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看着手上那纷繁复杂的腕表,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复杂。
他也不知道这块表多少钱,但是黛西送的东西应该不会是四位数吧?
梁霄低头,叹了声:“黛西,我没想到你如此精心地准备了那么贵重的礼物。”
“那天在我燕都街头走了很久,我不知道你缺什么,珠宝,跑车,地位,你都不缺。”
“你有高洁的思想和为了世界冲锋的勇气。”
“我想了很久,只能将这本书送给你。”
“心有所信,方能行远,它曾经带给我求学的动力,带给我努力改变世界的勇气。”
“希望他也能成为你的力量。”
梁霄双手递上了一本红皮书籍,是一本宣言,黛西看见那本书的瞬间先是一愣,然后双手接过,翻开第一页。
“有一个怪物,在欧洲徘徊着……”
黛西将书合上,悄悄放进自己随身的那个爱马仕背包,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梁霄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今后在世界的东西两端,希望我们依旧有共同的目标,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我都成为了曾经最想成为的人!”
“一定会的。”梁霄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他目送黛西走进通道,他看见黛西没有回头。
只是在梁霄自己坐在去往山城的飞机时,才收到了黛西的一条微信。
“我们终将胜利,我们终将不朽。”
坐在梁霄身边的月欺霜推了推眼前的墨镜:“这丫头,该说她傻还是聪明?”
“一个贵族,亲自下场为世人夺取生存的权利,是最傻,也是最伟大的行为。”梁霄默默地收起了手机,看了看月欺霜身边那个全飞机唯一空余的位置,“最后一个乘客还没来呢?”
五秒后,一个穿着深红色卫衣,戴着帽子,戴着同色口罩的男人默默坐下。
梁霄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男人身上,有杀气。
很浓,很重,坐下时,座椅明显往下压缩到了极致。
他看起来并不胖,说明肌肉密度大到了极致!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梁霄默默地把手放在了腰间,他的皮带是一根软剑。
“我们再穷也不至于三个人挤在经济舱里吧?我的肩膀那么宽!”那个男人开口,梁霄顿时把手老老实实地放了回来。
这声音,是赤甲,山城节度使,他的顶头上司。
“开源节流。”月欺霜语气冷淡地说了四个字。
“我就不该让你买机票!”赤甲一声哀叹。
“如果不是要送黛西离开,我原本想买昨天凌晨的特价票。”月欺霜低头刷着自己的手机。
赤甲忍无可忍,开口:“梁霄!”
“嗯?”梁霄往边缘缩了缩。
\\\以后霜刃的钱,你来管!\\\赤甲咬牙切齿。
梁霄面露喜色。
“梁霄。”月欺霜说着,慢悠悠转头看向梁霄。
梁霄浑身一个冷颤,面对天命神皇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怂过。
“用钱之前,让我签字。”月欺霜说完,又开始刷手机,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
飞机开始滑行,两个跑道,两架飞机起飞,直上三万英尺的云霄。
一架,去往罗马。
一架,去往山城。
都是回家,都是新的开始。
……
赤甲给舟车劳顿的两姐弟放了个假,月欺霜去找姐妹逛街,而梁霄买了些香烛打了辆车,在晚上11点来到了不平庙。
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翻新的痕迹,只是简单地清扫了一下。
已经发黑的木质寺庙,所有的朱漆都已经脱落得干干净净。
前些年这里发生过一场大火,然后香火就断了,谁会信一尊连自己的道场都保不住的神灵呢?
原本的牌匾早就被烧毁了,梁霄找人写了“不平庙”三个字挂上。
这里按照梁霄的嘱咐加了几尊五米高的神像。
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当梁霄跨进寺庙高门槛,里面没有灯光,没有烛火。
只有神像的眼睛在浓浓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梁霄。
中间的那一尊神像被熏得漆黑,它原本就在这座庙里,没人说得上来他到底是个什么神。
他看起来很瘦削,面相凶狠,双眸紧闭,拿着类似原始部落的铜斧,一副谁都不服的模样。
梁霄看了看它面前的烛台,用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蜡烛也还剩一大半。
梁霄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通风情况不算好,蜡烛怎么熄灭了?
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硕的电话。
这个外号硕鼠的不良人,在梁霄处理陈蔓的时候,和梁霄初次合作,配合很完美。
于是他也被调到了应急队,这座庙宇是他在筹备。
“李哥,你从哪儿买的香烛?点到一半就熄了?”梁霄开口一句话直接敲打了一下李硕,让他别拿着天策府的钱去买假冒伪劣的蜡烛。
电话那头传来硕鼠的声音,背景有些嘈杂,似乎是在蹦迪。
“梁队,别提了!三天了,我去哪家买的蜡烛在那座庙里点一个小时就熄灭了。”
“咱们对付鬼神也算专业对口,所以我特意在庙里留了两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找了个大师来看了三圈,他说这里潮气太重。”
“明天我打算让水电工来装电路,把蜡烛换成电子的。”
“对了,今天有几个漂亮妹子,来不,我给你地址,他们一定对你坚实的胸肌和腹肌很感兴趣。”
梁霄直接按了挂断。
他看见,正对着他的那尊神像睁开了眼,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
背后黑色的木门不知何时也已经悄然关上。
周围其他神像的眼睛,闭上了。
“有点意思。”梁霄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笑,去拿自己带来的蜡烛。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把香烛放到了一边。
抬头看向那尊神像,缓缓开口:“我,梁霄,要点两根烛,听世间不平事,请行个方便。”
说罢,他一抖风衣,藏在风衣里的一刀一剑落下。
梁霄反手接住,刀剑同时出鞘,互相摩擦!
两柄染过血的利器摩擦出金红色的火花,火花触碰在蜡烛上,死烛复燃。
“谢谢。”梁霄手持刀剑,昂首挺胸对神像道了句谢。
烛火摇曳,照亮梁霄的眼,也照亮神像惨白的眸子,什么都没发生。
“砰”
“砰”
“砰”
忽然,有人抠门。
梁霄转身看向大门。
似乎有风吹过,背后的烛火再次熄灭。
短短半秒后,再次自行燃起。
只是这一次,火焰的颜色,也是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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