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湾答应长辈,上山为爷爷守坟。江枫有点担心,见姐姐挺从容。知道有应对措施,就安排做别的事。
夜里上山太冷,为姐夫准备东西。双人气垫、双人睡袋、及带毛的棉大衣,空间大点暖和。拉上一车木板,准备小斧子。夜里好取暖,这里不需要防火。
江楠准备了酒菜,大伯们送来坛酒。枪留家没带,干妈说用不上。天没黑送他上来,拿的东西太多了。饭盒就六个!
自己四下观望,感觉比看尸吓人。四周坟头林立,别的村也往这埋。无边无际,山湾里全是。按这里的规模,在那面也该是镇。
江楠爷爷墓穴,在山湾正中心。如同坐在王座,两侧还有扶手。正面几里外,是个巨型水库。前有照后有靠!
美中不足,寸草不生。山坳里光秃秃,连棵树都没有。再往后几百米,也就是山头位置,树林枯草挺密。料想夏天时,肯定郁郁葱葱。
随着天色渐暗,感受截然不同。自己置身坟地,多少有一些不安。现在觉得,应该喝一口。听说坟地喝酒,易招不干净东西。受伤有符不害怕!
刚才江枫挖个坑,说一会在里生火。这里挺平整,把保温饭盒摆上。据说这坛酒,窖藏八十多年。尝口味道不错,最起码有十斤。喝到天亮都够了!
此时还比较轻松,想起交付的任务。这环境不合适,得先培养下情绪。
天蒙蒙黑下来,四周刮起旋风。一个、两个、三……,能看见就六七个。虽然有段距离,头皮也有点发炸。
猛然发现这里,还真与众不同。不单旋风不过来,而且没一丝声响。如果是夏季,起码有蛙叫虫鸣。或许那样好些,没动静太瘆人了。
逐渐看不见旋风,天已经完全黑了。抬头皓月当空,低头却漆黑一片。这地方光进不来,那白天是咋回事?研究研究,省的没事干害怕!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万籁俱静,这是什么叫?即便心里有底,经不住这样吓。是猫头鹰,民间叫夜猫子。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人家在山上,这句不着边。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还好现在没笑!
“喋喋喋喋喋喋喋……”它还真配合。传说夜猫子笑,附近有人会死。而这周围,就自己是活的。难道……
汗毛孔大开,意志力不集中。呼吸急促,内心惊恐不已。头上毛细血管,呈脉冲式涌动。如果不是年轻,指不定撞破几条。
想起应急灯,居然是荧光的。背景不太合适,恐怖气味更浓。那也比没有强,起码靠近能发现。
王小桦讲过,火能驱赶野兽。还可以辟邪驱鬼!
拿起斧子后,心里有点底。只要手里有它,来啥都能搏一搏。灵魂里刻着法则,谁威胁就干掉谁。
劈几块板子,铺坑里桔梗上。拿出军用打火机,点燃几张废纸。随着篝火,熊熊燃起。心里稳定不少!
尽管喝不少酒,还是极度恐惧。其实都没胃口,吃喝是精神需要。一会需要强暴,扮女鬼的楚香玉。就是仙女下凡,身体也很难达标。他太难了!
心里默念干妈名,知道没实际作用。早就跟他说过,需要自己完成。她如果在这,楚香玉不敢来。
此刻想为啥这样?她没直接杀过人。破邪术有意义吗?而自己快吓死了!
潘琦这名字,有特殊意义。反复叨念几次,情绪稳定下来。想起对抗俞天铭,情形也非常恐怖。哪怕当年的黑熊,真咬他结果一样。
经过自我安抚,情绪稳定许多。面对面来,敢上去搏斗。现在最害怕,突然间出现。没勇气承受惊吓,大叫会失去方寸。刚才一直在控制!
拿过气垫子,没有带打气筒。用嘴把它吹满,然后装上气塞。把睡袋铺好,上面盖上棉大衣。刚才用力过猛,大脑有点缺氧。又喝了好多酒,现在有点迷糊了。
变女鬼吓我,肯定会让知道。如果直接弄死,不白费这么大劲?再者干妈说过,第一宿未必会来。愿意咋滴咋滴,反正我现在困了。脱掉外衣进睡袋,这样暖和一些。真来了也方便!
