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才倒地瞬间,霸武堂的阵营瞬间全部起立欢呼。
满脸的兴奋似乎昭示着这场比赛的金牌已经被他们收入囊中。
吴总也是极其兴奋地朝着空气一挥拳,一扫之前的紧张和压抑。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真武俱乐部的学员们。
他们本来看着高天才接连过关斩将,还以为这枚80公斤级的金牌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没想到,分区里面竟然冒出这么强劲的对手来。
根据他们两个人场上的表现,稍微懂点格斗技术的学员都知道高天才和眼前这个对手相比,实力上确实差了一截。
没有意外的话,80公斤级的金牌将很快被霸武堂收入囊中。
真武俱乐部的所有人心里都不甘心。
可面对着对手绝对的实力,这种不甘心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高天才还在台上直挺挺躺着,除了眼前一片黑,他激烈地喘着气,趁机躺在地上休息,缓解手脚的酸软。
裁判走过来,看了一下他的状态,开始进行读秒。
台下传来一阵惋惜声。
麦洛冰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暴力运动,她看着大家眼中流露出无限的遗憾,却一点没鼓励高天才继续奋战的想法。
她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人站在场上用拳脚分胜负的执念。
在她看来,输了就输了。反正后面还有陆阳这个超级强大的战斗力作为保障。
哪怕陆阳都输了,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实在不行,今年真武俱乐部的运营费,当姐姐的给贺青青多赞助一些就好了。
所以,她很本能地朝着大家安慰了一句:“没事的!等下还有陆阳的比赛,他会帮俱乐部赢得名次的!”
麦洛冰坐的位置离擂台很近,这句话很清晰地传到了高天才的耳朵里。
“什么?陆阳还有比赛?他是参加85公斤级?”
高天才听着麦洛冰的话,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陆阳要让他参加这个级别的比赛。
原来是因为他升到了85公斤级去了!
瞬间明白了一切的高天才心里犹如有一万只草泥马瞬间狂碾而过。
陆阳这个混蛋!怎么可能让他一直这么出风头下去!
当裁判刚读到“5”的时候,没想到高天才已经从地上咕噜咕噜地爬了起来。
他的对手似乎也没料到高天才竟然能从他的一记重重直拳中清醒过来。
黑道高手略微的一愣,随后对着高天才露出了戏谑式的微笑。
徒劳而已,还不如乖乖躺下认输,省却皮肉之痛。
高天才确实伤的不轻,此时鼻梁已经肿胀起来,眼角渗出一些血丝。
看来这记直拳直接打到了他的要害。
可高天才只是将眼角血迹一抹,挥挥拳,朝着裁判示意自己还可以继续比赛。
裁判见高天才精神状态正常,问题不大,于是宣布比赛继续。
可对手似乎已经知道了高天才的极限,他想快速地结束这场比赛。
而高天才在擂台上躺了一小会儿,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体力,所以面对着对手的激烈追打,他不断的躲避着。
他用双臂、双膝紧紧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尽量不被击倒。
高天才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自己:陆阳并没有退赛,他是参加了85公斤级的比赛。他高天才一点都不差,可不能在麦洛冰面前这么轻易的倒下。
两相对比,一定会让所有人觉得陆阳出尽了风头,还拯救了整个俱乐部。
抱着这样的信念,高天才哪怕又被对手击中了无数次,他依然巍然站立在擂台上。
他的脚步虽然已经发软,但是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着,始终没有倒下。
他的对手也觉察到了高天才突然间的不一样。
明明刚才自己一记直拳就让高天才直接躺平,可是现在的他,怎么突然变得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像一具人肉做的不倒翁似的,任由自己击中了无数次,他却一直强撑着不愿倒下。
黑道高手的心理心态开始有些着急。
他朝着高天才防御的手臂和脚不断的出击,越打越快,越打越急。
一阵追打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黑道的高手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虽然吴总临比赛前对他们紧急进行了一些训练,但是对散打搏击的综合素养还是低于那些训练时间比较长的选手。
一阵剧烈的输出之后,黑道高手的手脚攻击速度开始缓慢下来。
一直挨打的高天才,这会也难得的获得了一丝喘气的时间。
不过虽然如此,高天才在不断的被击中后,眼前再一次的蒙上了一层黑雾。
他的脚忍不住一软,再一次仰天倒下。
轰的一声,他整个人像一个“大”字瘫在了擂台上。
黑道高手狠狠吐出一口气,心想这家伙虽然一直扛着揍,但这次终于是彻底的倒下了。
高天才的精神强大,突然变得如此执拗地站在擂台上,黑道高手虽然对他的强悍表示钦佩,但是自己毕竟是有命令在身,所以必须坚决地把高天才放倒。
见高天才再一次倒下,对手长舒一口气。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对高天才输出了足够的伤害,再打下去,高天才说不定都会被打死在台上。
黑道高手转过身,将自己的双手搭在擂台的拦绳上,低下头,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量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下来。
虽然高天才被他打倒,但自己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甚至觉得只要高天才再强撑一会,说不定自己也会同样手脚发软落了个平局的下场。
就在他十分庆幸已经为吴老板赢下这场比赛,下台后就可以获取自己丰厚的酬金时,全场在经历了一片死寂之后,突然又响起一阵阵惊呼声。
黑道高手虽然没有转过头,但是他大概猜到了自己身后发生的情形。
他缓缓的转过头,果然看到本已经被打得躺在擂台上的高天才,在裁判的读秒声中,他又一次缓缓地跪爬了起来。
他用自己的膝盖支撑着身体,全身七扭八扭的,像一具零件已经被打散了的机器,但是依然十分坚定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