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说完这句, 眼睛亮的很。
夏深说:“嗯。”
萧画:“你就只嗯一下吗?有没有其他想说的?”
她期望的眼神看着夏深,恐怕是企图从夏深嘴里撬一点儿肉麻的好话出来。
夏深说:“加油。”
萧画:……
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古董。
到家之后,萧画洗了澡,躺上床。
一打开手机, 她微信就收到了楚安静的轰炸。
一共十来个没有接的语音通话。
萧画一看这可怕的数字, 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情要说, 连忙打回去。
结果打回去的时候,那边又没接了。
萧画说:“稀奇古怪的。”
她切换界面。
原本想给林苗短信的,看了半天短信对话框, 最后还是打了电话。
有些事情, 短信里说不清楚。
林苗秒接。
那头好似在睡觉, 她说话含糊不清, 有气无力。
萧画说:“你在睡觉吗?”
林苗软绵绵的‘嗯’了一声。
萧画说:“那我不打扰你,你先睡, 我明天和你说吧。”
林苗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说道:“你说,我听着,不要紧。”
萧画做了一会儿心里准备, 说道:“我今天参加了学校里面的联谊,周怀之也去了,我见到他了。”
林苗:“嗯。”
见到周怀之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萧画在高中的时候, 一天要见到他好几次, 不至于每一回都煞有其事的和林苗说一说。
所以林苗笃定, 萧画有别的事要说。
果然, 萧画又沉默了会儿,说:“我今天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林苗:“嗯……嗯嗯嗯???!!!”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
彻底清醒了。
萧画一头栽进被子里,呜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但只有一会会儿不喜欢,就是觉得……很失望,哎呀,我也不知道我在失望个什么劲儿,明明和他也没关系……”
萧画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叹息:“我觉得光是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好累。”
林苗说:“我今天要朝着西南方拜一拜我的祖宗。”
这回轮到萧画有气无力:“你拜祖宗干什么呀?”
“拜他们终于显灵,你打算撞了南墙回头了?”
萧画反驳:“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只是比以前少了一点点而已,整体加起来还是很多。”
林苗:“扯淡,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今天少一点点,明天少一点点,后天少一点点……”
萧画义正言辞说:“我是播音的,又是不是卖一点点的。”
“重点是这个嘛,重点是你很快就会不喜欢周怀之。”
萧画狡辩:“怎么可能,哪有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
“所以我说的是‘很快’嘛。很好,今晚上我很高兴,一会儿就能做个美梦。”
萧画嘀咕:“你幸灾乐祸。”
林苗说:“我只是认为周怀之不适合你,你又这么喜欢哭,他对谁好一点,你都要哭,我想来想去,你要不和你哥过一辈子吧,他就不对别人好,光对你好。”
提到萧情,林苗自动过滤他的名字,尽管如此,这句话说的依旧咬牙切齿。
萧画说:“你不用勉强。”
她的意思是:不想提萧情,可以不提。
林苗和她哥,天生八字不对盘,从小吵到大,萧画当个和稀泥的和事佬当了十几年,因此很有经验。
林苗翘着二郎腿:“那你还减肥吗?”
“当然要减肥!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情,我找杨叔叔帮我查了论坛地址的IP,和唐落英的IP地址是一样的,论坛上的帖子是她的,前两百楼是三个人精分出来的。”
林苗噗嗤一声:“三个人精分?这个唐落英没去表演系真是人才的流失啊!”
萧画说:“我服了她了,有这点儿心思干点儿什么不好!”
林苗说:“你打算怎么办?”
萧画说:“我打算……时间到了!”
林苗:“什么?”
萧画:“回头和你说,我要出去浇花了!”
她急急忙忙梭下床,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跑。
林苗问道:“你急什么呢!”
萧画说:“来不及了要到点儿了!我先挂了!”
嘟的一声,萧画挂了她的电话。
林苗莫名其妙:吃中饭都没见你这么急。
萧画挂断电话,火速推门。
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抄起花洒站到了阳台上。
好似一个等佳人月下来约的公子哥——开平方胖的那种。
不过多久,佳人姗姗来迟。
萧画准备好台词:“好巧啊!学长!”
夏深:“你在等我?”
萧画:“啊?我看起来故意的这么明显吗?”
“你出门的动静隔壁楼都能听到,包括打电话。”夏深毫不留情的拆穿。
萧画心想:说好的隔音效果极佳呢。
夏深提醒道:“水不能浇的太多,你在泄洪吗?”
萧画连忙收起自己的花洒:“罪过罪过。”
她端起自己可怜兮兮的小花盆,把里面的积水倒出来。
夏深说:“不会养花就不要养。”
萧画说:“人生要勇于挑战,在不断地摸索中进步,难道我不会读书,我就不读了吗!”
她理直气壮的补充:“虽然我小时候是这么想的!”
萧画心里道:我还不是因为要和你有共同的语言才养花的。
她铁了心的要和夏深促膝长谈,促进姐妹关系,达成姐妹情深的成就。
萧画咳嗽一声:“其实,想要我会养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夏深检查花瓣,说:“没门。”
萧画委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夏深:“我看穿了你的思想活动。”
萧画想借着共同爱好的理由,以便二人进行深层次的交流。
但夏深很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其实……”
“我不想。”夏深说。
萧画说:“哦。”
她无话可说了。
二人浇了一会儿花,眼看夏深就要回房。
萧画这几日,天天观察夏深浇花的几个时间段,做了一个观察记录表,每日掐点赶在夏深之前进阳台,制造出一副偶遇的模样。
萧画赶在他走之前说:“我明天能和你一起跑步吗?”
因为先前的冷战,二人一个礼拜没有同出过门。
夏深皱着眉头说:“你还要减肥吗?”
她明明说了不喜欢周怀之。
萧画道:“减!因为我太胖了。”
夏深说:“随你。”
萧画紧张兮兮了半天,终于得到他肯,脸上立刻笑开。
“那我明天早上等你!”
夏深说:“记得吃早饭。”
萧画又要说:我太胖了,我不吃。
夏深这下,也赶在她之前说:“你不胖,是其他的女孩子太瘦了。”
“……啊?”
她懵懵的。
片刻,萧画脸一热,心想:这什么道理啊……
夏深已经走回房间,脚步有些凌乱,门砰地一关。
黑暗中,他脸色薄红,郁闷道:我说的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