突然想睡在坟地,被人看见会咋想?浮现此刻的样子,还把自己吓着了。连忙默念潘琦,心神获得安宁。忽忽悠悠睡着了!
不知多久醒来,看见繁星点点。万里无云,圆月抛洒银辉。周围阳光普照,一片祥和的景象。这是日月同辉?
身处闹市,竟当街而卧。四处建筑林立,酷似古代风格。不远处有牌坊,上书一门三宰相。这一觉穿越了?当下是什么朝代?
不远处有小铺,男人留着辫子。难道这是清朝?
那面有个姑娘,梳两条大辫卖烟。是民国初期!
这时一队兵马,打破方才的祥和。将领顶盔挂甲,看旗号竟是明朝。
唯一的共同点,对他视而不见。幻象仅是这样,自己还真能接受!
突然炮声隆隆,街面上霎时乱了。不知哪朝军队,在外面攻城。不时有炮弹,在身边爆炸。房子被击中着火,一所接着一所。跑出的平民,被流弹击中。呻吟鬼哭狼嚎,挣扎中不断死去。
步兵冲进来,无视生者身份。烧杀淫掠,践踏生命。不知是什么年代,不知哪国对哪国?仿佛在电影院,看悲惨的一幕幕!
楚大师邪术被废,可以往这面发展。感觉还挺有天赋!
起来拿板子,扔坑里后活旺了。陆湾不再害怕,比刚才好许多了。知道是幻象,就当看电影。还是立体的,不远处遍地死尸。街道血流成河,坐这感觉有点湿。
画面到了晚上,接着幻象消失。惨白的月光,阴森森的氛围。突然从坟包里,出来个小姑娘。表情与人无异,说实话还挺可爱。拿着冰糖葫芦,吃的非常惬意。感觉她很幸福!
十一二的样子,衣服都是新的。长相十分乖巧,神色悠然自得。突然出现俩女人,小姑娘像怕她们。
一个女人说道:“除了吃就吃,什么也不会干。”
小姑娘退了退:“婶子,没我干的活。”
另外一个女人,更是恶狠狠地样:“没活不知道找?天天就知道吃!”
抢过糖葫芦,扔地上狠踩一脚。小姑娘含着眼泪,没有说一句话。憋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随着俩女人离去,肩头不住抽搐。硕大的泪珠,一颗颗落地上。
嘴里还嘟囔:“就知道欺负我,咋得罪你们了?不就长得小嘛!”
陆湾看到这,心里莫名愤慨。哪里都有坏蛋,这么可爱还欺负?真想过去帮她!
这时来个女人,大概十八九岁。过来安慰说:“不要哭了,再买一个就行了?”
小姑娘更憋屈:“总这样多生气?”
女人笑了:“生气多不值当?”
看看又说:“你头发梳的真好!”
小姑娘笑的甜美:“真的吗?以后帮你梳头,你负责保护我。”
“好呀!不过你好像,落下一绺头发。”
“是吗?感觉你没洗脸!”她俩挺和谐,一副亲密景象。
陆湾跟着高兴,真想过去说:“以后就跟她玩吧!”
小姑娘摸摸头:“你别说,还真落一绺。等一下我弄弄!”
转身面向陆湾,拿出精致的木梳。安静悠然,还能看出哭过。想看她梳头,这发式就挺好。与身材年龄,都非常匹配。衣服也很漂亮,家境应该不错!
小姑娘一只手,沿头顶向后拢。拂过头顶后脑,张开握住脖颈。突然猛一用力,把脑袋揪下来。好似喷出股血,差点溅他身上。
画风突变,陆湾惊恐不已。本能的转身,看见那个女人。
阴森平静的说:“看我脸干净吗?”
哪是脸?就一堆烂肉。嘴里有蛆蠕动,那是她的舌头。
“啊……”歇斯底里大叫,眼泪都流出来。后面有无头姑娘,只能向前奔跑。情急之下,彻底被破防。幻象应触摸不到!
双腿快速交替,变成在半空蹬搭。两只脚离地,被锁喉举起。惊恐地看着女鬼,披头散发半遮脸。脸上没完整肉,眼球随时掉下来。气味令人窒息!
