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又是星期天。荀警官来墓地,先拜拜王晓华。陆湾没感觉意外!
拿出烧鸡熟食,还有几种咸菜。开瓶酒席地而坐,接待他此番到来。
荀警官见状说:“你这样守墓,我还头回看到。”
拿杯给他倒上:“各地风俗不同,晓华生前喜欢喝。往常就我俩,你还是第一个外人。”
“我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怕打扰我俩,还是工作在身!”陆湾拿起来喝口。
“今天休息,过来看看你。怎么还不回新宝?前段听说要投资,难道想留在这?”
拿起茶杯又说:“总也不休,偶尔还不适应。”也喝了一口。
陆湾一笑:“这就对了嘛!说到要留下,我还真不想走。这里环境好,还有爱妻相伴。终日对酒当歌,也是一大乐事。”
说完撕只鸡腿,荀警官接过来。看似随意的说:“你还真有威慑力,白长捷都不敢动。”
吃了一口又说:“外面都在传,你要有大动作。”
“大动作?再带几个妓女,回来一起守墓?你真有想象力!”说完又喝一口。
“这是你的创意,可别乱扣帽子。”
也跟了一口,进一步说:“外面再传,你要报复。所以才和朋友,故意闹翻撇清。怕事后连累他们!”
“你别说,推理合乎逻辑。为啥这么做?他们难道怕查!”说完又来一口。
“下的太快,我都跟不上。岁数大了,没有你生猛。跟有些人犯浑,年纪轻轻不值得。最好还是回新宝,时间能冲淡一切。凭你的聪明,以后会大有作为。”
荀警官不能说,已锁定白长捷。落网指日可待,万一冲动犯不上。挺关心陆湾!
“守墓满四十九天,我自然会回新宝。有没有作为不说,在这跟禁欲一样。你知道我好色,没女人难受啊!”
听了这话,荀警官失望。啥也听不进去,所有好心白费。继续待十分危险,尤其在这地方。话已至此,还执迷不悟。任谁也没办法!
还是做最后努力,又说了一段话:“或许不想复仇,仅是在这守墓。可是别人怎么想?你挡人家的道了!犯罪分子,形形色色。有的不理智,有的恰恰相反。不要被人利用了!”已经不能再说。
陆湾嘿嘿一笑:“谢谢荀警官关心,我的命比猫都长。你该知道,空难都没死。不过也克人,以后离我远点。真的,没别的意思!”
喝了口酒,嘴角不断抽搐。过一会缓声道:“以前的不说,就说到豫川。周深、张家豪……”
“跟你有啥关系?自己瞎琢磨!”
“那王有福、岳新,还有晓华呢?”说完泪如雨下。
荀警官无语,有偶然有必然。掰扯不清楚,也不完全掌握。从陆战开始,都有调查记录。没有因果关系,都发生在他身边。
不知咋开口,还是问一句:“没想过回淡玉?”
“呵呵呵……”苦笑过后说:“回去干什么,去克他们?不怕这些,何必去新宝?到豫川都是一样!”
擦擦眼泪突然问:“我能不能当警察?”
荀警官不知何意:“怎么突然问这个?”
“倒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去他们身边卧底,克死不都省事了?哈哈哈……”
听完一愣,随后也跟着大笑。气氛好像轻松些,话题也更广泛了。甚至谈到那预言!
他不相信预言,又不能说是巧合。毕竟太多太密集!
荀警官感觉到,眼前这亿万富翁。年纪轻轻没理想,更别说奋斗目标。顶着这么个困惑,心理压力得多大?谁也强不了多少!
有过不少女人,竟然是破解之法。不想自己克死人,就只能这样做。也许是借口,为不道德开脱。随后否定,这办法不行。王晓华就是例子!
荀警官没走,两人喝了很多。车停龙泡边,在里面猥一宿。他不能酒驾!
