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请君入瓮
“江南四友”此际虽是隐居,不问江湖之事,但曾经也是武林中,名声显赫的高手,武人的傲气却也没有丢掉。
卓凌风不敲门直接传音叫门,此举大为失礼,让人人心中都有一股子不忿。
而黑白子又与其他三位兄弟寄情于琴、书、酒不同,他为了得到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十二年来每隔两个月偷偷进一次地牢与任我行私会,可到现在什么都没得到,东方不败却要杀了任我行。
他的一切谋划尽数落空,那种心情让他有股子莫名的烦躁,便想看看当今武林盛名赫赫的“终南一风”斤两如何,若有可能,弄来《辟邪剑谱》也能弥补一下没有得到“吸星大法”的遗憾。
至于其他几位庄主,则想看看当今武林名头最响“终南一风”除了内力深厚,武功究竟如何。
而这定然也是神教两位长老乐意看到的,故而也不阻止黑白子发难。
卓凌风则是心有谋划,故意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为的就是给四人一个动手的由头,他也可以乘势反击,露一手神功将这狂傲的四人给震住。
此际见黑白子邀战,自是求之不得。
卓凌风微微一笑,道:“久闻阁下的玄天指神功与棋子暗器功夫乃是武林一绝,卓某有幸请教,也是大为之幸。”
他这样说,却不起身,显然是要坐着接招。
黑白子不由怒意涌然,幽幽道:“果然够狂!”身子晃处,右手食指陡地伸出,一股寒流向卓凌风迎面扑来。
他练就“玄天指”神功,手指上内劲凌厉,实不下于一件厉害兵刃。
可他这一指甫到中途,卓凌风随手一挥,黑白子就觉手背被怕了一下,饶他内力深厚,又缩手得快,也是奇痛彻骨。
黑白子武功也确实了得,忽地双手齐动,瞬间已连发出五六招攻势。
任盈盈在旁冷眼观看,只见黑白子出手沉雄中透着诡异,威猛里杂着柔和,此人武功如此不俗,其他三人的身手可想而之。
而且她进院时,看了四下一眼,这梅庄占地广阔,父亲也不知被囚于何处。
卓凌风还未提此行目的,就与人说僵,简直就是一个只会动手的莽夫,哪有在衡山城处理刘正风之事的厉害,可见江湖传言根本不足为信,他师父也是夸大其辞。
还“生而知之”,我呸。
念及此处,任盈盈不禁替父亲的命运捏了一把冷汗。若非提前答应了卓凌风听其安排,她早就想夺过主动权了。
黑白子攻了数招,不禁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卓凌风只是坐着,便将自己攻势化解无遗,怒的是当着众位兄弟,这样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卓凌风却是一脸悠闲,见招拆招,见势破势,有若目送飞鸿,手挥五弦,衬着黑白子那张僵尸般的面孔,尤显得仪态洒落,风度翩翩。
而江南三友却见黑白子招式无论如何诡怪凶猛,卓凌风总不出重手,也渐渐放下了心。
这时就听卓凌风说道:“念在主客之谊,卓某礼数也够了!”
“砰”的一声,二人对了一掌,黑白子身体忽如装了机簧般一顿一撑,已退出八尺,站在中间,脸色泛起一股晕红,翻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怪眼,冷冷地道:“谁又要你让了!”
卓凌风呵呵一笑:“那就得罪了!”右手在手边桌上轻轻一按,一个“燕子钻云”,刷地跃起,双掌凌空下击,劲风震得厅中一些空物嗡嗡作响。
黑白子只觉生平所学的各种轻身功夫里,没有一招一式能够躲开他的攻势,只能硬接,急忙运转“玄天指”,双指戳出,可卓凌风招式一变,两只手竟然快的出奇,铁箍一般就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黑白子一觉手上一紧,登知不妙,忙不迭地使出一招“蛟龙出渊”,左脚由下踢上,疾奔卓凌风胸口,力道凌厉之极。
他这一招乃手腕为人扣住时所用,手臂向内急夺,左足无影无踪地疾踢而出,而且这招数本来寻常,凡学过几天武功的都能使得似模似样,可谁能比得了他的奇大力道、奇快速度?若正中敌人胸口,非将对方踢得当场吐血不可。
敌人若是高手,知所趋避,便须立时放开他手腕,否则没法躲得过这当胸一脚。
怎料卓凌风足不着地,身在半空,右腿一蜷,脚尖向下,这招快如闪电正中对方左腿。
黑白子顿感半身酸麻,站立不住,卓凌风出手快极,双手又将黑白子向前一送,自己身子向后凌空打个筋斗,一扭一折之下,很是轻盈的落回座位。
黑白子竟也缓缓飞出,“啪”的一声轻响,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这一手对于江南四友与任盈盈来说,自是不难办到,但难在黑白子缓缓飞出,有如一个人将他托着放在椅子一样,丝毫也没撞坏座椅,除了屁股触椅之声,椅子都没响一下,足见卓凌风非但内功深厚,而且这手内力运用之巧,也简直匪夷所思。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们都是识货之人,均知若只是内力深厚,不会运用的的对手,其实一点都不难对付。
卓凌风这几下出手于寻常中见奇绝,兔起鹘落,迅如电光石火。
江南三友与任盈盈见卓凌风不但内力了得,轻功与拳脚功夫也是绝顶,而且听闻他的剑法更为惊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此子这般年岁,竟有如此惊人艺业,若能不死,这江湖今后几十年都是他的天下!”
