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笑了:“给骠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其余的人,让他们继续玩儿吧。”
“是。”
军师恭敬地道:“多谢舵主。”
走出办公室,军师松了口气。
浑天罡的资料,上面标记的机密等级是SSS。
正常来讲,别说自己,舵主都是看不到的。
而且浑天罡的个人资料完全是空白,年纪、能力、功法、特征、擅长、人际关系……
全是问号。
实力等级连SSS都不是,而是三个大字“传说级”。
也就是说,比自己和舵主更高等级的大人物,对他都是一无所知。
他完全是传说中的人物,甚至是否真实存在都是存疑的。
军师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个人多半是存在,或者存在过的。
不管雪城的那个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就算是冒充的,能冒充到内部开始资料外泄,也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之强大了。
很显然,还有很多情报是舵主不能告诉自己的,甚至是舵主都接触不到的。
他们这个级别,往大了说,他们很小。
可是往小了说,他们偏偏又很大。
这就导致了一个特点,就是他们比任何人都小心。
就算是看不到,摸不着,听不见……上面更复杂、更激烈、更波谲云诡的斗争。
但是也能嗅到一点点味道。
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变成被上级用来做事的棋子。
棋子,可以用,也可以牺牲。
怎么用你们,看下棋人的心情和水平。
雪城已经成了火药桶,能看到的情报是这么一点点,但是看不到的,简直不敢去想。
如果上主真的是明棋、暗棋一起走,反而很多疑点都说得通了。
陆程文和龙傲天的关系,两个人的近卫高度重合,一会儿守着陆程文,一会儿跟着龙傲天;
一会儿保护龙傲天,一会儿又去给陆程文暖床……
他们的师兄弟关系;
几波人去了钱留下,人也留下;
两个人表面不合,实际上一直在合作捞钱,而且越打越顺手。
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公开化,却导致雪城分舵被端,总舵折了好多人手……
这步棋太狠了!
完全没拿北国总舵的人当人啊!
自己还傻乎乎地想要去看看。
你看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看?看一眼就会把自己扔在那里。
前几波人就不说了,骠骑是军师打死都想不到他也会失控的人。
得把骠骑拽回来。
一是因为他毕竟是天四门的战力,一旦变节,对总舵来说损失巨大。
二是因为他如果闯祸,问题会变得十分严重。
天四门的战力如果在都市胡来,甚至对普通人出手……这分明就是对吃饱了撑的一种挑衅。
对方会认为大组织已经决定开战。
那样一来,整个北国总舵面临的压力将是空前的。
好日子就没了。
军师酝酿了一下,拨通了骠骑的电话。
骠骑接了起来。
“骠骑,你在哪里?”
“在陆程文的别墅附近,看一下地形,然后进去干掉他。”
军师揉着太阳穴:“计划有变,不要碰陆程文,舵主让你赶紧回来。”
“呵,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在救你。如果你闯进了陆程文的别墅……你的经历只会更糟糕。”
“你是说,他手下有几个上四门的高手,所以我就怕了他了?”
骠骑道:“军师,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给你个面子。陆程文和龙傲天,他们两个简直不是人,不弄死他们俩,我这辈子都活不顺心。我知道,舵主是让你把我拽回去,然后再处理我,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爱信不信:我没有叛变!”
“我没说你叛变!”军师道:“有些事电话里没办法说,总之你不要在雪城逗留,立刻回来,你是我们的四大天王之一,绝对不能有事……”
“杀了那俩王八蛋,我就回去。”
电话挂断。
军师呆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筹莫展。
军师急匆匆地返回舵主的办公室,焦虑地道:“骠骑似乎受到了刺激,非要杀了人再回来。”
“杀谁啊?”
“陆程文,还有龙傲天。”
舵主郁闷无比:“谁跟他关系比较好?”
军师愣了一下:“卫天王。”
舵主道:“让他去。记住,能拉得回来就拉,拉不回来就自己回来,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是。”
军师出来直接叫卫天王。
“军师。”
“你现在立刻动身,前往雪城。”
“怎么了?”
“不要问,我不能说。总之,找到骠骑,立刻劝他回来。”
“出事了吗?”
“骠骑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挫折,很不顺利,现在是在赌气。你要安抚住他,把他劝回来。记住,不要招惹任何人,任何人!哪怕是个路边摊煎饼的,也躲着点走。”
卫天王一愣:“那我也上不了街了!”
“就是大概意思。”军师道:“找到他,和他一起回来。”
“我是去抓他吗?”