早上才开车离开,陆湾应该还在睡。多久才休一天,用在墓地喝酒了。
鬼影来到豫川,本来是找陆湾的。前一段被打伤,战力刚刚恢复。这节骨眼不可能,比赛都不能安排。他还不想白来,挑战于江河保镖。
保镖也挺有名,绰号八臂罗汉。据说当过和尚,硬功堪比铁布衫。于江河不参赌,高手过招不便拦。只要开打,就有人下注。没小象那场大,也是笔不小收入。
手下一个劲撺弄,白长捷心也痒痒。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办。于是说了下面的话!
此消息一出,马叔必然知道。他到不会咋样,陆湾肯定利用。跟警方串通一气,张网在等咱们。本身当过拳手,背后还有高人。不能因小失大!
最后鬼影获胜,庄家赢上千万。眼见钞票流走,手下心有不甘。纷纷说这钱,本该是他的。
财帛动人心,也发些牢骚。还不回新宝,都他妈点了几炮!
在大家看来,陆湾就像一把剑。悬白长捷头上,使其不敢妄为。估计花五千万,能让他消失。三爷都不会犹豫!
只是跟警方合作,现在不太敢动。
今年雨水大,龙泡这里低洼。几条季节河,汹涌向里流淌。陆湾自制标尺,验证当地人的话。水平面没见高,还和从前一样。
好信脱光下去,找到中间大坑。跟往常不一样,确有暗流进入。看来连着别处,水平面两下一致。那面会是哪?有心思下去看看,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没时间探险!
又想到自己,竟然和鱼一样。这个特异功能,是啥时候有的?好像在状元林场!未解之谜太多,也不容易考证。还是喝点酒吧!
开始搭窝棚,住的不舒服。跟田主买板子,钉间木制小房。这季节潮湿,待着很不习惯。这时越野车,就排上用场。白天停高处通风,晚上龙泡边过夜。还能观察,来喝水的动物。也是番乐趣!
最初确实想报复,才做了那些安排。随着时间推移,再加荀警官劝解。想法有点改变,又不知该去哪?
有预言在身,到哪都是祸祸人。天下虽大,对他没区别。现在这样生活,未尝不是选择。接触不上人,还能再克晓华吗?
后座放倒,就是一张床。月黑风高,四周安静。很快就睡着,早起还要扫墓。
夜半忽感异样,喝水动物被惊扰。难道有猛兽?起身四下看看,并没发现异常。躺下刚要迷糊,接连几声巨响。
吓得猛然坐起,顺声响看过去。板房处在燃烧,液化气罐也炸了。借火光清楚看到,晓华的墓碑没了。
“啊……”陆湾立马疯了。拿短刀下车,趟过季节河。没有去木屋,直奔那条小路。从这能上大道,别的地方全是水。
刚过去藏好,就看下来两人。认为这里安全,站下回头瞅瞅。
一个说:“人能在里面吗?”
另一个说:“别废话,快点回去。一会追来了!”
陆湾血灌瞳仁,此时并不理智。挫骨扬灰?何其狠毒!
对俩爆破者,杀之而后快。思绪很复杂,或许还怨命运不公!
此刻不重要,凶手就在眼前。没分析说啥,上去就是一刀。天天磨锋利无比,一人被割喉倒地。
事发突然,另一人愣住。随后大叫一声,转身就想逃跑。杀念一起,难以克制。况且这多天,就琢磨这事。纵身一跃,耸肩送刀。一尺长的刀刃,直接插进后心。
随着一声惨叫,大路上有车发动。引擎不是动静,听出仓皇逃窜。
陆湾伏下身,拎起两具尸体。到龙泡停下,搜遍他们身。连枪都没一把,刀还不如自己好。
脱下衣服,连两具尸体。一道送去,龙泡深处大坑。见随流去地下,他才出来上岸。去车里换套衣服,走向晓华的墓地。
木屋是没了,晓华碑成两段。不幸中的万幸,骨灰竟然没事。重新处置,绑在自己身上。这时天渐渐亮了!
这样走不行,得先稳住田主。爆炸声传的远,早上估计过来看。如果这先乱了,什么事都干不了。决定留下来等!
