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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高中三年的奋斗, 省内外优秀的尖子生纷纷涌进了T大。
学院街一年一度的热闹起来, 好似过年,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有省外的学生大包小包提着行李进校门的, 有抱着脸盆和学生会的义工打听宿舍楼往哪儿走的,还有刚认识几分钟就已经拜把子高呼‘以后就是兄弟了’的室友勾搭肩膀的……
校门口挂起了巨大的横幅, 上书:欢迎新同学们的到来!T大让你们有来无回!
传言T大是一个学风开放, 不拘一格的百年老校, 可见是真的。
除了横幅, 校门口还架起了一个气球拱门, 边上五花八门的彩带和拉花, 看着不像开学,像开业大酬宾。
萧画上回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 还是淮海一中的入学典礼。T大的开学典礼仪式,估计是上下一脉相承。
她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好生感慨,就差当着大门吟诗一, 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
当然, 她不可能真的在门口吟诗,阻碍有以下三点:
一:她不会作诗
二:校门口太挤
三:会显得她是个傻叉
萧画这人虽然有时候,冷不丁的会无厘头的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随身携带放大镜找肉等等, 但大致上是个性格娇憨可爱的小姑娘。
她断然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吟诗作对这么风月的事情。
萧画上过一次淮海一中的论坛热门, 现下还不打算上一次T大的论坛热门。
学生会的义工坐在临时搭起的遮阳棚下,T大校园里拉起了横幅和箭头,萧画顺着箭头的方向,一路往图书楼走去。
新生报名在图书楼进行。
图书楼位于校前广场之上,大门进去之后直走五六百米就到了。
但现在由于人太多,图书楼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萧画把书包里的文件夹拿了出来,找了处阴凉的地方清点自己的报名材料:身份证,录取通知书,银.行卡……
全都带齐了,一样没漏。
萧画擦了把汗,烈日灼灼下,排起了队伍。
她撑着太阳伞,排了没多久,肩膀被人一拍。
是个身材高挑的学姐,挂着学生会的绶带,上面写着:热烈欢迎T大新生。
学姐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学生会宣传部的童佳欣,看你的样子,你是咱们传媒系的学生吧?”
萧画脸一红,心道:哎呀,传媒系的都是腰细腿长的美人,我这样,这样也能看得出来嘛……看来我的减肥还是有点儿……
童佳欣说:“早就听说今年传媒系播音部第一名是个大家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效果的。
萧画泪流满面,心道:有个什么效果啊!
童佳欣心直口快,从背后掏出一把巨大的军用伞:“来,我带你去传媒学院报名,我们搞艺术的和他们不是一个地方报名的。”
萧画看着对方那把大伞,又看了眼她手里堪堪遮住自己的小伞,默默地把伞收了起来。
她就不该对自己产生什么瘦了很多的错觉,导致开学的时候没经住资本主义奸商的诱惑,在学院街时被忽悠的买了一把蕾丝边小伞。
撑在她头上,简直像个打着荷叶的企鹅!
穿过T大校内河,走过竹树环合的石板路,层层大楼之后,一块刻着传媒学院院训的石碑赫然映入眼帘。
上书:明德,笃行,唯实,创新。
大字之下,还有篆刻清晰的八个竖排的行书,落款:T大传媒学院。
萧画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她考T大,虽然有一部分私心是为了周怀之,但更多的,还是像无数莘莘学子一般,向往这个筑梦的象牙塔。
童佳欣自豪道:“我们传媒学院是T大文化氛围最浓的,周边环境最好的,食堂也是最好吃的。”
萧画点点头,很是赞同。
她在T大传媒学院三位一体招生的时候就领略过该学院的食堂,比起外面的大厨也不遑多让。
可惜她现在减肥,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食堂里香喷喷的饭菜。
童佳欣领着她到了传媒学院的报到处。
传媒学院的图书馆和T大的公共图书馆又有些许不同,学院更侧重专业书的投放,走进凉风习习的图书大楼,周边入眼的几乎全是传媒相关书籍。
文化氛围果真如同童佳欣说的一样浓厚。
报完名,童佳欣道:“这是我的号码,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如果你对学生会有兴趣也可以啊,我们宣传部正好就差你这种实力雄厚的专业人才!”