江南四友均知,自己四兄弟一起上,估计也是白给。
丹青生却是兴奋不已,若吃瘪的不是自家二哥,他非得喝彩叫好不可。
黑白子坐姿不失体面,身上也并未受伤。可他也是武学高手,深知自己性命刚才已经尽落人手。
任他武功高强,可作为一个人,也难免担惊受怕,忍不住发起抖来,双手双腿俱已无力,再也站不起身。霎时间满头大汗,他本来形若僵尸,这时候反而多了点人味。
丹青生抢步走到黑白子座椅前,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黑白子摇了摇头,神色漠然。
丹青生是豁达豪迈之人,见二哥没事,哈哈一笑,左手大拇指对着卓凌风一竖,叫道:“好功夫,当真盛名之下于虚士!”
卓凌风微笑道:“四庄主过誉了,二庄主那手棋枰功夫与暗器功夫冠绝天下,只是未曾施展,在下一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丹青生道:“不错,我二哥的棋子暗器是武林中一绝,三百六十一枚黑白子射将出去,无人能挡,卓大侠要不再露一手破暗器的功夫?”他就是想多见识见识卓凌风的武功。
但黑白子听卓凌风言语谦下,虽知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心中也自甜丝丝的甚是受用,说道:“卓大侠客气了,在下的棋枰与三百六十一枚黑白子纵然出手,也是徒劳,就不出丑了!”言下竟也客气了几分。
人人均知卓凌风适才捉住黑白子双腕若是一扭,对方这一身武功当即废了。
有了这一事,几人对他心下都大生好感,对其闯庄之时的一点闲隙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施令威与丁坚一个端着茶水盘,一个抱着一坛酒进了大厅。
丹青生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卓兄弟,你武功之高我前所未见,敬伱一杯!”
卓凌风知道几人都是品行高洁之人,而且他自恃神功,有心防范之下,也不怕入口毒药迷药,当下也不推辞,就要接过。
任盈盈蓦地喝道:“喝什么酒?我们今天不是来喝酒的,要喝酒不会到酒楼去么,何必大老远地跑到梅庄来!”
她是真服了卓凌风这家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身处险地,入口之物又怎能随意?
真当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有求于他,不舍得下药吗?
况且在她心里,这几人原来都是爹爹属下,如今却看守爹爹,就是背叛者,哪里给他们面子。
但任盈盈这番话连声说将出来,让卓凌风颇为尴尬,“江南四友”脸上也是齐齐变色,这是拿他们当成下三滥的卑鄙小人了?
卓凌风笑着打圆场道:“众位莫怪,我这师妹心直口快,训我也是训惯了,因为喝酒这事我没少挨骂,绝对不是针对众位庄主的意思。”
“江南四友”听了这话,绷紧的脸皮也放了下来,均想:“虽说年少慕艾,人之常情,但你卓凌风如此盛名,妥妥的少年英雄,却也堪不破美色,不是好汉!”
丹青生哼了一声,将杯中酒当着任盈盈一饮而尽,回了座位。
若不是看其是个女子,以他的脾气,非得跟其讨个说法不可。
黄钟公微笑道:“令师妹快人快语,不怪不怪。既然如此,二位是何来意,还请道明吧。”
卓凌风点头道:“大庄主既然如此说,在下便直言了,今日拜访贵庄,实是来找一个人。”
黄钟公四人齐齐一愣,心道:‘难,难道那人被关在这里的消息走漏了?可这事只我教寥寥几人知晓!外人如何得知?难道他们是跟着二位长老来的?”
黄钟公抿了一口刚上的“雀舌茶”,说道:“不知阁下要找何人?”
卓凌风双目中精光一闪,杀气陡露,一字一字道:“任我行!”
此言一出,登时让“江南四友”齐齐骇然,丹青生与秃笔翁定力稍差更是站立起来。
黄钟公手中茶碗盖也是“得得”作响,可见内心也不平静,心想果然是为了地牢里关着的那人来的!但他这杀气又是因何而来?
黄钟公缓缓放下手中清茶,说道:“卓大侠为何这幅样子?”