这时才想起,这两人太不专业。白长捷能蠢到,派这样打手杀人?形势所迫,来不及多想。得计划步骤,如何把他一窝端。投桃报李,滴水还以涌泉。晓华看着咋报仇!
快九点田主才来,询问是啥爆炸?
陆湾表现不满:“还能把土地嘣没?昨晚不小心,液化气没关。幸好下去捞鱼!不知咋整的,它还爆炸了。劲还真大,把墓碑震断。”
田主有点疑惑:“我听见好几声……”
没说完被打断:“是啊!离加油站远,备二十公斤汽油。一下子全没了!”
“你看我们村长,三天两头找。可能是嫉妒,不让卖耕地。他要听说……”
陆湾苦笑一下:“不用说这个,我也想了一下。可能是未婚妻,不喜欢这里。所以想迁走!”
事关五百万,田主当时紧张:“虽然不让卖,我也没说啥。要罚款我拿,这些事不用你管。”
陆湾摆摆手:“想多了,不是要退钱。属于我违约,跟你没关系。就跟村长说,我一来气崩了。”
又看了看四周:“骨灰我带走,剩下的你收拾。咱算两清了!”
这些钱买半亩地,类似事都没听过。今天又退回来,等于白给五百万。知道是大老板,心里佩服其格局。非得请家吃饭,还让务必赏脸。
现在时候尚早,真没地方去。顺势去他家,还能休息会。把骨灰放车里后,绕出挺老远才到。
田主挺高兴,回家杀只鸡。又买不少东西,真心实意款待他。
一改往日斯文,豪爽的大吃二喝。主人看实在,觉得有面子。吃完饭沏茶,还聊一会天。之后让上炕睡会,他自己出去干活。
刚杀人兴奋无比,按习惯需要美女。此时万万不行,陆湾在极力克制。现在看村妇,都像西施一样。
辗转反侧,起初睡不着。一想到大开杀戒,更加亢奋不已。需要体力支撑,更需精神饱满。强迫自己睡了!
白长捷近日,眼皮总蹦蹦跳。心事确实多,真因为陆湾吗?答案肯定不是!
不似周深勇猛,也称霸豫川多年。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孩子?尽管颇有背景,不会没办法对付。受马叔启发,察觉到有内奸。像他这样的人,做实一件事就完。谨慎是因为这!
根据警方行动,断定是个新人。凌度、胭脂虎和庄裕丰,很快锁定后者。条件动机都有!
以前周深二当家,也能独当一面。投靠后没重用,还经营俱乐部。没胭脂虎离得近,不似凌度得实惠。做事八面玲珑,看样想取而代之。
非常时期,不容犹豫。决定明天活埋他,具体让胭脂虎办。
此女原是屠户,因为失手杀人。出来后踏入江湖,出道即心狠手辣 。为人颇为忠义,经介绍到他门下。最合适做这件事,尤其这个时候。
庄裕丰感觉出,形式有点不妙。跟马叔联络,那就是老狐狸。说些漂亮话,不诚心帮忙。一想是奢求,自己太不现实。能因为他,跟白长捷翻脸?再说这个时候!
几天不出门,就躲在家里。心腹不离左右,喷子都顶上火。紧张之余想到,进攻是最好防守。先给他找点麻烦!
让唐迪挑两人,去龙泡炸陆湾。毁掉墓碑,还有守墓小屋。据这段观察,他都住在车里。之后必然大怒,定找去白长捷。自己压力就轻了!
万一陆湾短命,在屋里被炸死。警方同样把账,记在侃三爷头上。那时他更慌神,就没心对付自己。是去是留,再从长计议。现在太危险,感觉随时会动手。
周深看不上唐迪,是自己暗中护着。后来接手俱乐部,就把他带过来了。忠诚听话,办这事没问题。
唐迪有十几个人,都是些亡命徒。庄裕丰没让,来家里保护。留在外面,必要时反击。在豫川这多年,不相信一下就倒。就是白长捷,也能过几招。
接道命令后,开始环顾左右。挑了两个人,带一些炸药。没敢靠太近,把车停在道上。让人摸过去,他自己接应。于是发生了,先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