童佳欣孜孜不倦的卖了会儿学生会的安利,临走时,提醒萧画道:“你去宿舍楼领钥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啊,生活区门口那些办宽带的都是唬人的,乱搞价格,你进去办移动宽带就好了,五十兆三百一年,网络很稳定的!”
“还有还有,一些叫你什么直接保送研究生啊,兼职啊,办校园卡充多少送多少的狗屁话都不要听,我们学校就只有一张卡,刚才报名的时候就给你了。”
“特别是什么学校的机房使用要刷卡之类,最不要信这个,你们新生应该都是自带电脑的,而且校园机房的电脑都是可以借的,根本不用花钱……对啦!英语补习班的也别报啊,骗你四六级稳过的那个,我跟你说我们外语系的系主任根本不开班,别听这些人瞎扯……”
“都是上面快毕业了的那帮老油条骗人的,在学校读了几年书没读出来,光学会怎么赚新生钱了,外面二十块他们买二十五块,打着学长学姐的幌子赚你们这些小学妹的智商税!”
童佳欣尽职尽责的提醒了一堆,萧画听了,很是感动。
——尽管她压根不住校。
萧爸爸开学前就帮萧画把校外住宿的事情搞定了,童佳欣一走,她拿起电话,直接给杨小川拨号。
杨小川不知道在那头干什么,电话里听着声音嘈杂。
“五十!不能再低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我就是T大的学生,是你学姐!我骗你干什么!?”
那头说完,这头对着电话:“喂,画画啊,诶,是我,我在呢!”
萧画不好意思道:“小川姐,我是不是耽误你了啊?”
杨小川很是豪迈:“没!都小事儿!我这边应付新生呢,卖点小东西给他们……”
萧画脑子里顿时响起了童佳欣的声音:快毕业了的那帮老油条骗人的,打着学长学姐的幌子赚你们这些小学妹的智商税。
萧画听到杨小川那边的生意火爆程度,不由感慨:小川姐收的智商税应该可以直接保送她硕博连读。
T大老生在每年的新生报到伊始都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生意。
其实算不上骗人,就是比外面贵了几块钱,就在宿舍里面卖,比起外面大包小包的搬进来,在里面直接买的东西显然方便新生许多。
中间赚的那两三块差价,也对得起他们的辛苦费。
童佳欣估计是以前被黑心的老油条宰狠了,因此对这一门道深恶痛绝。
杨小川的智商税收到一半,匆匆往传媒学院赶来。
她刚到,萧画就递给她一瓶冷水,不是冰的,却也清凉。
萧画说:“喝口水,大热天,我怕你渴。”
杨小川拿到手里时,萧画甚至帮她拧开了瓶盖。
“冰的不好,女孩子少喝冰水。”
杨小川咕噜灌了一口,呼了一口气,“画画,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会照顾人。”
萧画道:“没有。”
杨小川慎重:“那从现在开始,我要每天说十遍,弥补你这些年来的遗憾!”
萧画给她打开伞,嘿嘿一笑,“好呀,小川姐真是个好人。”
萧画一如她高一初见时的模样,虽然胖乎乎的,但是性格讨喜的令人意外。贴心乖巧,懂事又知分寸,杨小川当年想都没想,就把这个小胖妹带到自己身边亲自提拔。
一路上,杨小川忆往昔峥嵘岁月,回顾了自己高中时叱刹风云的那几年,说到广播台风头大盛之时,萧画情不自禁的给杨小川鼓起掌。
她心道:学姐如果不去播音,一定也能在相声界混的风生水起。
杨小川说完自己那些年,又问起萧画广播台后来展的如何。
淮海一中的广播台是省内数一数二的优秀社团,怎么展都是光辉一片的。
萧画捡了几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活动,说给杨小川听。
话题从广播台开始,转了几个弯,最后又回到了租房事宜。
杨小川道:“你直接交了一年的房租,万一去看过了,不想住了怎么办?”
萧画道:“我相信小川姐,再说,网上的我也看了,没有小川姐提供的房源好。”
杨小川道:“我就喜欢你这么干脆利落的!”