秃笔翁与丹青生不由向大哥望了一眼,便又重新坐了下去。
卓凌风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我师妹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态,只因其母亲因这老贼命丧黄泉。”
说着顿了一顿,喉结滚动,缓缓启唇道:“不怕几位见笑,我自己也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为我师妹出气!”
说着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嘎啦啦”一张梨花木桌子塌了半边。
江南四友见卓凌风神色不似作伪,又见任盈盈俏脸发青,眉宇之间满是怒气,对卓凌风之言倒也信了三分。
毕竟任我行昔年杀人之多,无论正邪。一个女人因其而死,再正常不过。
黄钟公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卓凌风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几位庄主,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与师妹今日能来此间,是因我师父与我查了多年,才知道四位庄主隐居在此,乃是受了东方不败密令,在此看押任我行。
说句实话,我师父前些日子杀了贵教数十名好手,虽有我之因由,但也有我师妹之恨,希望各位庄主行个方便,让我师妹了了心愿,也让我一尝夙愿。
日后我非但不宣扬此事,还欠下诸位一个大人情,只要能办到之事,绝不推辞。
你们也可以对东方不败汇报说,任我行囚禁多年之下,突发疾病就此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大家两不耽误,几位都是当世英杰,想必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着双颊涌起一抹红气。
江南四友从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我就是要弄死任我行,了了师妹心愿,我也好与我师妹成就好事。那么你们若不让我完成心愿,什么后果,自己想吧!
他们也都是老江湖,在卓凌风说话之时,目光自始至终都将这位“慕随风”的举动看在眼里,叫她银牙紧咬,一双眸子直欲喷出火来,双拳都捏的咯吱响,显然这股子恨意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他们不知,这任盈盈的确恨意满腹,但不是针对任我行,而是卓凌风。
今日这番话一旦传扬出去,她堂堂“圣姑”哪还有脸见人?
奈何这好像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有卓凌风搬出自家师父,又表现出为爱人出头的架势,江南四友想不就范也难。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年轻人本就气盛,而本事越大的人越是难言,若为心爱的女人冲冠一怒,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更是顺理成章。
若是以前江南四友对于任我行的处置,肯定为难,但现在东方不败要见任我行首级,这事好像也挺好办!
让他去将任我行杀了,既能让卓凌风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还能对教主交差,貌似真的是两全其美之事,几人不由有些心动。
黄钟公叹了一口长气,开口说道:“卓兄弟既然将话说的如此清楚,老朽隐瞒也是无用。
不错,我兄弟四人都是日月神教中人。
我等当年入教之本意,是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做一番事业!
奈何任我行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加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
正说着,就见丁坚进屋对黄钟公手边茶杯续水,不知怎地,他手上一滑,水壶掉落,溅出开水。
黄钟公武功高强,脚下一点,离坐飞出,才没被开水烫着,但也湿了一片衣襟,大为失礼。
丹青生起身厉喝道:“丁坚,怎么搞的,我看你是想去吐鲁番运酒了。”
丁坚忙道:“庄主恕罪,老奴适才不慎被卓大侠伤了经脉,刚才气息猛然一滞,这才一时失手。”
黄钟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丁坚躬身而退,黄钟公拱手对卓凌风道:“二位,老朽且去更衣,还请二位在此稍待片刻!”
卓凌风眉头微蹙,他出手自有轻重,怎会伤了丁坚经脉?见此微微一笑,道:“大庄主请便!”
黄钟公道:“三位兄弟,好生招待二位贵客,不可怠慢!”
三人说道:“是!”
任盈盈也觉得哪里不对,但看了卓凌风一眼,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也踏实了下来。
黄钟公快步走到了后堂,对身后的丁坚说道:“你在此守着,不准外人接近。”
“是!”丁坚应道。
丁坚是奉命召唤黄钟公的,但若开口说任何话,都怕被卓凌风卓越的耳朵听到。
使任何眼色,又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让黄钟公有个离座之借口,也只能强行洒湿他的衣裳了。
黄钟公推门而入,走到两人身前,躬声道:“不知两位长老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这两人自是日月神教长老鲍大楚与桑三娘了,鲍大楚眼皮一抬,说道:“他们所为何来?”
黄钟公当下将大厅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只听鲍大楚幽幽道:“那么你就想让卓凌风去杀任我行,如此还能两全其美了?”
黄钟公见他脸色很臭,沉吟道:“二位长老不是说东方教主要那人的人头吗?
卓凌风武功超凡,那人武功再高,带着镣铐也绝非对手……”
却听鲍大楚冷笑道:“你想的倒是挺美!”
