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人,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原因?”
“只有你才可以保护她顺利回到日本,继承索尼的财产。”
“回到日本?照你这么说她现在没在日本?”
“对。”
“在哪儿?”
“中国。”
“跑到中国做什么,不会是喜欢我们中国男人,来这里相亲来的吧。”
“当然不是。原因很容易就能明白,因为盛田昭夫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所以在遗嘱里写明要把家族继承权交给自己的女儿,所以盛田昭南怀恨在心,就利用日本的黑暗势力想方设法想要杀害她,所以她不得已才来到中国避难。”
“你说的黑暗势力指的是什么?”
“全亚洲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听说过吗?”
“怎么是听说过呢,那是相当的听说过。”
“在日本,十个日本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山口组的成员,而且日本的金融、经济、生活的各个角落都渗透着这个组织的势力,所以山口组要想杀一个人,就算躲进下水道里,也一样无济于事。”
“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啊。”
“何止是九死一生,简直是有死无生。”
“既然是有死无生的事情,还指望我会去吗,我又不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你是混蛋,只有你才会明知危险还要挺身而出。”
“你还挺了解我的。”
“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也不会贸然找你。”
“你和索尼株式会社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前总裁盛田昭夫的秘书,也是遗嘱的托付人之一,所以我责任完成盛田社长的遗愿。”
停了片刻,武藤兰又道:“我们本来可以去请些厉害的角色,可是这件事太急,我们只请到一个人。”
杨大波道:“谁?”
武藤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那个人已经找不到了。”
杨大波道:“为什么?”
武藤兰道:“因为他己被你走。”
杨大波道:“你说的莫非是暗龙?”
武藤兰苦笑道:“我们本以为她盛名之下必然所向披靡,谁知道一遇见你,老虎就变成了猫。”
杨大波笑了,很得意的笑了:“所以你就想到来找我。”
武藤兰道:“我也知道你这人是天生的牛脾气,请你做这件事就等于去偷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杨大波道:“这话什么意思?”
武藤兰道:“很难。”
杨大波道:“的确很难,索尼虽然有名,但起码是你们日本的,干涉别国内政的事我轻易不做。”
武藤兰道:“但我猜你一定会答应的。”
杨大波道:“为什么?”
武藤兰道:“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没人可以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算被一百只枪指着你的头,你也会做。”
杨大波道:“你确定我喜欢做这种事?”
武藤兰道:“因为你还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
杨大波道:“这次你终于说对了一点。但我还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色狼,你把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交给我,就不怕我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武藤兰道:“不怕。”
杨大波道:“为什么?”
武藤兰道:“因为你不是一个喜欢趁人之危的人。”
杨大波道:“恭喜你,这次又说对了一点。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武藤兰道:“只要你可以把她顺利护送到日本,并且帮助她夺回继承权,你将会得到十亿美金的酬劳。”
杨大波道:“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个数字都会动心的。”
武藤兰取出一张支票:“不止是动心那么简单,这是一亿美金的定金,以索尼公司的信用,在全世界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自由支取。”
杨大波道:“看来我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你了。”
武藤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大波道:“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已经找到了一个称职的保镖。”
武藤兰跳起来,看着他,又惊又喜,道:“你真的肯答应?”
杨大波道:“我为什么不肯答应?”
武藤兰道:“保镖已经有了,只不过还缺几个趟子手。”
杨大波道:“幸好我还有几个很拉风的朋友,有了他们,这趟镖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期限是多久?”
武藤兰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必须要把她顺利护送到日本,否则,董事会将做出最后的决定。”
杨大波道:“既然是保镖,至少我们应该先验验镖才好。”
武藤兰道:“关于她的姓名、年龄、相貌等等你都没有必要知道。”
杨大波道:“为什么?”
武藤兰道:“不为什么!”
杨大波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保镖,而且是最奇怪的一次保镖。”
武藤兰试探着道:“你不怕那些强大敌人?”
杨大波道:“有些怕。”
武藤兰道:“你不怕死?”