军师看着他:“如果是派人去抓他,就绝对不会找你,对不对?”
“哦。”卫天王点点头:“那我现在即刻动身。”
“记住!如果实在带不回来他,你就自己赶紧回来,不要和雪城的任何人、任何势力对抗,能听懂吗?”
“明白,军师放心。”
“重复一遍。”
“呃……找到骠骑,立刻带他回来;如果带不了他回来,我就自己回来;绝对不能招惹任何人,尤其是摊煎饼的。”
军师郁闷地道:“出发吧。”
……
骠骑天王潜行着,来到了陆程文的别墅墙根下,一个翻身,上了墙面。
踩着高低不平的外部建筑结构,看到了徐雪娇的房间里,陆程文搂着美女,盖着毯子,睡得香甜。
骠骑天王脸上的表情抽搐着。
陆程文,我把你,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一刀三截,我看你还怎么坑我!
我的愤怒,已经没人能阻止!
没有人!
没有人!
砰!
骠骑天王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搂躺下,直挺挺地摔在下面的花丛里了。
陆程文突然坐起来,看向窗外。
黑漆麻乌的,什么都没有。
徐雪娇哼唧一声也起了身,像是一条蛇一样缠上来:“哥哥,怎么啦?”
陆程文被姜小侯的一场杀戮盛宴吓出毛病了:“我感觉,刚刚好像有人。”
“哪有人啊?睡嘛!”
陆程文呼出一口气:“喂喂,你手老实点。”
“你不是都好了嘛,我们再来一次啊?”
陆程文叫苦不迭:“大半夜的,都睡了。”
“嘻嘻,我来帮哥哥。”
“喂喂喂,好端端的这么突然?没有兴致的。”
“那,你把我当成是龙傲天的老婆怎么样?哎呀,你好讨厌,我要告诉我老公,你竟然欺负我!”
陆程文看着她:“你是真的变态。”
徐雪娇咬着陆程文的耳朵:“我是你的小淫娃。”
陆程文心里的担忧和惊恐荡然无存,一把按住徐雪娇:“一会儿求饶我也不饶你!”
外面的骠骑天王睁开双眼,两行泪水流下,任由姜小侯拽着自己的裤腿,像是拖死狗一样在草坪上拖着。
他听着徐雪娇房间里隐约传来的靡靡之音,绝望地看着那个别墅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陆程文,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是否知道,窗外的我是如此地无助,如此地凄凉?
……
大哥和二哥轮流上阵,先打了一顿。
姜小侯出面了。
骠骑天王:“你是……那天在七星峰的女人?”
姜小侯问:“浑天罡为什么放了你?”
“是我自己趁他不注意,逃出来的。”
姜小侯笑了:“蠢货,他肯放你,一定是说明你对他没用了,或者说,你对他的徒弟没威胁了。哦!”
姜小侯也想明白了。
这老东西是认准了自己不会害陆程文,反而会保护陆程文了。
想到这里,姜小侯有些不爽:“浑天罡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
“他简直不是人!”
“哦?”姜小侯高兴了:“他怎么不是人了?”
“你……你到底是哪伙的?”
姜小侯看着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处理的?这个人已经问我好几个问题了,继续揍。”
说罢起身就走。
二十分钟后,骠骑天王坐在椅子上哭,哭得很凄凉,哭得都快断气儿了。
姜小侯进来了,递给他一张纸巾:“别哭了,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骠骑天王委屈地哭诉:“来之前,他们跟我说,呜呜呜……我到了雪城,就是最高战力,呜呜呜……天四门的高手,能横着走,呜呜呜……”
“我……我先是遇到了地煞公,被他打,被他羞辱,被他蹂躏……”
“之后遇到了浑天罡,他更不是人,那我栓院子里看家!我特么是人!是人!”
“天天让我给他爪一个,还扔球让我去咬回来……”
姜小侯兴奋了:“还得前辈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啊!?”骠骑天王抬起泪眼:“您不是安慰的吗?别这样啊,我好怕!”
“哎呀放心放心,你继续说,继续说。”
“他还要给我做绝育,说怕我起秧子,还说做了以后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我一直说我是人,他说那是暂时的……呜呜呜……太吓人啦!太吓人了啊!”
姜小侯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啊!
回头看着大哥:“我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创意!?”
大哥挠挠头:“太损了吧?”
“但是好玩儿啊!”
姜小侯笑着看着骠骑天王:“来来来,爪一个。”
骠骑天王哇地一声,哭的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