我被几个女人打进了医院,别人会说什么?
‘看那,阿道夫.希特勒,被女人打进了医院。’
这会让我脸上无光,我感谢您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
希特勒笑了,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板砖虽然很硬,但是女人扔过来的,造不成任何伤害。
“好吧,如果你这样坚持的话。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需要做出回应,否则会让那些敌人认为我们太过软弱。”
埃卡特依然没有放弃报复的想法,希特勒是他“珍视”的人,是他的宝贝学生和挚友,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们可以嘲讽一番,把这件事尽可能地宣传出去,工农联合党已经软得要靠女人撑腰了,他们的男人呢?莫非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希特勒笑着说道,他的话让包括埃卡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就爆发出一阵哄笑。
“是啊,他们软弱得只能靠女人扔板砖了。”
埃卡特附和着,他已经想好了标题,名字就是《那迎面飞来的板砖》。
与此同时,辛迪已经带着几个好姐妹一起躲到了另一条街的咖啡店,他们摘掉用来伪装的头巾,露出青春靓丽的样子。
“哼,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砸得他头破血流。”
点了几杯咖啡后,辛迪气呼呼的说道。
她的计划很顺利,狠狠用板砖教训了那个害自己男人下台的浑蛋,但是又觉得没有完全出气,因为除了第一下偷袭得手后,剩下的攻击,都没有取得太大“战果”。
“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出气了,这就够了。”
一个女伴开口说道,她和辛迪是老相识,也是在辛迪的引荐下加入了工农联合党,这次算是替姐妹出头。
“就是,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再闹大一点儿,恐怕就要引来警察了。”
另一个女伴也开口了,看年纪,不过才十六七岁,比辛迪还要小一些。
“好吧,那就这样算了,总之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要让我哥哥和克莱知道。”
辛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几个女孩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而这件事她并没有瞒多久,第二天的慕尼黑报纸上,就出现了希特勒遇袭的消息。
特别是《人民观察家报》,他们言之凿凿,袭击者是来自工农联合党的女党员,而袭击的原因,就是她们认为,自己“姘头”的下台,全是希特勒的错。
文章充满辛辣的讽刺意味,而在最后,还有希特勒的一段“采访”。
“我不会报警和做出报复,毕竟她们也是受害者,她们都是被‘男色’蒙骗的无知少女,老实说,我替她们和她们的家庭,感到悲哀。”
这篇希特勒刷印象分的报道,很快落入克莱和安西眼中,他们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辛迪。
于是一场“审问”开始了,辛迪一开始坚决“不认罪”,但是谎称找到她的几个闺蜜后,诈了几句,辛迪就全部交代了。
但是她坚决的表示,自己是出于“大义”,既然纳粹党能让工农联合党的党首下台,她们为什么不能让纳粹党的党首“挨揍?”
清奇的脑回路让克莱与安西全都无语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可笑的问题。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安西罚她闭门思过一天,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之后这件事,也就一笔带过了。
至于以《人民观察家报》为主的右翼媒体攻击,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压根没去理。
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希特勒抓到了由头,他在之后的演讲中经常把这件事拿出来当作案例,表示纳粹党和自己被人窥视,慕尼黑的治安出现了严重问题,所以他要组建一个有生力量,加强党的保卫,并协助警察,维持社会治安。
不久之后,一场选拔,就在纳粹党内轰轰烈烈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