黄钟公眉头一皱,缓缓道:“鲍长老这是何意?”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职位虽不及鲍大楚高,可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他这样阴阳怪气,心里自有不服之意。
鲍大楚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说道:“黄钟公,你向来办事仔细,深受教主信任……”
说着突地一伸手,在黄钟公肩头一拍。
他这一下出手快如闪电,实是不折不扣的偷袭,脸上却笑吟吟的甚是和蔼,竟连黄钟公这等江湖大行家也没提防。
黄钟公气道:“鲍长老你滥施蓝砂手之刑,可叫我心中不服。”
他言语中既有痛楚之意,又显得大为愤怒。说话之时额角上黄豆大的汗珠也不住渗将出来,足见鲍长老这一拍有多厉害,以致连黄钟公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竟也抵受不住。
鲍长老双目瞪视着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冷冷地道:“黄钟公,那慕随风乃是女子,你看不出来,你就不觉眼熟?”
黄钟公立在一旁,默不作声,默默抵抗蓝砂手之刑,心想:“老夫十二年不出梅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我眼熟个什么?”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人桑三娘一直没开口,这时突然说道:“鲍长老,黄钟公昔日没见过此女也是有的,或许不是有意为之!”
黄钟公心里一惊,抬头道:“何意?”
鲍长老嘴角垂下,缓缓地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黄钟公望了鲍大楚一眼,道:“属下不知,请长老明示!”
鲍大楚与桑三娘一对视,鲍长老叹了一声:“或许真是我错了,若非昔日我在端午节大宴席上,见过这位大小姐,近年也曾见过她的身形,只怕今日连我也分辨不出了。”
黄钟公闻言一凛:“长老的意思是,那女子乃是那人的女儿么?”
鲍大楚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本教圣姑任大小姐!
你说,这还能是来杀那人的吗?
明显是小两口跑来救爹了,不过,卓凌风这小子倒是说对了一点,他的确为美色所惑啊!”
桑三娘笑道:“再厉害的人物,也逃不出女人手心,昔日的王重阳、张三丰均是道家高人,又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没堪破一个情字。
这卓凌风身为全真门人,自带乃祖之风,又小小年纪,定力不足,咱们的圣姑又有倾世之姿,他为其出头,非但不足为奇,还是人之常情!”
黄钟公沉默片刻,突然低声道:“可卓凌风武功非凡,我等六人纵然联手,拿住圣姑或许不难,但绝留不住卓凌风!
惹恼了他跟他师父,本教恐怕永无宁日了,这做何解?”
鲍大楚右手一摆,道:“你别用老是以武人思想看问题,打打杀杀早都过时了,倘若在此之前,我们惹不起他卓凌风!
如今看来,他还能翻天不成?”
桑三娘淡淡一笑道:“他们不是要见任我行吗,我们不妨就来个‘请君入瓮’,再来一个‘瓮中捉鳖’,地牢关得住一个任我行,自然也能关得住一个卓凌风与圣姑!
那时任他卓凌风的师父有通天手段,投鼠忌器之下,又有何惧?我们还能再为本教立一大功!”
黄钟公瞬间恍然大悟,笑着摇了摇头,负手走到窗前,说道:“你们想利用关押任我行的地道,大作文章,又怕我不同意,所以提前给我种上蓝砂手之刑?”
三人都是江湖行家,均知要将卓凌风带入地牢,必然要有人头前带路,那这个人的性命,就落在卓凌风手里了。
所以鲍大楚找了一个很是充分的借口,先给黄钟公中上蓝砂手之刑。
鲍长老哼道:“我们为教主尽忠,莫非还有怨言?你一人将卓凌风与圣姑带下地牢,我与你三位兄弟看住地道口。
方寸之间的入口,任我行与卓凌风他们有天大的手段,还能冲出来不成?
过上半月,将其饿个半死,我们再到地牢将其拿住。
你若死了,为教主尽忠,也是光荣之事,你三位兄弟自有好去处,我鲍大楚再给你磕头赔罪。你若活着,我还能不给你解蓝砂手之刑吗?”
黄钟公面露苦笑道:“好,请二位稍待!”
他正要出门之际,桑三娘忽道:“卓凌风武功卓绝,出道以来一帆风顺,没吃过亏,不难中计!
但圣姑绝不可等闲视之,就是要带他们去地道,你也不能直接答应。
最起码得给他们一种不得不如此的感觉,让他们产生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鲍大楚点头道:“桑长老说的对,圣姑七岁之时就能发现本教之变,聪慧过人,如今肯定更甚。不然麾下也不会有那么多三山五岳的旁门左道之人,甘心供其驱策!”
黄钟公缓缓摇头,轻叹一声道:“他们再厉害,又如何及得上二位长老的深谋远虑!”当即开门走了出去。
鲍大楚与桑三娘面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姨母笑。
仿佛都看到了自己日后被东方不败嘉许时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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