不仅仅是气味,喉咙被紧紧抓着。本能的破解,想掰开鬼爪。摸到真实的手,并没任何意识。直到压在她身上!
感觉不到绵软,也闻不到体香。想不起任何事,爬起来就往外跑。甭考虑慌不择路,因为根本出不去。不需要诱其深入,设计在这弄死他。
楚大师想不到,他手上带高压电。触碰那一刻,自己丧失知觉。双腿一软,什么都不知道。变化失效,显出原貌。模样算的上标志!
这货被吓破胆,大脑已经停摆。想跑回江家,钻进江楠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想走不可能,处身在居民区。感觉是盛夏,家家门户大开。多数在做饭,还有部分洗澡。一眼就知道,这些都不是人。
做饭把两腿,插进灶坑里自燃。火烧的噼啪乱响,锅里水顷刻翻滚。站起来擤鼻涕,下锅是雪白面条。
洗澡开膛破肚,挑肠子里寄生虫。装回去复原,开始梳头洗脸。跟小姑娘一样,都是把头拿下来。
满眼这种景象,一户挨着一户。被围在当中,变换方向没出去。密密麻麻,寸步难行。颅内产生高温,人都快癫狂了。精神迅速消散,很想捂头趴地上。
就这时依稀想起,干妈对他说的话。楚大师基本功,是独门易阳术。不令其破功,幻想无法消除。愈演愈烈,最后主动干扰。尽管心里知道,无法直接伤害。感官和思维,短期也难适应。人必死无疑!
咬咬牙回过头,迈步返回火堆。从来没想过,靠做这事保住命。为活着拼了!
楚香玉刚恢复,还不知道咋回事。行动非常吃力,身体空前虚弱。刚想坐起来,又被重重压倒。被扒掉衣服,都不能有效反抗。目前法力尽失,雷电术不再打她。
感觉非常亲切,身上热乎乎是人。山头上唯一同类,就这里暂时安全。心理更需要!
现在的状态,无法做该做的事。尽管很努力,一切都枉然。无奈俯身乱啃,嘴里不住喊潘琦。
丈夫来冒险,正妻不会缺席。她隐身来这里,楚香玉哪能发现?那些话骗傻小子,想看看多大胆量。嗜血魔君强悍,自然无所畏惧。弱小时最真实,自己还真没看过。
开始想过去踹他,愚蠢怯懦没承受。浅显的幻术,就方寸大乱。哪是我的男人?还什么最强天王!
这时有点混乱,做这事喊我干嘛?想想又笑了,这一笑讳莫如深!
挥手场景转变,变相助力行为。心里又不得劲,一跺脚回天王府。眼下这种情况,不可能再有意外!
楚香玉醒来,发现在陆湾臂弯。知道咋回事,现在四肢无力。多年修为,毁于一旦。刀都拿不住,想复仇也不能。趁他熟睡穿衣服,思索另一件事。已不能回组织,岭西楚家更不能。
狡兔三窟,留了退路。寄一封信回家,说败在何人之手。之后去银行,打开保险箱。拿出一本护照,从此隐姓埋名。
知道她离开,装睡是最好选择。没弄死自己,难道还要告别?见走远穿上衣服,兴高采烈地回家。庆幸还能活着,这一夜真太刺激!
半路遇江楠姐弟,她们都一宿没睡。见完好如初,得知已处理好。心情比过年愉快!
江家的长辈,也一夜没睡好。甚至村里人,很多都没睡着。听说开车去接,自动集合在村口。见谋福利的功臣,安然无恙都高兴。
那地方保安全,也没人愿意去。陆湾并不例外,姐俩帮他瞒别人。至于剩下两天,几乎没人关注。江家人发现,也假装不知道。付出的够多了!
江楠建议:“咱俩回去,请干妈吃顿饭。”
陆湾非常愿意,期待有机会接近,不知道潘琦,现在就请人吃饭。要帮他拿回真身!
想跟丈夫亲近,是另外一回事。以后更危险,又不能留身边。往最好处想,风险也不会少。谁知善变的大帝,有没有别的想法?
想当初丈夫,差点打死萧男。那个副使约翰,背后还有股势力。做梦都想回地球,神殿魔宫是障碍。干掉嗜血魔君,他们才有机会。应该会不惜余力!