兰花苑距离T大只有一站地铁,走路过去十五分钟,骑自行车八分钟左右。
二人贪图凉快,便不嫌麻烦的坐了地铁。
杨小川先前租房的楼层在十八楼,房号1804。
一层楼一套平房,典型的现代建筑楼盘。
杨小川指纹开锁,拉着萧画道:“你现在就把指纹输入一下,或者到时候你们要换锁也可以,不过这段时间我估计来不及,开学都挺忙的。”
萧画一边输入指纹一边道:“没关系的,换不换锁都无所谓……”
杨小川电子锁确认指纹完毕,带她进房参观。
房间一共四百平米左右,客厅有九十平米,阳台面朝南,一览整个淮海市的风景。
杨小川介绍道:“兰花苑这两年才开盘,还没多少人住进来,我是沾了我表弟的光,到这儿蹭了两年,否则我哪里租的起这么贵的房子啊。”
萧画双眼光,显然是对住宿条件十分满意。
杨小川打开右侧的房门,里面空荡荡的,显然就是杨小川曾经住的房间。
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还套了一个独立卫浴和衣帽间,电视正挂在床对面,东南角是一个写字台,正好用于萧画晚上播音。
杨小川道:“你放心,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你不在里面蹦迪,对面是听不到你做什么的。”
萧画欣喜之意言于表面,握着她的手感谢:“谢谢小川姐!”
她对这套房子满意极了!
杨小川又带她了解了一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晚上几点哪些外卖还能送。
门外还有一层小隔间,长方形的,应当是玄关,地下铺满了厚厚的地毯,隔间的右面就是上下电梯,往前开门则是楼梯。
“这就是放鞋的地方,这里是鞋柜,我的在这里,边上是我表弟的,你别放错了,我表弟有点儿洁癖。”
萧画一一点头。
她问道:“小川姐,你表弟……人好相处吗?”
萧画心里想道:听说女孩子都能和gay相处的很愉快,她虽然是个胖点儿的女孩子,但也算个‘女’吧!
杨小川犹豫了片刻,道:“呃,他不太喜欢说话,你别和他说话就好,反正……室友嘛,不说话也不要紧。”
萧画乖巧的点点头。
这时,隔间里的电梯门盯的一声,在十八楼停住了。
门打开,夏深拎着厚厚的一刀资料,站在电梯里。
萧画正在穿鞋,鞋穿好,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愣住了。
夏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杨小川道:“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来,画画,这是我表弟……”
杨小川回头一看萧画,萧画坐在穿鞋的凳子上,已经浑身僵硬,为现场仅有的二位观众表演了一个‘就地死亡’。
萧画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室友,刚才去给她买药了。
萧画说:“谢谢学长。”
她忙不迭送的对夏深感恩戴德,感谢完了,回头和周怀之挥手。
再一开口叫学长,感觉怪怪的,萧画脑子一懵,喊道:“怀之哥,拜,拜拜!”
唐落英就是这么喊周怀之的。
她这样叫,把周怀之叫的一愣,随即笑开:“嗯,拜拜。”
周怀之也朝她挥手,然后离去。
他刚走,萧画盯着人家背影,怔怔的看了会儿,手上的药顿时就没了。
萧画:“学长?”
夏深心情不好,把药给拿回去了。
“我说了是给你用的吗。”
萧画:“啊?”
明明刚才都……给她了呀!
萧画欲哭无泪。
“这是我要用的。”夏深说。
萧画嘟囔:“可是你没有地方破皮啊……”
夏深撕开创口贴,在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背上,贴了一张。
萧画:……
学长好像有点不开心?
她这时候,不敢说话了。
一瘸一拐的,跟着夏深,乖巧的走着。
走了几步路,夏深又停了下来。
他手里的药膏和创口贴,又回到了萧画手里。
萧画捏着失而复得的药膏,感动的险些落泪:“学长……”
夏深已经走远。
萧画拍马屁的话没说出来,就没机会了。
她心道:学长是不是生气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夏深原本说好的做饭,不做了。
他把菜一股脑的扔进了冰箱,把自己房间门一开,砰的一关,吓得刚进门的萧画抖了一抖。
萧画的脸色惨白,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好像因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把室友学长给得罪了!
萧画换好鞋,坐在客厅的沙上苦思冥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哪儿做错了。
八点多左右的时候,她草草的吃了几口减肥餐。
萧画到了厨房,打开网上的做饭步骤,凭借着过人的‘天赋’,煮了一碗白水面出来。
为了不显得白水面太难看,她别出心裁的在上面插了两片柠檬。
萧画不敢煎鸡蛋,结果一闭眼,夏深头上对她的好感度条清零的模样立刻挤进了脑子里。
萧画咬咬牙:不就是煎鸡蛋吗!难道我还煎不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