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贺近朝龙瑞招招手。
龙瑞屁颠屁颠地跑到贺近跟前,低着头,等待吩咐。
“叫声爹来听听!”
龙瑞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他m的,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贺近这么贱呢?
他用余光瞟了眼自己的亲爹。
龙星秋正面不改色,一脸媚笑地望着贺近。
父子互飙演技的时候到了,龙瑞心里暗笑。
“瑞儿怕爹,爹不要打瑞儿。”龙瑞对着贺近那张脸实在喊不出个爹字来,只得装疯卖傻。
“惹了主人,就该打,我们要事事听主人吩咐。”龙星秋狗腿地插上一句。
姜还是老的辣,龙瑞心中给亲爹竖了个大拇指。
贺近实在是太满意了,不提长生,就是圣主让他操控人心的成就感就值得。
他左右看了两眼龙氏父子讨好卖乖的脸,值!
“龙门留个傻子少门主确实也不便,”贺近起身,“我这个便宜爹就先给你把病治一治吧!”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贺近起身,龙氏父子很上道地一人扶起一只手臂。
“主人,你慢点。”
“瑞儿不急。”
贺近装腔作势地转了转颈子。
龙星秋立刻双手搭上贺近的肩膀,给他轻轻揉捏按摩起来。
贺近舒服地闭上了眼。满足极了。
龙星秋强行压抑住想掐死他的冲动,按苏远的吩咐,要将他引到银杏树下。
拿腔拿调一番,贺近心里倍感舒坦,也不再多说。
在龙氏父子的殷勤陪同下,来到前院。
来往的下人和老谷见此情况,无不惊诧莫名。
贺近看到老谷,得意地喊住他:“老东西,今后眼睛放亮点,我就是你的新主子了,惹我不高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谷不愧是跟随龙星秋多年的老谋深算之人,虽不明白由来,想到今早门主吩咐对贺近讨好一些,自然知道门主有自己的打算。
二话不说,只是将头垂得更低。恭恭敬敬地回道:“是。”
贺近要是有尾巴,这时肯定翘到天上去了。
他大模大样地走到银杏树前,目光示意龙氏父子二人止步等候。
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宽阔的树冠将阴影投向地面。
贺近站在这若明若暗的树荫之中,将手按向粗壮的树干。
意料之外,居然没有感应到封印龙瑞灵智魄的符纸。
他将双手同时放上树干,口中默念咒语,依然毫无动静。
贺近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龙氏父子,两父子依然处于沉浸式演出模式,两脸期待地望向贺近,眼巴巴的。
贺近心里的警觉又减去不少,只道是自己不够仔细,没有察觉到符纸所在。
他再一次将双手贴上树干,身体也靠了上去,整个人趴在树干上,使出浑身解数召唤那早已不在的符纸。
头上渐渐汗水淋漓。
“贺城主,你在找龙瑞的灵智魄吗?”耳边如晴空霹雳般响起一个声音。
贺近趴在树干上,惊愕地转头。
只见迎着飘落的金黄树叶,苏远白衣翩翩地走了过来。
一如既往地斯斯文文,云淡风轻。
“你!”贺近心道不妙,又猛地转脸看向龙氏父子。
龙星秋一脸沉稳,龙瑞眼里的杀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哪里还有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们骗我!”贺近恍然大悟,想转身找龙星秋对峙。
却发现自己贴在树干上,他用力挣了挣,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就只好可笑地贴着,只有头部能转动。
“龙星秋,让苏远放开我。”贺近大喊。
“苏兄弟,让这个人渣再贴紧一点,他想当龙门之主,就先问问我家的树答应不?哈哈哈!”
贺近见龙星秋没有被听话丹控制,心里一惊。
“你不是服下了圣主的听话丹,为什么没事?”
“说明你那狗屁圣主没本事啊?”龙瑞笑着说。
贺近这才知道今天栽了,龙门号称地下王者,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龙门主,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不想要长生了吗?”贺近做最后的挣扎。“龙门我不要,我带你去见圣主,以龙门主在人间的威势,圣主一定能赐予你长生秘法。”
“呵呵”龙星秋走到贺近跟前,“贺城主,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不然瑞儿病已痊愈,我留你到现在干什么?”
听龙星秋这么一说,贺近心里又生起了希望,就是嘛,长生,谁能抵制。
他心中有了底气,说话自然也硬朗了两分。
“那还是奉劝龙城主放了贺某,没有贺某,你是见不了圣主,得不了长生的。毕竟圣主不是谁都相信,而我贺近为圣主做了不少事,自然也能说得上话。”
龙星秋大笑三声。
“贺城主,你贵为华国运城的一城之主,没想到当狗还当出优越感了!”
“长生?可笑!贺近,我龙星秋做的是地下不见光的事,当的却是堂堂正正华国人,从不损害国家利益是我龙门的原则。”龙星秋目光一寒,贴在树上的贺近背上一冷。
“你那狗屁圣主,自己修炼自己的长生,自己升自己的大仙,我自是管不着,也钦佩他的能力超群。”
“但他骗取华国人民气运,用风水盗莫家气运、用天宫盗运城权贵气运,盗运城气运,盗华国气运,这就是动摇我华国根基,以一国之运补个人运势,就该死。”
“去他妈的长生,我是人间的一份子,就要为人间出一份力,苟活世间,千秋万载又如何?不过是丧心病狂行尸走肉而已。”龙瑞接着龙星秋的话骂道。
贺近的脸一阵青白。
“修行之人,不自己奋发,以盗运求升仙,此举更是有违天道,注定升仙无门。贺近,你也被他骗了。”苏远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的主人不升仙,你就永远是他的走狗,性命予取予夺,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贺近从心底深处生出瘆人的寒气。
道理他都懂,不过是长生的诱惑太大,让他心怀侥幸而已。
如今,真相被苏远一语道破,他内心一寸寸崩塌。
功亏一篑,如果有龙门,长生与否,也许就不那么重要。
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是这该死的苏远。
贺近目光猩红,死死地盯住苏远,像要把他拆分入腹。
苏远却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贺近,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圣主会要你安排人暗杀我呢?毕竟那时我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
这也是贺近心里的疑惑,为什么圣主会下令暗杀社畜苏远,他当时也调查过,此人确实毫无特殊之处。
而苏远又为何没死?并且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只是听圣主的命令而已,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苏远脸上却露出狡黠的笑容。
“贺城主,你真不经诈?果然是你那圣主命令你来杀我的。我本来只是猜测而已,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强大?也许你下了地府可以去打听一下。现在该是你向瘟疫无辜死去的百姓以及被你迫害的人赔罪的时候了。”
说完,苏远单手向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