杨大波道:“只有白痴才不怕死。”
武藤兰道:“那你为什么还肯去?”
杨大波道:“因为我这个人有毛病。”
武藤兰嫣然道:“我知道,你的毛病有三千七百八十三点。”
杨大波道:“是三千七百八十四点。”
武藤兰道:“现在又加了一点?”
杨大波道:“加了最要命的一点。”
武藤兰道:“哪一点?”
杨大波忽然一把抱起她,道:“就是这一点。”
…………
清晨。
淡淡的晨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的皮肤柔软光滑如丝缎。她在看着他。他很沉默。安静而沉默。
武藤兰虽然不是那个武藤兰,但在床上也是一个很会让男人满意的女人,所以杨大波一觉醒来的时候,不仅不感到疲倦,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武藤兰正在对镜梳妆,她的头长而且笔直,好像一匹闪亮的黑缎子:“这里有二三十个保镖,身手都很矫健,你可以选几个带去。”
杨大波道:“昨晚我已经见识过了,那些人还是留着给你支配吧。这趟镖我接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武藤兰道:“什么要求?”
杨大波道:“就算天塌下来,你们也要听我的。”
武藤兰嫣然一笑道:“什么都归你支配,包括我的人,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享用,还包括那几个女孩子。”
杨大波道:“现在我己选中了一个。”
武藤兰道:“谁?”
杨大波道:“那个叫做香奈的女孩子。”
武藤兰道:“为什么要带她去?”
杨大波道:“因为她很香。”
武藤兰道:“香人有什么作用?”
杨大波道:“香人总比臭人好。”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风很温暖,树木和花草都仿佛刚被洗刷过似的,异常鲜明。
这是一片破的掉渣,穷的掉渣,苦的掉渣的村子。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狗尿和猪粪的味道。
就是这样一片破旧的村子,今天,却迎来了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人和一位姿容美艳的女人。
不要说那件英伦风格的毛呢风衣,也不要说那双正品骆驼休闲鞋,光是他带着那只茶色平光镜的价值,就抵得上这里普通家庭三个月的收入。
现在这样拉风的男人就站在全村最臭、最脏的一处院落里。
这里也被评为全村最埋汰的一处所在。
但附近几个村的猪肉都靠这里供应,几个村上千号锅里的荤腥都靠这里主宰。
一个比猪瘦不了多少的男人,正cao着一把锃明瓦亮的牛耳尖刀,宰杀着一头比他胖不了多少的肥猪。
那种情形乍看过去,就好象在宰杀着他的兄弟。
他的手法看上去很慢、很慢,但不经意间,一头几百斤的肥猪,就被割成了八块。
衣着光鲜的杨大波和武藤兰,穿过满院子的苍蝇,满地的血水和碎肉,却一点也没有厌恶的表现。
他们就站在杀猪的面前,兴致勃勃的看他运刀如飞的样子。
杀猪的连头也没抬一下,就好象根本不知道面前多了两个人。
他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肥猪,就好象他的眼睛里只有猪,没有人。
“啪”的一声,他把一大块猪心丢在面前的地上,溅起许多血水,正好溅在男人的裤子上。
杨大波这条裤子的价值,估计可以顶得上这里十头猪的价格。
但他一点也没有生气,那种表情好像再说:“溅得好,再溅点。”
从他们跨进院门到来到杀猪的面前,一头猪已经宰杀好了。他握刀的手很肥胖,但稳定、有力、冷静,如果在他的刀下是一个人而不是猪呢?
杨大波道:“你用的是什么刀?”
杀猪的道:“杀猪的当然用杀猪刀。”
杨大波道:“好快的刀!”
杀猪的道:“刀快人更快!”
杨大波道:“常剥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杀猪的抬起头,一对眸子也像蒙了猪油一样暗淡无光,落在杨大波的冥王戒上:“你是冥王戒的主人?”
杨大波道:“看来你的眼睛里不只是有猪那么简单。”
常剥皮放下杀猪刀,转身就往屋里跑,他的身体足有三百斤的重量,但他的身法就比狸猫还要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